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查点了一下潘碧池和邬有良这些年积攒的财物后,楚随心一行人连夜离开了吴家鬼宅。回来的路上,胡铮珠见楚随心受伤颇重,因此心头仍是怒火难消,她非逼着潘碧池背着楚随心走路不可,可怜潘碧池走了个娇-喘吁吁。等他们回到了孙伯通的宅子时,已经是接近天亮。
四个人没敲门,直接越墙而入,以孙宅护院的武功,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出了宅子又进了宅子。之前胡铮珠走的时候也没有向护院打过招呼,所以回来若是敲门就会显得怪怪的,何况还多了一个潘碧池呢?
楚随心元神穿墙而入之时,冷若霜正抱着飞鱼剑,满眼焦灼望着楚随心的肉身,冷若霜焦急的神态让楚随心大为感动。楚随心见状,急忙元神归位,放下正结跏趺坐的腿,开口道:“六师妹,我回来了!”
冷若霜见楚随心的肉身动了,人也说话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冷若霜站起身,把宝剑挂在墙上,又给楚随心倒了一碗茶,这才笑道:“五师哥,你可回来了!都快急死我了!有东海的消息吗?你见到铮珠了吗?”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笑道:“大嫂子,你可真惦记兄弟我啊!嘿嘿,我回来了!铮珠也在!咱们这趟出去不算白忙,一点儿也不亏,还赚了一个美人儿回来!”
冷若霜起身开门,把冷东海、胡铮珠和潘碧池让了进来。冷若霜见潘碧池面罩黑纱,自然有些莫名其妙,问胡铮珠道:“铮珠,这位是?”
胡铮珠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悦道:“潘碧池,这位就是主母,我们的大夫人,你还不快拜见大夫人?”
潘碧池甫一见了冷若霜,心头就惊讶无比,心道:“好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
潘碧池听到胡铮珠说这位是大夫人,还叫她下拜,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是楚随心的媳妇。潘碧池慌忙跪倒在地,向冷若霜磕头,声音低低道:“奴婢潘碧池,见过大夫人!”
冷若霜急忙俯身把潘碧池扶了起来,笑道:“这是侯爷新收的人?让我瞧瞧!”冷若霜轻轻撩起潘碧池的面纱,惊讶道:“哟,还是个美人儿!”随后又打趣道:“瞧瞧咱们侯爷,一路上收了这么多美丽的女子,都快要组成一支娘子军了!瞧瞧,这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我见犹怜!”
潘碧池惶恐摇头,羞惭道:“大夫人说笑了!大夫人有沉鱼落雁之姿,羞花闭月之貌,真如中天皓月一般,大夫人才是真正的美人儿!相比之下奴婢不过是腐草萤光罢了,又怎么敢比夫人?”
胡铮珠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大夫人,你可不知道,这位如花似玉,差点儿把侯爷给害死!亏得侯爷大人有大量,对她手下留情,不然我就一剑下去!我告诉你,如花似玉,从今后你就是侯爷的人,凡事都要听咱们大夫人的!你要是敢违逆大夫人的话,可别怪本姑娘我不客气!”
冷若霜笑着打圆场道:“铮珠,你呀!人家毕竟是刚来的,你可不能这么吓唬人家!都坐吧,你们都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冷东海和胡铮珠都自己找座位坐下了,潘碧池却不敢坐,在一旁战战兢兢道:“侯爷和大夫人在此,哪有奴婢的座位?奴婢还是站着的好!”
楚随心又累又乏又饿,昨晚元神又受了重创,自然精力不济,于是楚随心轻轻靠在床头上休息。楚随心见潘碧池不敢坐,取笑她道:“你呀,昨晚动手打我的时候不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吗?怎么现在又客气起来了?”
潘碧池顿时手足无措道:“侯爷,那时奴婢不知道侯爷的身份!当时奴婢要知道是侯爷大驾亲往,打死奴婢也不敢对侯爷出手!”
楚随心笑道:“叫你坐你就坐吧,我这里规矩没那么多,随意些!不过呢,忠诚是本侯最看重的品质,希望你不要让本侯失望!”
冷若霜在一旁笑道:“既然来了,以后就好好跟着侯爷做事,侯爷亏待不了你!”潘碧池连连称是。
楚随心又对胡铮珠道:“铮珠,你去看看孙三公子起床了没有,如果他起床了,你就告诉他,说我们侯爷说了,叫三公子的人到后院地牢里把孙从福给提出来!问孙从福,他知道那颗宝珠的下落!”
胡铮珠又惊又喜,急忙答应一声,往主宅去了。冷东海放下手里的茶碗,惊讶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孙从福在后院地牢里?那颗珠子又是怎么落在孙从福手里的?”
楚随心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孙伯通果然亲自带人押着孙从福从后院地牢赶了过来。孙伯通在门外就大声嚷道:“楚大哥啊,你真是神机妙算哪!竟然把我家里的内贼给抓了出来!我就说嘛,冷统领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贪图我们的宝珠!我孙伯通亲自登门给楚大哥和冷统领赔罪!”
冷若霜赶忙起身打开房门,把孙三公子和河成灵让了进来。后面有两名护院把孙从福押了进来,一名护院一脚把孙从福踹跪在地上。
孙从福哀号道:“三少爷饶命!楚侯爷饶命啊!小人也是一时贪念!”
孙伯通转回身,怒斥道:“现在知道嚎丧了?昨天偷宝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嚎呢?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
孙伯通笑问道:“楚大哥,你如何知道是有内鬼偷了宝珠呢?”
楚随心伸手从怀里掏出那个已经被扭坏了的锁头,正是阎王柜那把被人扭烂了的破锁头。孙伯通等人见楚随心拿着那把破锁头,都一脸莫名其妙。
楚随心嘴角翘起道:“这把锁头是被人用钥匙扭开后,才拧烂的锁头,所以阎王柜的机关当然没有发挥作用!能拿到钥匙又不被察沈的,当然不会是外人!只会在你宅子里的近侍!”
“且不说冷东海不是这种贪图富贵的人,他就算逃走,难道连随身的包袱都不带走的吗?况且当时刚刚出事,冷东海人不见了,可你这宅子却没有少一个人,那肯定是家贼仍在了!所以我才让人在院中盯着,不许这宅子里的人随意出门的!”
孙伯通一拍大腿,叹息道:“楚大哥真可谓是明察秋毫啊!这样的细节都给你看得清清楚楚!可怜,我只见锁头被人给拧烂了,先入为主认为是从外边来的强盗!却没想到……唉,惭愧,惭愧!我治家无方,被家里的奴才给欺哄了!我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