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学会预估风偏。即根据当时风向的变化,预估风对于子弹弹道的影响。最简单的办法是观察目标附近一切会飘去的东西,并以此为依据判断弹道,然后适当调整你们瞄准镜上的风偏旋钮……”
需要说明的是,眼前他们使用的狙击镜全都是来自于德国蔡司的产品。
与二战流行的三柱形相区别处在于,这种新的瞄准镜是未来那种十字分划,中间是密位点的分划方式。
随着张四行的讲解,正当眼前的“准狙击手”们,感觉自己真正学会了应用瞄准镜中的测距与纠正风偏,大有收获时,良好的上课气氛突然被人打断。
汉森.劳尔突然窜过来大叫,
“长官,鬼子又进攻了……”
抬腕看下表,张四行发现距离他回来已经超过一个小时。可见刚刚的对鬼子的打击还是相当沉重的。
毕竟一个火力基地被灭,一路攻击被敌人抄了后路,只一个小时就重新集结,并布置了进攻,只能说日本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实在不错。
“汉森,一会要是我干掉了防空炮,你的炮手就进入炮位。”
“是的长官,我在你带回来的人里找到好几个炮手……”
不理汉森.劳尔的表功,张四行转过脸来命令几个狙击手,
“你们去教给其他神枪手,另外给楼顶另外换十个配了攻击镜的。”
“是”
不理士兵们的回复,张四行拎着狙-击枪,顺着梯子飞快爬上梯子到达楼顶。
伏在地面一扭一扭的,仿佛四角蛇般朝着楼边掩体爬。
他当然不会像个新人般把步枪探出去,只有枪口探入射击口,这会令取下消声器的狙击-步枪更难被发现。
八百米即便是他,也是一项相当的挑战。
在刚刚海军陆战队被打散,重新组织进攻的过程中,那些二十五毫米的射击始终未曾停止过,这给四行仓库防守作战带来极为被动的影响。
按张四行想,这种小口径炮弹,日本海军一定带了不少,就算把四行仓库打成渣子都够用了。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大量杀伤炮手,或许是个办法。
他调匀呼吸,眼睛透过瞄准镜观察着炮兵阵地。
那儿有一排二十五毫米炮,难道汉森.劳尔说,大炮、重机枪一开火就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不要多,两门二十五毫米炮集火的十发炮弹,足以摧毁一门步兵炮或者一挺重机枪。
除了干掉炮兵阵地外,无解。
可那些防空炮被保护的很好,且不说它自己原本就有的护盾。整个炮前堆着大量沙袋,防护力提到了最高:
这些家伙保护的真特么好,这么远的距离,稍不注意就会错过目标,倒也不是准狙击手们不会用狙击分划的原因。
现在除去用狙击战术杀伤炮手之外,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案就是夜间带手枪队发动突袭。
但估计去的人伤亡会很大,他都能想出突袭的打法,日本人难道想不到。
到时只需要一个小小的伏击,估计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那么手枪队用掷弹筒发动远程攻击……
缴获的掷弹筒和榴弹以及能用上的日本手雷都不少,弹药方面不是问题。
这手段可行,然而问题是使用掷弹筒要打中目标,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至少在昨天的战斗中他就发现,打倒掷弹筒手后,换上来的人射击精度就差了许多。
除非他带的是羊倌炮队,在距离炮兵阵地五十米左右发动手榴弹攻击……这似乎是个办法。但要越过步兵防线,还要越过火力基地……
这些方法都不是容易办到的,尤其还需要挨一整天的炮,这真令人沮丧。
算了,不想那么多,现在能打几个就是几个。
这使他心中轻松了一点,当狙击-枪锁定一个正向高射炮中压弹药的炮手。
吐气,手指使劲,他感觉这一枪自己能命中目标……
“长官”
突然被人拍了下腿,接着有人说话。
就是这么一点影响“呯”的一声射出的子弹并没有打死那个炮手,张四行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炮手仅仅只被打伤了胳膊。
大概惊讶于他这一枪的威力,能看到炮兵阵地的炮手们行动起来都变得小心了些。
转过脸,看到是一个穿着吉利服攻击手,带着一点遗憾的目光询问。
“长官,我们十个人奉命来到,您有什么命令。”
“散开,记得九藏一打,打一枪换个地方,记得这些就好。目标是附近的日本人火力基地,尽量消灭机枪手、掷弹筒手。”
“怎么,长官我们不打那些高射炮的炮手?”
对于询问张四行没有回答,虽然眼前这些家伙有些射击天赋,又有了六倍狙击镜的加成。但八百米真的不是随便有些射击天赋的人能轻易击中的。
“不打,你们干掉火力基地的机枪手和掷弹筒手就好。”
听到张四行的回答,准狙击手显然有点泄气。
这一点张四行倒是很能理解,当四行仓库的守军被二十五毫米的高射炮折磨的欲仙欲死时,他们却解决不了问题能免沮丧。
倒是他的归来,应该给他们带来希望。
然而连续进行八百米的开外的精确射击,真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做到的。
对于张四行来说,作为八百米狙杀只有一点困难。但要清理那么多炮手,就是一个狙击手能够轻易办到的。
此刻风向是从六点钟方向刮来的,对于弹道的影响并不大。那么其他准狙击手无法击中目标,当然是在进行瞄准时的细微修正做的不好。
“执行命令。”
低吼了声,张四行扭过头重新盯着目标,追逐着另外一个身影。
尽管身体在行动,但他的大脑中始终在想:
该有个什么办法,把那个炮兵基地给他端掉呢。
正在他想的时候,远处的高射炮又是一个连续的五发速射。
随着炮弹在四行仓库的大楼里爆炸,不知哪来的一片破麻袋片被从楼里炸了出来。
它在空中漂浮着,像一只自由的小鸟般,而这件事给了张四行灵感:
“我想到了,感谢老祖宗们的玩意,收拾那些高射炮大概也不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