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姬玄清见顺亲王和楚随心要赌大小,于是也放下针线,站在一旁观战。楚随心笑道:“清儿,我和顺亲王赌赛,你来摇这瓷碗,免得他们说我作弊!”说着话,楚随心拍了拍小姬玄清的肩膀,示意她来摇碗。
楚随心在拍小姬玄清肩膀时,把顺亲王递过来的金骰子悄悄递给了她。小姬玄清也是个聪明人,猜到楚随心和顺亲王的举动一定另有深意。顺亲王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做出悄悄递骰子的事情来。
之前,双方已经讲好了,只用一颗骰子猜大小,四五六点算大,一二三点算小,一人押大,另一人就算押小,这就纯粹是赌运气了。这种赌法,简单粗暴,可相对来讲也最公平。
小姬玄清也不客气,把盛了金骰子的碗扣在桌上,随后把碗在桌上大力摇动起来。两名太监的眼睛都盯着小姬玄清的手,生怕她用内力作弊。两太监看了一会儿,发现小姬玄清并没有用任何内力左右瓷碗,这才略放下心。片刻后,小姬玄清的手停了下来,按在碗上,笑问道:“王爷,你是客,你先来,你押大还是押小?”
顺亲王盯着桌面上的白瓷碗,面目表情恶狠狠道:“本王年纪大,押大!”
楚随心笑道:“好,既然王爷押大,那本侯就押小好了!本侯只在意输赢,不在意大小!”两人说着话,小姬玄清双手抬起白瓷碗,只见那颗金骰子六点向上。
六点算大,顺亲王赢了。河必放声大笑,得意已极!涂公公和安公公对视了一眼,都放下心来,只要姓楚这小两口不作弊,胜负就是五五开。涂公公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都说这位王爷近几年越来越昏聩胡闹了,果然不假。就连给儿子报仇这种事情,他都要靠赌来解决,哪有这样的爹?
安公公在一旁见楚随心出手就赌输了,不由心中窃喜,这是个好兆头。
小姬玄清面无表情按着瓷碗,又在桌上摇晃起来。楚随心面色凝重望着瓷碗。涂公公和安公公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小姬玄清作弊。两人看了半天,见小姬玄清并没有丝毫动用内力催动骰子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小姬玄清摇着摇着,手又停了下来,目视顺亲王道:“王爷,上把你猜大赢了,这把你要猜大还是猜小?”
河必盯着桌上的白瓷碗,斩钉截铁道:“大!本王就是要赌大的!”
小姬玄清双手捧着瓷碗,轻轻一抬,只见金骰子的一点向上,却是个小。毫无疑问,这把是楚随心赢了。楚随心望着河必,摩拳擦掌起来,嘿嘿笑道:“王爷,这可就叫风水轮流转,好运气到我这边来了!这把我赢了!”
河必双手握拳,眼睁睁看着小姬玄清把金骰子放进碗中,一脸不服气道:“这有什么?你我各赢一局,现在也就算战平,本王还有一局机会,一定要赢你!再来!”
涂公公和安公公对视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怕河必输掉赌局,两人不约而同向前各进两步,围在桌子两边,盯着小姬玄清那双漂亮已极的青葱玉手。两人唯恐这关键局上,小姬玄清出手作弊。只要王爷赢了,也就好拿捏楚随心了,反正愿赌服输,你自己也是答应的。
小姬玄清冷冷一笑,手按瓷碗在桌上又摇晃起来。半晌后,小姬玄清停住了手,笑问道:“王爷,你是客,还是你先请!”
谁知河必摇了摇头,望着瓷碗嘿嘿笑了起来,“不,这次就让楚侯爷先猜大小吧,本王和他相反就是了!”
楚随心当仁不让道:“既然如此,本侯也就不客气了,我猜这是个大!”
河必握拳道:“那本王就猜它是个小!这一把咱们定输赢!”
小姬玄清轻轻掀开白瓷碗,金骰子五点向上,是个大。顺亲王和涂公公、安公公一下都傻了眼。楚随心放声大笑,用力挥拳道:“是我赢了!”
安公公忽然怒气冲冲道:“楚随心,你使诈,你在骰子上动手脚!不行,重来!”
楚随心坐回椅子上,冷冷笑道:“安公公,你说话最好注意些!骰子可是你们王爷的,又不是我楚随心的!我如何在骰子上动手脚?况且猜大猜小,我和你家王爷都是听天由命,愿赌服输。你主子还没说话,你一个死太监有什么不服气的?王爷不急太监急,真是的!”
