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得知种士良下决心讨伐白乐天之后,孙德秋便自告奋勇去找种士良。他要向种士良求得同去摩天峰,以获得保护诺颜、诺兰和颜昔平果的资格。种士良欣然同意了,因为诺兰就是孙德秋、曲安康等人从余勒草原接回来的。路上还和罗刹骑兵大战过一场。
自从过大年时在辽东成功平息了叛乱之后,种士良便陷入文武百官和身边所有人的恭维声中。就连很少出宫的年轻皇帝也来恭维岳父,又是送美女,又是赏赐各种宝物。大司马英明神武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赞美声中的种士良飘飘然起来,自以为大越立国两百多年来,他是众文臣武将当中能力最强的一个。
不过种士良在自满之余,并没有忘记修习他的魔罗秘籍,毕竟他也是个习武狂人。再说魔罗神功已经数次救下他的性命,他越发相信,自己的实力才真正是属于自己的,靠外力不如靠自己的实力。而且,他有心把魔罗神功修习到最高境界,和天下英雄一较高低。
此时种士良在朝堂之上,官位已经达到了最高位置,他更想在武道之上也达到至高境界。种士良心里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有一天他要打败四大宫主,还要打败谪仙楼英雄榜上天下前十那些人。他要让世间人都知道,就算前推五百年,后推五百年,他种士良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关起门练武之余,种士良犹有闲情逸致在女人身上。诺颜本就国色天香,到了大司马府后就更加明艳动人。
而自从颜昔平果到了大司马府之后,生活开始养尊处优,身段也开始丰腴起来,这让种士良欣喜不已。虽然种士良在心里只把颜昔平果当成一个蛮夷女子,可是颜昔平果的身子他是极爱的。
种士良在闲暇之余,还会到洛安城西三十里自家的识香苑去逛上一逛。识香苑是一个大庄园,有数百亩地大小,有亭台楼阁也有水榭,完全是江南风格的园林建筑。识香苑里住着各处贡来的上百名绝色美人,种士良爱极了这些女子,隔三差五就要去住上两天。
诺颜人美善妒,颜昔平果来了她都很不高兴,好在在她的眼中颜昔平果实在是太笨了,除了有一张漂亮脸蛋之外,对她不构成任何威胁。至于和颜昔平果同来的索伦绮香,虽然有些心计,可是脸蛋比起她们还差了一个档次,诺颜也不把索伦绮香当回事。但是识香苑这些女人不同。
如今种士良的心思竟然还要用在识香苑那些贱女人身上,这实在让诺颜无法忍受。诺颜思来想去,心生一计,不如把自己在草原上的堂妹诺兰也推荐给种士良,姐妹两个还拴不住种士良的心?
这天,种士良和诺颜两个人正在文竹轩一起喝酒时,诺颜忽然放下酒碗,跪在种士良面前的地上,一脸媚笑道:“老爷,奴婢有件事想告诉老爷,但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种士良靠在椅子上,端着酒碗乜斜着眼睛笑道:“我的小宝贝,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老爷我一向最宠爱你,你有什么不能对老爷我讲的!说吧,是万客来珠宝又到了漂亮首饰,还是锦绣绸缎庄又有了新料子,可以做漂亮衣服?”
诺颜呵呵笑道:“老爷,这次您可猜错了!都不是!是这样的,奴婢呢,有位堂妹名叫诺兰,住在余勒草原上,随着爹娘整天牧马放羊。说起我这位表妹,她的容颜绝美,可以说比起奴婢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称余勒草原上最美丽的花,称得上是一位国色天香,美不胜收的人儿!”
种士良很惊讶,坐起身问道:“此话当真?她真的比你还漂亮?”
诺颜微笑道:“奴婢如何敢欺骗大司马?自从奴婢得了大司马的宠幸,便终日在府中享福,奴婢昨天忽然就想起了和我同小一起长大,至今还在草原上牧马放羊,每天累死累活的堂妹来!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骨肉情深,如今奴婢有幸得了大司马的垂青,当然要想着和她有福同享了!”
