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南域的西部,是一片山岭,遥遥望去,山岭共有七次起伏,故得名七巧岭。七巧岭此地灵气虽然不及霞光城这类大城,却也算是充足,因此吸引了许多修士在此地定居。
多年来,此地有了不少修士家族,地灵境的强者层出不穷,只是都还没能出现一位天玄境的修士力压群雄,所以总的来说,在这块区域,争斗不少。
项家,族内有着三位地灵境后期的强者坐镇,在这七巧岭地区,算是非常强大的一支家族,只是近日来,项家人的脸上总是布满愁云,人人都带着心事。
在项家的议事堂内,项家族长高居首位,在其身前的,有一位项家的族人半跪在地。
“族长,项驰所带领的族人已经三日没有音讯传回了。”
闻听此言,议事堂内骚动起来。
“这已经是第三只失踪的小队了,失踪的族人已经多达三十余位了。”一位项家老人说道。
“项驰可是地灵境中期的修士,竟然连消息都无法传回。”另一位项家族人一脸惊恐。
“族长,再弄不清原因,我项家数百名族人恐怕就要撑不下去了。”还有项家族人直接看向村长。
项家族长此时也是一脸愁容,数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数次止住,一时间,整个项家议事堂内陷入一片沉寂。
“项文雄,老朋友到了,怎么还不出来见见。”
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可在此处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极为响亮,听到这个声音,项家族长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脸上的愁容都在一瞬间消失。他的速度极快,冲出了议事堂,整个人高高跃起。
在项家所在的天空上,正有一艘飞舟悬浮,飞舟虽然不大,但容纳数人也是轻而易举,其上刻有一道剑纹,这是独属于剑元宗的标志,此舟一出,便就表明了其内剑元宗修士的身份,足以震慑大多宵小之辈。
此时在飞舟的前端,站立着三人,正是楚游、王君圣以及一位中年修士,他正是王君圣的师尊,项家老祖看清楚游三人的样貌,大笑两声,朝着王君圣的师尊就迎了上来。
“丁兄,终于盼到你来了啊。”项家族长与王君生的师尊相视一笑,继续说道,“丁兄舟车劳顿,我们不妨下去说。”
“自然全凭项兄安排。”王君圣的师尊答应了一声,驾驶着飞舟缓缓下落。
“王师兄,你的师尊与项家族长是老交情了呀。”楚游见到两人如此熟络,便向一旁的王君圣打听道。
“师尊自小与项家族长就认识,两人在修为还低的时候也一起结伴历练过数年,后来项家族长回到家族,师尊他则是拜入了剑元宗,成为了剑元宗的长老。”
“难怪丁长老会亲自跑这一趟。”得知二人的关系,楚游这才知道这位丁长老为何会亲自来这一趟。
“诸位,这位是剑元宗的丁枫羽长老,特地来帮助我项家的。”项家族长轻轻击掌,发出的声响吸引了项家众人的目光。
“见过丁长老。”知道来人的身份,项家之人也不敢怠慢,慌忙行礼。
“不必拘礼,与我说说你项家遇到的困难吧。”丁枫羽在项家族长的带领下,寻了处位置坐下后,缓缓开口。
“项保,你来说与丁长老听,切莫遗漏了什么细节。”项家族长目光看向一位族人,其人立刻心领神会,自人群中走出,朝着丁枫羽恭敬一礼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禀丁长老,我项家有一条灵石矿脉,多年来的开采从未出现过问题,但不久前,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凡是进入那道矿脉中的修士,不多时就会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开始家族以为是个例,便没有放在心上,等到察觉不对时,我项家已经有数百名修士着了此道了。”
项保继续说道:“家族也派遣过修为更高的地灵境长老们前去探查,尽管家族为其最大程度上的做了保护,但至今仍旧一人未归,甚至我们连一道传信玉符都未曾收到。”
项保说到此处有些黯然,显然族人的失踪让他心中很是不好受。
丁枫羽点了点头:“带我去看看你项家那些进过矿道的族人。”
项保称是,领着丁枫羽朝外走去,楚游与王君圣紧随其后,同时,项家族长和不少项家族人也跟了上来。
项保领路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来到了项家中一个极为偏僻的房屋所在。站在房屋外,楚游能清晰地闻到房屋内传来的恶臭,连忙运转起灵力,这才将这股气味隔绝在外。楚游偷瞄了眼王君圣,眼见他这位地灵境修士竟然也跟自己一样,对这股恶臭极为不适应,心中对房屋之内的项家人又多了几分同情。
众人推门而入,仅是一眼,楚游就感到更为强烈的不适。
饶是这座房屋已经很是宽敞,其内也几乎被塞满了修士。这些修士明明有着远胜凡人的体质,但此刻都像是失去了灵魂般,只能躺在床铺上不住地呻吟,他们体表肌肤普遍有着数个孔洞,这些孔洞有的在大腿上,有的在手臂上,孔洞附近的血肉已经完全烂了,那些令人作呕的恶臭,就来自于他们身上,他们的面部则更是凄惨,七窍都在缓缓往外淌血,也就是修士气血旺盛,还能坚持,换做凡人,怕是一日都难以支撑。
楚游不忍再看,伸手捂住双眼,眼前的一幕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惨状。
丁枫羽则是面目平静地来到一位奄奄一息项家修士身前,在其面部连点数下,但这项家修士的症状却不见丝毫好转,丁枫羽见状又取出一枚丹药为其服下,却也是毫无作用,这项家修士的七窍仍旧在向外淌血。
眼见无法为这些项家人止住伤势,丁枫羽看向项家族长:“项兄,你们族人这症状甚是古怪,我无论是用灵力想要为他止住伤势,还是想要通过丹药治愈他都是无用,他的体内,似乎天然排斥我的力量与丹药。”
丁枫羽接着沉吟少许,忽然又望向窗外:“看来,只有我亲自去矿脉中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