安公公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楚随心的鼻子,大怒道:“楚随心,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安公公实在是气急败坏,楚随心竟然当面骂他是死太监!
顺亲王也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望向楚随心,嘴角抽动了一下,看起来输得很不甘心,很不服气的样子。顺亲王河必恨恨道:“安公公,你不要再说了!本王一向赌品好,愿赌服输,绝不赖账,既然输了,就没什么好说的!楚侯爷,那你说说,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办?本王听你的安排!”
楚随心想了想,答道:“王爷,令郎死得很冤,到现在也没找到凶手,不过今天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七名黑衣杀手,他们想放箭杀掉河乐等人灭口。幸好我们提前有防备,我手下的弟兄把这七个杀手给一网打尽,全都活捉了!此时这七个人正关在隔壁,由我二师哥率人监押看管,王爷想不想见见他们?”
河必听楚随心这么说,立刻有了兴趣,急切问道:“这么说,这七名杀手就是刺杀我儿的凶手了?”
楚随心摇头道:“不好说!这七个人当中,有六人是望野城连忠武馆的武师,另有一人是什么土地帮的大护法,外号朱老歪。我们查验过他们所用的弩箭,和杀死令郎所用的箭支并不相同。虽然这样,可那朱老歪无意中说漏了嘴,他说杀死令郎的是四棱弩箭,他们所用的却是三棱弩箭。可是弩箭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人和仵作,并没有外人知道,所以就算朱老歪不是凶手,至少也是个知情者!”
河必眼前一亮,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身子,激动道:“楚侯爷,现在就请你带本王去会一会这个朱老歪!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就算不是他杀了我儿子,他也必然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
舒庆客栈西厢房,朱老歪靠在一张破桌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他刚被用完酷刑,浑身都是血迹。任凭顺亲王河必用尽手段,如何盘问,朱老歪都是闭着嘴一言不发。涂公公怒极,上前一记碎骨手,把朱老歪的胳膊打断,朱老歪疼得发抖,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是一言不发。
朱方仁摇头道:“王爷,没用的,一个时辰前,我连蚀骨手都用上了,他还不是硬挺着不招?这小子真是条硬汉子,骨头非同寻常的硬!”
河必围着朱老歪转了几圈,缓缓道:“嗯,这人的骨头确实够硬!若不是事关我儿子的死因真相,本王倒有心放他一马!不过事关杀子之仇,别的事,本王也就顾不得了!朱老歪,如果你还不招,本王就要让你尝尝蚀魂散的厉害!中了蚀魂散的人,肉身与元神都会如同在烈火焚身一般的痛苦中煎熬,直至死去!你,不希望这个样子吧?”
朱老歪把脸扭到一旁,吐出一口血痰,声音沙哑道:“老子已经被折磨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能让你朱爷爷屈服吗?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去吧!你就是把朱爷爷一刀一刀剐了又如何?朱爷爷要是哼一声,就不叫汉子!”
安公公在一旁阴恻恻道:“嗯,看样子你朱老歪确实是条汉子!那又如何?咱家有各种神奇的手段,专门整治各种各样的汉子!剐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你要和你这几个手下,在生不如死中活下去,才能偿还杀死三世子殿子的罪孽!”
朱老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狞笑道:“你放心,朱爷爷想死的时候,你拦不住!至于他们六个,你们打死他们也没用,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朱爷爷来杀这几个饭桶的时候早已经考虑过失手的问题,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他娘的王府就能吓唬住人!那只能吓唬胆小的,你朱爷爷有什么可怕的?”
安公公放声狂笑,用手中的拂尘点了朱老歪身上四处穴道,注入两股黑色真气在朱老歪经脉中。安公公在朱老歪面前蹲下身,面目表情铮狞道:“你以为自己能扛住蚀骨手就算是条汉子了?蚀骨手在咱家的搜魂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咱家的搜魂手能让你生不如死,却不伤害你的性命!”
朱老歪冷笑一声,根本不把安公公的话当回事。可是他忽然“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只见朱老歪惨叫着,用手撕开自己胸前的衣服,疯狂用手抓挠前胸,片刻时间,就已经把胸前抓挠得血淋淋。朱老歪失声尖叫道:“你这混账阉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啊!”
