他们这些人中,不是没有能人。
可大家对能人的定义好像有些不一样。
在大乾文武眼中,能人或能提枪上马,为国征战,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或能提笔赋诗,文满乾都!
可到了李长空这里,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谁家的能人能一人谋国啊?
他们本以为自己跟着大乾同甘共苦数月时光,已经算得上是劳苦功高。
但和李长空比起来,却着实有些小巫见大巫。
这厮当初被长平公主逼迫去西晋时,可谓愁容满面。
谁承想,竟不声不响间,就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西晋作为同样毗邻北元的国家,军事实力可一点不弱。
长平公主这位女武神尚且不说,单单就是那位禁军统领项醒,便不是好相与之辈。
一尊货真价实的宗师境高手,放在哪里,都是震慑力十足的。
而且除了这人之外,大晋的兵卒也十分强悍。
别的不说,单是足以比肩北元狼骑的娘子军,就足以胜过大乾所有军队。
这样一个军事实力丝毫不弱于大乾,甚至犹有胜之的国家。
真刀真枪干起来,大乾都未必能赢。
可现在呢?却被李长空一人直接拿下了?
什么是国士?这就是国士!
李长空用自身经历,给他们生动形象地上了一课。
相比起来,他们的那些个功绩,简直就没法比!
你文艺也好,武艺也罢,到最后不都是为了报效家国吗?
可再怎么报效,能比得上李长空直接攻略一个国家吗?
这一刻,方才还心有不满之人,纷纷偃旗息鼓。
他们终于是理解了为了李长空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那般高,即便只是个弱冠之龄的毛头小子,实际功绩和地位,却堪比内阁三老。
皇上能不喜欢吗?
“陛下,安北伯为我大乾创造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只要我们趁此机会拿下西晋,便可和大楚接壤,将再不必惧怕北元南下!”
“等休养生息之后,甚至能反击之!”贾平生不愧是内阁首辅,其余人还在震惊的时候,他的一双慧眼却已经将李长空的计划看得七七八八,同时敏锐抓住了其中转瞬即逝的战机!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大乾就算再如何百废待兴,都应当抓住才是!”
“否则一旦贻误,怕是要后悔终生!”
闻言,刘裕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颔首道:“贾师傅所言甚是,朕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具体细节,还需要仔细商议,万万不可草率马虎。”
“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尤其是刚才唱衰李长空的官员,此刻更是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内阁首辅都点头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难不成真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阻碍整个大乾发展?那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很好,对于此事的具体实施,贾师傅有何高见。”刘裕如是说道。
贾平生闻言,却并未立即说话,而是沉吟了许久之后,才抬头郑重道:“陛下,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大晋,其实很简单!”
“最主要的步骤,安北伯已经帮我等铺好了路!”
“如今的晋都城内,大乾的声望可谓前所未有!”
“就连那位久经杀伐,声名赫赫的西晋女武神长平公主,怕是也及不上。”
“可即便如此,长平公主始终是个祸患!”
“微臣建议,要么将其扼杀,要么,便以山海关和几十万镇北军为饵,将其牢牢锁在山海关内,无暇回顾!”
“前者不易做到,毕竟长平久经杀伐,一身武道实力不弱,如今中山王又身受重伤,定国公与之交锋尚可,可若想击杀对方,便有些不切实际了。”
“所以只能执行第二点!而这一点想要成功的关键便是,绝不可让长平收到西晋的消息!消息封锁好了,我们便已经胜了一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同样无比重要!”
“我大乾为何在大晋能有如此声望?因为咱们管粮食!这一点安北伯做得极好,人在极致的饥饿下,粮食绝对是收买人心的最佳途径!”
“既然安北伯来信说粮食不够,那咱们补上即可。这种时候,万万不可心疼,机会稍纵即逝!”
“这第三步则是收尾工作,若是前两步能做好,那我大乾已尽得民心,再派遣军队前往,收复晋都城,当不难矣!”
“而晋都城收复之后,整个大晋还远吗?届时就算长平已经知晓我等的谋划,那又如何?她便是有通天之能,怕是也无力回天!”
贾平生的三策一出,整个正德殿内彻底哗然起来,文武百官俱是七嘴八舌讨论着可行性。
然而现在的时间,甚至已经过了午时,理应人人肚中饥饿才是,可结果却是,一个想走的都没有,都在兴奋至极地讨论着。
刘裕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思绪万千。
想当初,李长空前往西晋之时,他是何等的不舍。那种感觉,当真恍若被断了一臂。
也不知何时何日,能够君臣再见。
可谁承想,这才几个月的工夫,事态竟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老李去一趟西晋,把人家整个国家都给拐过来了。
这可真是...真是...,我们老刘家就是命好啊!
随着朝会结束之后,大乾朝廷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各部门都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身在户部的李隆得知要运粮前往西晋时,更是喜出望外,直接申请亲自跟随运粮队伍前往西晋!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在恩府跟前,聆听教诲了!
不过乾都城是喜气洋洋,一副开开心心过大年的模样,山海关内的定国公张勋却是烦躁到了极点。
砰!
张勋狠狠一掌拍在案牍之上,劲力穿过木板,形成一个数寸深的掌印,可见张勋武道造诣之高。
然而即便如此,此时此刻的他,却依旧有些焦头烂额,甚至是气急败坏。
“该死的长平,真当本将军不敢杀她不成!”
这数日以来,长平的行为可谓愈发过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染指镇北军军权!
他如何能忍?
然而几经博弈之后,却是被一女子压得有些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