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秋、于钱通正和江东三鬼大战,突然见冉子天跑出来偷袭昭义光,这可是给吓了一大跳。随后又见到从不败出来保护昭义光,两人这才放了心。从不败同样暗中保护昭义光的,楚随心之前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毕竟楚随心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河顿那边,这边难免人手短缺,所以才请来了从不败。
从不败的存在,在他们意料之中,可冉子天的出现,却是意料之外。两人不由暗暗佩服楚随心的安排,要是没有从不败出手,今天昭义光恐怕要凉了。
冉子天听到从不败骂他卖身,不由冲冲大怒,骂道:“放屁!我们天命堂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需要像你们成德殿这帮丧家之犬一样四处去寻找靠山?”
从不败故意要激怒冉子天,仰天大笑道:“诶,你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我说冉子天,这事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已经卖身给河顿了,怎么敢做不敢当呢?要说你天命堂卖身给种士良,我倒还能理解,毕竟种士良权倾天下,想在大越混得好,就得跟着种士良。可是你跟着河顿混算怎么回事,你也不嫌丢人?”
冉子天涨红了脸道:“老夫愿意,你管着吗?河顿怎么了,河顿就不是人吗?河顿是桑兰国堂堂的和亲王,同样是在桑兰权倾天下的人物!楚随心他杀了老夫的师侄,老夫跟他势不两立!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河顿是楚随心的敌人,那我就可以是河顿的朋友!那么老夫帮着河顿,有什么问题吗?”
从不败不屑道:“你少来了,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楚随心杀你师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早怎么不来报仇呢?干这行的,不为了银子谁起那么大早!说吧,河顿给了你多少银子!”
冉子天冷哼了一声,竖起左手食指道:“一万两银子,够不够买他昭义光的项上人头?”
从不败笑嘻嘻道:“冉子天哪冉子天,你这事干的也忒不厚道了!昭义光好赖不济也是桑兰首富,一万两银子就能买他的人头?这价格压得未免太狠,你这简直是破坏行规一样!”
冉子天忽然左右观瞧,随后一脸警惕道:“从不败,你不动手打架,在这里东拉西扯做什么?你别是在等什么帮手吧!你说我不厚道?呶,你和老夫都是杀手,可你不接杀人的活,却摇身一变干起了保镖的行当,你让吃保镖那碗饭的人怎么混?叫老夫说,你才是不厚道!老实交待,你拖延时间是在等谁!”
从不败双臂抱在胸前,两脚叉开,神情傲慢无礼,一脸不屑道:“要说你们大堂主宫必安在这里,我或许还惧她三分,你冉子天算个屁!你也值得老子和别人联手?像你这种货色,我让你半个身子!”
冉子天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羞辱,他是天命堂有数的高手,可从不败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一样!冉子天大喝一声,扑了上去,劈头就是一刀。一道寒光,刀气凛冽。昭义光心头莫名一寒,只觉得自己瞬间要被冉子天强大的气机冻住了一样。
就在冉子天出刀的瞬间,一道黑色残影,昭义光和从不败一起消失不见了。冉子天一刀劈在人工湖旁的假山上,一声巨响,碎石四处乱飞,假山前的那块大石被刀气炸得粉碎。
冉子天一个急转身,却见从不败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他身后数丈开外,双臂仍旧抱在胸前,双脚叉开,一脸气定神闲的表情。而昭义光则是一脸茫然,正骑在十余丈外一棵大树的树杈上,昭义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毫无疑问,这一定是从不败的杰作了。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谁也没看清昭义光是怎么被从不败给送到树上的,也没人看清从不败救走昭义光之后,是怎么来到冉子天身后的。这身法,简直绝了!
冉子天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厮的速度也未免实在太惊人了,冉子天知道自己是绝对跟不上这样的速度!一般而言,只要速度够快,在对敌当中就会大占上风。尤其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速度快的那个人,绝对是占尽优势的。冉子天见从不败的速度极快,心中有了一些惧意。
可冉子天毕竟是天命堂的高手,名声在外。这种情况下让他认怂,未免有些太过丢脸。冉子天只好硬着头皮道:“姓从的,你这速度是够快了,可是力度如何?来,让老夫来领教一下!”冉子天扭了扭脖子,握紧了手中的单刀。此刻,只有手中刀能为他壮胆了。
一旁打架的江东三鬼和陆子秋、于钱通都停下手,看两大高手比武。冉子天一出手,江东三鬼就知道自己决定不了战局的走向了。朱玉振心中百味杂陈,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到河顿重用的,冉子天的出现并不在朱玉振预料中。此时朱玉振既恨自己武功不够高,又恨河顿不信任自己。
从不败看穿了冉子天的心思,冷笑道:“姓冉的,你怎么不出手啊?你别告诉我,你是靠着手里的刀为自己壮胆!”