安公公又用拂尘点了朱老歪的两处穴道,朱老歪的两只手无力垂了下去,再无法挠到胸膛,朱老歪只觉得经脉中两股真气四处乱窜,身上奇痒无比,却无法抓痒,他只能无奈靠在桌边,无力的骂道:“畜生!混账!下作!无耻!”可是他身上的痛痒之感却越发清晰,朱老歪声嘶力竭的咆哮,不停大骂安公公。
可是只要朱老歪试图提起残存的真气和安公公的真气对抗,就会感觉身上疼痛无比,完全失去提起真气的力量。随后是更加奇痒无比的感觉袭遍全身,朱老歪痛不欲生,可是连自杀的力气都提不起。
朱老歪面目狰狞的大笑着,声音嘶哑,“死太监,你缺了八辈子大德了!只要朱爷爷能侥幸逃得活命,就绝对饶不了你!啊!你这死太监,啊!”朱老歪身上痒得厉害,却偏偏无法用手抓挠,朱老歪忽然又觉自己浑身经脉像要炸裂一样疼痛,他张着嘴大喘着粗气,很快委顿在地,挣扎到脱力了。
片刻后,朱老歪身上的痛感渐渐远去,可是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再度袭来,尤其比刚才还要令他更加难以忍受!朱老歪无力的靠在桌上大叫,可是在别人看来,他就像是一条被捆住了四只爪子,还被人用鞭子抽打的野狗,在垂死挣扎,却无济于事。
安公公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笑嘻嘻道:“朱老歪,咱家这独门绝技搜魂手所造成的痛痒之感能直达灵魂深处!而且每发作一次,痛痒之感都会加剧,而且越来越重!除了咱家帮你解穴之外,你也找不到任何人能帮忙!可是你若是不招的话,咱家又怎么可能替你解穴呢?”
朱老歪拼尽全力在地上挣扎,可是在别人眼里,他根本就只是哆嗦了几下而已。朱老歪气喘吁吁骂道:“死太监,你就别做梦了!你休想朱爷爷向你求饶!朱爷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向你一个断子绝孙的东西求饶?”
楚随心等人都在旁边看着朱老歪越来越狰狞的表情,痛恨他的同时,又佩服他的毅力。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招了十回了。
安公公坐在椅子上,森然道:“姓朱的,你就继续熬吧,咱家看你到底能撑多久!咱家的时间有的是,一天天慢慢折磨你,那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朱老歪愤怒至极,大声咆哮道:“不管朱爷爷能撑多久也不会向你这个死太监求饶!阉人,你不要以为自己会一套邪门的武功就能让人屈服!你他娘……啊……”朱老歪惨叫的声音在夜里十分瘆人,好在楚随心悄悄用内力封住了这间屋子,外面的人就算听到,声音也极小,绝对想不到是有人在这里被折磨。
涂公公和河必对视了一眼,涂公公笑着夸奖道:“老安,你这搜魂手功夫是真了不得!这么铁骨铮铮一条汉子,让你折磨得不成人形!”
安公公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涂老哥,这还早着呢!他要是不招的话,这痛痒的感觉还会持续下去,他就是铜铸的身躯铁打的头颅,最终也是熬不过去的!”
顺亲王河必忽然望着楚随心神秘一笑,央求道:“楚侯爷,我儿子不是你杀的,现在这事情基本也水落石出了!所以这个人,你能不能交给本王去处理?”
楚随心摇头道:“王爷,这人被我们擒住,我们还指望他把同伙供出来呢!你把他带走的话,万一他路上自尽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这条线索也就断了!我看今晚不如咱们就借着安公公的搜魂手,在这里慢慢拷问他,直到他招了为止!”
安公公望着楚随心的眼睛,打了个哈哈道:“楚侯爷,这人非比寻常,他骨头硬得很,精神力也远比一般人强大,咱家看哪,这一时片刻他恐怕是不会招的!据咱家的推测,这搜魂手恐怕要在他身上经过三天三夜的时间不断升级,才能使他的精神崩溃!搜魂手发挥作用的强度,要取决于一个人的精神力大小!”
顺亲王吃惊道:“好家伙,这可真是一条汉子!”
安公公上下打量楚随心,忽然失笑道:“楚侯爷,咱家也是好赌之人,刚才见侯爷和王爷打赌,心中很是不服,也想和侯爷较量一下赌技。咱家刚才突发奇想,准备和侯爷打个赌,不知侯爷是否有兴趣和咱家对赌啊?”
楚随心见安公公笑容猥琐,估计他没安什么好心,于是也笑着答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本侯刚才不过是凭着侥幸才赢了顺亲王,已经把今天的运气都用光了!你安公公别是想着拿朱老歪做赌注,赌他吧?这事你就免提了吧,案子没破之前,本侯可不想节外生枝!”
