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贾太岁也不含糊,直接大步一踏,飞速向前。
右手以擒拿之势,抓向狼行的咽喉。
他有把握,这一爪,要是让他给抓实了。
这狼行的武功别管有多高,都得束手就擒。
若是再把他穴道给点了,那真是想死都难!
然而,狼行看到这一幕后,却是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只见其瞬息之间,气息便萎靡起来,等贾太岁赶到身前时,已经是没了声息,沦为一具尸体!
贾太岁见状,眉头紧皱,收了招式,蹲下身来,掰开嘴一看,便见其口腔溃烂得不成样子,嘴一张开,便有一股浓郁的臭味传出。
“这是...服毒了?”贾太岁判断道。
“如何服毒的?”李长空走了过来,眉头微皱。
“应当是事先将毒药藏在舌下,眼见事情败露,毫无胜算,自己又要被抓,便服毒自杀,免得被我们逼问出什么。”张邯也走了上来,眉眼间藏着凝重。
“看来,这位景王,不大好对付。”李长空眼眸微眯,透着杀机。
既然这位景王这么明目张胆地想搞他,那日后若有机会,他李长空也绝不会留手!
到时候,就手底下见真章!
“这尸体,如何处置?”贾太岁一脸肉痛。
本来,这妥妥是他的战功。
可现在,随着狼行服毒自尽,到手的战功,也飞了。
能不肉痛吗?
“把尸体头颅割了,然后找一机灵点的士卒,走小路,把头颅带回乾都城。”李长空吩咐道。
贾太岁点了点头,手中银戟一挥,如同削铁如泥般,轻松将狼行的尸体削首。
不消片刻,张邯也找来了士兵。
看起来不怎么强壮,但眉眼间透着几分机灵。
李长空不由得点了点头,将狼行的头颅递给了他,然后低声吩咐道:“走小路,带回乾都城。回去之后,不要声张,把头颅带给太子殿下看,再禀明今日之事,之后如何处置,殿下自会教你。”
那士卒走后,朱犇纳闷道:“为什么不直接上交朝廷?”
李长空摇了摇头,道:“自然是让太子掌握更多的筹码。”
“但是这又算不得什么证据,我们压根不能证明这黑衣杀手是景王的人。”
“不需要证据,我也没指望靠着一颗头颅,就彻底扳倒景王。”
“但是你们别忘了,现如今景王正在被禁足,算是特殊时期。”
“说明,陛下是有意偏帮太子殿下的。”
“这时候,太子再掌握先机,拿出头颅,指控景王。”
“那就算证据不足,也足够景王被禁足的日子,延长一二了。”
李长空说完之后,张邯也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和太子殿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是要齐心协力,对抗景王的。”
“他被禁足的时日每多一些,我们能做的事情,也就同样多一些。”
朱犇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危机感。
他这算是阴差阳错地,闯入夺嫡之争了。
按照历朝历代的历史来看,要么大胜,从龙之功!
要么大败,尸骨无存!
他不想尸骨无存,那就只能拜托景王殿下,尸骨无存了!
朱犇眼眸中露出狠意来。
朱家,不能衰败在他这一代!
狼行已死,景王又没有收到消息,自然不会再派人来骚扰他们。
所以潜龙营出了玄山关之后,也算是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一个多月的脚程,便顺利抵达北疆。
北疆,顾名思义,便是大乾的北方疆域。
与北元南方疆域接壤,当年,为了抵御北元铁骑的入侵。
乾武皇帝耗尽无数钱财,在此疆域之上,修建大乾第一雄关:山海关,从而造成双方隔着山海关相望的局面。
这些年来,大乾作为和北元接壤的一众国家中实力最弱,却依然能相安无事的存在。
除了中山王这位大乾军神之外,倚仗的,便是这山海雄关!
在如此雄关面前,只要中山王据关而守,不出城。
那便是任你北元铁骑如何雄壮,也无可奈何,只能铩羽而归。
可即便如此,这座雄关上,也流下了数不尽的乾军将士的血!
当敌人登上城墙之后,乾军将士的血肉之躯,便是最后一道防线!
也正是因为一代代乾人前赴后继,将北元铁骑挡在山海关外,关内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久而久之,在北元人的印象中,就养成了一种山海关不可跨越的印象!
所以,山海关,也被称之为难关!
寓意难以跨越之险关!
李长空等人,好歹是潜龙营出身,李长空更是身负皇命,堂堂正六品骁骑将军!
按理来说,他们来了之后,镇北军不说出城迎接,怎么着也要以礼相待吧。
可事实却是...完全没人搭理他们。
守城的将领看过李长空那印着虎符的文书后,便将一行人放入关中。
随后,便又一大概年近四旬的将军给他们和三千潜龙营安排了住处。
再然后,就没人管他们了!
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没人管!
整个山海关上下,几十万人,完全没人意识到关中多了几千人,亦或者说注意到了,却也不在乎。
作为刀尖上舔血的将士,他们看惯了乾都城里来的高官,大多都是些酒囊饭袋的角色。
更有甚者,明明不懂兵法,半张兵书都不曾读过,还偏偏要在北疆军务上指手画脚,导致北疆数次陷入险境。
久而久之,山海关的将士们就养成了对乾都来人不怎么待见的刻板印象。
但这,就苦了李长空他们了。
朱犇犹如火上的蚂蚱,不安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来回踱步。
“你别晃了,晃得我心烦!”张邯打断道。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就沉得住气?”
“这都多少天了?七天!足足七天!”
“咱们就这么在关内窝了七天,别说杀敌立功了,就连北元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样下去,这趟北疆,岂不是白来了?”
朱犇说完之后,贾太岁同样面露忧虑之色。
他和朱犇一样,这次是抱着建功立业的心来的,可现在战场都不能上,不心急才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