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的夫人盛云莺,号称同原郡第一美女,又称同原一枝花,是江东同原郡世家之一的盛家老二盛长华的第三个女儿。盛云莺自小也是文武全才,心高气傲,号称非才子不嫁,后来遇到探花郎白乐天,便一见倾心,于是托人说媒,成就了百年姻缘。
此时,盛云莺一张俏脸布满寒霜,带着女儿白月影从客厅外大步流星而来。盛云莺目光如炬,扫视会客厅中正各揣心腹事的群贼。盛云莺虽然年已四旬,可是看起来却像个不足三十岁的小少妇,肤如凝脂,眼如秋波,一身彩衣,雍容华贵,貌美非常。
玉蝴蝶孟七娘见了白夫人盛云莺,不由啧啧了起来,喃喃道:“啧啧啧,瞧瞧白乐天这夫人长的,齿白唇红,柳眉凤眼,身材窈窕!哎哟,连我一个女人瞧着都动心,这白乐天可是真有艳福!”
坐在孟七娘对面的瘸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色迷迷望着盛云莺和白月影,捻动着山羊胡子,一个不留神,把胡子捻落了几根。瘸子叹了口气,把手中胡子用力一吹,吹出老远。
盛云莺娉娉婷婷,走到白乐天身旁,白乐天起身相迎,笑眯眯道:“夫人,你来了?谷阳和长风的伤势如何了?”说着话,白乐天向秋意使了个眼色。
秋意会意,立刻跑去端来一把椅子,请师娘坐了。白夫人盛云莺坐在白乐天身侧,冷哼一声,柳眉倒竖,恨恨道:“他们伤得虽然很重,可是有他们师娘在,还死不了!可是你这当师父的是怎么当的,人家登门打伤了你的爱徒,你竟然不打发了他们,还请他们喝茶?你是怎么想的?”
白乐天赔笑道:“夫人,他们人多嘛!我这不是想着,先礼后兵,能够以理服人不是最好吗?”
盛云莺怒了,一把揪住白乐天的耳朵,恨声道:“以理服人,以理服人,整天就知道以理服人!以理能服人的话,还练功夫有什么用?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在以理服人!你的紫晶剑呢?还不拿出来砍人?”
白乐天伸手轻轻把盛云莺的手从耳朵上拿了下来,打了个哈哈,拉长了声音道:“我的夫人,人这么多,你就给我留点儿面子呗!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一门之长,咱们在被窝里不都说好了吗,在外面人多的时候,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乐天派众弟子再也忍不住,都吃吃的偷笑了起来。连一向以严肃著称的郑云龙也嘴角扯了扯,只好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子,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坐在玉蝴蝶孟七娘对面的瘸子笑得打跌,手捻山羊胡道:“不错不错!白乐天还知道怕老婆!哎呀,别说是白乐天了,就是顾大爷我娶了这样一个美娇娘的话,也得变成耙耳朵!”
盛云莺回头看了瘸子一眼,瘸子忍不住心头一凛,暗道:这娘们儿眼中有杀气!
孟七娘笑道:“顾大元,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白乐天可是昔日的探花郎,又长得如此俊美,才能得到白夫人的倾心!你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草包,又瘸着一条腿,偏偏长得又如此猥琐,白夫人能看上你这样的?别说看不上你,看着你吃饭恐怕都要吐了!”
盛云莺眯起眼睛,冷笑道:“原来是死瘸子顾大元!牛鼻子黄苍,没看出来,你还真有面子,连死瘸子这样的一流杀手都能请到摩天宫来!你花了不少银子吧?”
黄苍道人笑容猥琐道:“死瘸子顾大元能是一般人可以请来的吗?实不相瞒,我出的酬劳就是,事成之后,以白夫人母女二人相赠。死瘸子最好色,江湖人都知道。他若是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白家小姑娘,再得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白家大姑娘,他还要什么银子啊?”
盛云莺大怒,就要拔剑而起。白乐天轻轻按住了盛云莺,不动声色道:“夫人息怒,咱们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和臭流氓一般见识!夫人打他,不是脏了自己的手吗?”
猛然间,众人眼前又一花,死瘸子顾大元急向后闪,还是慢了一步,胸口中了一脚。死瘸子的胸口上,留了一个清晰的脚印,这一脚,正是白乐天所踢。黄苍道长急拔剑出鞘,也还是慢了,他的剑被白乐天给倒推回鞘,脸上挨了两记重重的大耳光,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丘不哭暗暗心惊,心道,这速度!老子就是拍马也追不上!丘不哭有些心灰意冷,暗道:我一向以为自己轻功高明,可今天下了摩天峰,我就闭上门好好练功夫去,等二十年之后功夫大成了再行走江湖吧!
更尴尬的是同玄和尚,他又一次出手,仍是没有能够拦下白乐天,这次比上次好一些,他抓住了白乐天掷出来阻挡他的茶碗。原来白乐天料到他又会出手,所以先行向他掷了一个碗过来,同玄和尚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出手接住茶碗,否则茶水泼他一身的话,他的名声也就毁了。
可是他就这么一犹豫,一接茶碗的时间,白乐天就已经踢完了死瘸子,掌掴了黄苍道人,又退回了原位。白乐天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白乐天故意低头向自己鞋子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这种臭人渣,夫人出手不合适,还是让白掌门来做吧!白掌门的任务之一,就是替夫人出气!这不是咱们成婚当夜就已经约法三章的事情吗?”
盛云莺脸色略好了一些,不过仍是冷哼了一声,愤愤道:“这可不够!谷阳和长风的伤势很重,我当师娘的心疼着呢!你这当师父的,不给徒弟报仇?”
白乐天没有回答,却望向群贼当中最平静的那一个戴青色斗笠的青衫汉子,忽然道:“福大统领,我猜这次你才是主角,你怎么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只让这些江湖人出头呢?这也太猥琐了吧?实在有损你福林大统领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