安公公尖声大笑道:“楚侯爷,长夜漫漫,咱们一帮人在这里闲着也是无事,不如赌一赌才开心!咱家忽然技痒,想请侯爷下场,和咱家切磋一下武功!”
站在楚随心身后一直沉默的胡铮珠忽然开口道:“安公公,你不过是个奴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侯爷动手?你如果想要和人动手的话,不如我帮你找个合适人选吧!你可以和我动手,咱们到院中一决高下,看看是你们王爷手下的高手厉害,还是我们侯爷部下的武功更胜一筹,如何?”
安公公瞧了一眼涂公公,又瞧了一眼顺亲王河必,可惜这两个人都没搭茬,看样子似乎两个人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安公公只好笑道:“姑娘武功高强,咱家未必是姑娘的对手!咱家这点儿微末的本事,就算挑战,也只能找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咱家才想着和侯爷切磋切磋!既然侯爷不愿意,那就算了!”
见安公公不敢应战,胡铮珠冷笑一声,不再多说废话。众人见状也都沉默了下去,谁也不说话。不知不觉,又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朱老歪再次惨叫起来,看来这搜魂手的功夫果然厉害,连朱老歪这样意志力强大的汉子都忍不住惨叫。
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顺亲王忽然打了个大哈欠,摇头起身道:“不行了,本王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涂公公,安公公,咱们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看这朱老歪招还是不招!他若是不招,咱们再想其它的手段对付此人!”
涂公公点头道:“王爷说得是!现在天色已晚,这厮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招供了,咱们不如及早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再来拷问他好了!毕竟咱们白天为了赶到金池城,赶了一天的路,也走的人困马乏了,叫咱家看,大家还是先休息吧!睡饱了,有了精神,明天有什么事不好办?”
楚随心、胡铮珠、朱方仁、顾均平等人都表示赞同,顺亲王“嗯”了一声道:“涂公公所言极是,反正咱们已经在这里碰面,也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杀死书儿的奸贼另有其人,不干楚侯爷的事!况且楚侯爷又不急着走,咱们等明天天亮时再来就是了!”
楚随心假意挽留道:“王爷,既来之则安之,这客栈又不缺客房,你和两位公公今晚不如就住在此处,咱们睡醒的时候,也好一起聊聊天!”
河必又打了个大哈欠,举起双手伸了个大懒腰,懒洋洋道:“算了,你这里虽然勉强能住,可是没有可意的姑娘!本王晚间睡觉时若是缺了女人,那简直是没法活啊!本王的寓所在城中杜百万的庄园中,本王此次带了几名侍女随行,刚好回去休息。”
楚随心笑道:“王爷真是性情中人!更兼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还有这个精神头!好吧,既然如此,本侯就不再挽留了,本侯送王爷一程!”
说着话,楚随心也不管河必愿意不愿意,起身往外送。何必在前倒背着双手,楚随心紧随其后,两个公公在楚随心后面跟随。
小姬玄清忽然问道:“安公公,我有一事要问你!”
安公公回过头来,望着小姬玄清,疑惑道:“侯爷夫人,您有什么事要问咱家的?”涂公公也回过头来,看着小姬玄清。
楚随心趁着两个公公回头,赶快把小姬玄清还回来的金骰子悄悄塞到河必的手里,河必不动声色收了金骰子。这两位公公万万也没想到,是他们王爷给楚随心递刀子,打赌时故意输给楚随心的。
小姬玄清本来就是要拖住这两个公公,给楚随心创造机会把金骰子还给顺亲王的。小姬玄清道:“安公公,你这搜魂手,不会要了朱老歪的命吧?他万一要是死了,咱们可就断了线索,前功尽弃了!”
安公公摇头笑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只要守好了他,别让什么刺客杀手把他刺杀了就好!咱家的搜魂手不杀人,就是逼供时所用的。一般人也扛不过去一个时辰,只是这厮精神力强大,需要的时间长罢了。管他,反下是他自己遭罪,这可怨不得咱家!”
说着话,安公公跟在楚随心和顺亲王身后,来到院中。楚随心将三人送到客栈门口,早有人牵着马匹守在客栈门外。三人翻身上了马,向楚随心拱手告辞,拍马而去了。
楚随心见他们走远了,忽然低声对小姬玄清和胡铮珠道:“清儿,铮珠,你们收拾一下,跟我走,今晚咱们夜探杜百万的庄园,看看这位顺亲王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姬玄清和胡铮珠对视一下,都喜上眉梢,这种夜探的活,她们最愿意做了。江湖人嘛,这种事情最好玩。三人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往杜百万的庄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