种士良闻言大喜,放下酒碗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就派曲安康和孙德秋他们带着两千人马,往草原去,把你的堂妹诺兰也接到咱们家里来。让你们姐妹团聚,共享骨肉亲情!”一番话冠冕堂皇,绝口不提自己好色。诺颜喜笑颜开,磕头谢恩。
第二天早上,种士良果然派心腹曲安康同尚宝监掌印太监孙德秋带两千骑兵,一辆逍遥车,和数车的金银、茶叶、瓷器、盐巴等物,不远千里赶赴边境的余勒草原,到兴罕部落去把诺颜的堂妹诺兰给迎接到大司马府来。曲安康怕路上出事,又向种士良要了三十名天命堂高手。
余勒草原离京城有近两千里的路程,已经接近罗刹国的地界,时不时会有罗刹国的骑兵过来劫掠。好在兴罕、惊穹等部落战斗力颇为不弱,能和罗刹骑兵打个旗鼓相当,所以罗刹人轻易不来部落中挑衅,只是偶尔截杀落单的牧民。
之前就有登穷等部落因为实力不济,被欺软怕硬的罗刹人给灭族的事情发生,导致大越草原各部落和罗刹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
种士良之所以把尚宝监掌印太监孙德秋派去迎接诺兰,是出于平衡后宫中这些太监的争斗。种士良对后宫这些太监,既要用,又要防。从心底讲,种士良根本信不过那些没把的太监,可是这些东西他又不能不用。所以他就要想办法,分化瓦解这些太监的同盟,让这些太监互相牵制,以防太监们尾大不掉。
朝中文臣武将,哪怕是大权臣种士良,也不得不提防着宦官们,毕竟这帮家伙离皇帝太近了,他们若想在后宫搞什么幺蛾子,还是很危险的。所以种士良要打一下再拉一下,既要让这些鸟人甘心替自己做事,又不能让他们太得势。
搞平衡有时也是很累的事情。毕竟很多事情,过犹不及,要慎之又慎。
种士良之所以把迎接诺兰的事情交给孙德秋去做,是因为孙德秋没事就来献殷勤,那他索性也就用一下孙德秋,拉近彼此的关系。再借机敲一下偶尔不听话的严德安——你小子要是不听话,我就再找一个听话的取代你!
孙德秋和曲安康带着两千轻骑,一路狂飙向余勒草原。半个月后,到了余勒大草原。随后又在乡导官的带领下,到了兴罕部落,二人找到诺兰家,拜见诺兰的父母诺希让、买提苏。二人呈上诺颜和种士良的书信,又把财物都交给诺兰的父母。
诺兰的父母诺希让、买提苏二人听说种士良要把女儿收为侧室,又是高兴又是伤心。高兴的是,这孩子从此跟了贵人,算是平步青云了。难过的是,这孩子要远离家乡大草原,以后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可他们又不敢不从种士良的命令,种士良凶名在外,他们唯恐遇到杀身灭门之祸。
孙德秋和曲安康带着手下人马在草原上住了一晚。草原游牧部落十分好客,兴罕部落的头人阿尚达带领族人举行篝火晚会,载歌载舞,用牛羊肉和马奶酒欢迎远方来的客人。当夜,孙德秋和曲安康等人大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两个人睁开眼睛时,诺兰家已经准备好了回礼,孙德秋让手下人把礼物抱上车,这才请诺兰登了逍遥车。两人率众向好客的兴罕部落牧民们告辞。阿尚达苦苦挽留,孙德秋唯恐夜长梦多,执意要走。
孙德秋、曲安康带着两千骑兵起程,往洛安城方向进发。头人阿尚达率诺希让和买提苏等族人一路送出三十里方回,诺兰和父母撒泪分别。诺希让和买提苏一直目送女儿所在的马队消失在地平线上,这才怏怏不乐的回了部落。
这边孙德秋和曲安康只管带着人马赶路,半个下午又走出三十里路,此时红日已经偏西,天色渐晚。
正在此时,负责开道的一名年轻骑卒飞马疾奔了回来,这骑卒远远见了曲安康,便高声呼喊,等他来到孙德秋和曲安康马前时,才上气不接下气道:“孙公公,曲大人,出事了,出事了!前边约有上千骑兵已经列成阵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孙德秋和曲安康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曲安康手按刀把,瞪眼道:“怎么,是诺兰的父母反悔了,不想让诺兰随我们回洛安城吗?”
年轻的骑卒摇摇头,“不是!前来拦路的是罗刹国骑兵!那些罗刹骑兵说,要我们把诺兰交出去,否则的话,他们就大开杀戒,鸡犬不留!”
孙德秋大怒,斥道:“一群蛮夷之人,如此蛮横无礼,是不知天高地厚吗?曲大人,咱们看看去!看看罗刹国的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嚣张成这个样子!”
曲安康的武功高,孙德秋的武功也不低。从孙德秋进宫做了太监之后,宫中的武功秘笈他就没少看,没人的时候孙德秋就自己偷偷练武。孙德秋练了一本《灵图录》,如今已经有二流末尾的武力,只是他平时很少出手,没有几个人知道太监孙德秋还是个高手。
现在罗刹骑兵竟然敢来抢亲,真当他孙德秋是软柿子,随便捏吗?孙德秋恨得牙痒痒,只恨不能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罗刹骑兵都给斩尽杀绝。孙德秋一马当先,奔着拦路的罗刹骑兵而去,曲安康慌忙率领两千精骑和天命堂的高手们跟上。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