冉子天虽然心中有惧意,可是他自己名声在外,总不好就此跑路吧?无路可退的冉子天只能大吼一声,疯狂奔向从不败。冉子天手中单刀重重劈出,风声大作,刀势犀利无比。
同样是用刀高手的于钱通和朱玉振一起赞道:“好刀法!”其实不要说他们,就是在天命堂内部,也是公认冉子天的刀法最强。
让人出乎的是,从不败并不迎击,却是双脚点地,向后倒滑而出。冉子天一刀劈中从不败刚站过的地面,地面应声裂开,裂出一道丈余长的深深裂痕。众人都有些诧异,以从不败的名声和武功,他不应该是借此机会和冉子天分个高下吗?况且从不败能轻松从冉子天的刀下救走昭义光,他根本就不会惧怕冉子天才对。
冉子天一刀不中,再度向前,跟身而来,手中单刀不断大力劈砍人,追杀从不败。唰唰唰唰,转眼冉子天已是数十刀砍过去。江东三鬼和陆子秋、于钱通等人都向后退了数丈距离,给两人留足了对战的空间。尤其是武功远不如众人的彭狗蛋,退得更远些,生怕给刀气误伤。
见从不败并不还手,冉子天不由狂性大发,舞动单刀狂追从不败。刀气之狂暴,让远处的彭狗蛋几乎窒息。彭狗蛋用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心中惭愧道:好厉害的老家伙!都是用刀,我手里的刀跟人家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眨眼之间,冉子天已经狂砍了数百刀,昭家后花园之中,地面已是刀痕累累,一些修剪好的大树也已经被刀气削的光秃秃。坐在十余丈外大树上的昭义光正在瑟瑟发抖,生怕这位混海蛟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收割了。
冉子天停下手中单刀,喝问道:“从不败,你为什么不还手?”
从不败摆了摆手,言简意赅道:“还手?那样不太好,欺负傻子很丢脸的!”观战的于钱通噗嗤一下乐出声来,这人说话也未免太损了些。
冉子天涨红了脸,“啊”一声大叫,抡刀再向前,刀光越发犀利。谁知从不败只是围着冉子天游走,却并不出手。冉子天心中奇怪,这人实力明明不弱于自己,甚至还要更强些,却为什么不出手呢?冉子天的心中狐疑,手上就未免慢了下来。
从不败见状,冷笑道:“姓冉的,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你别不知道珍惜啊!你要是不出手,那从某可就不客气了!我的刀法虽然当世罕见,可是隔山打牛的功夫称得上天下无敌,冉子天,你要不要试一试?”
冉子天当然不肯信!姓从的本事虽然很强,可绝没有速败自己的本事。冉子天停下追赶从不败的脚步,冷笑一声道:“从不败,你就不要过坟地吹哨,给自己壮胆了!我知道你有些本事,那你倒是用出来啊!不然你说你不屑于和我动手,我还说你是个怂包,遇到我冉子天就怂了,不敢出手呢!”
从不败也停下脚步,指着园中的假山,微笑道:“好,那咱们就赌一把!姓冉的,你看到那座假山了吧?”
冉子天点头道:“看到了,又怎样?”
从不败一脸自信道:“我现在离假山有十余丈远,这个距离已经不近了!可我能再隔远一些的距离,不用兵器不用暗器,只用劈空掌力就把假山上最高的那块石头摧毁!你信不信?”
冉子天的鼻子都快要笑歪了,冉子天讥讽道:“离二十丈远,一掌下去把假山上面最高处的石头摧毁?不用试了,我也能“吹毁”它!我只要站在这里吹一下,就把它吹毁了!我不但能吹毁这块石头,我还能把牛吹得满天飞!你信不!”
从不败不屑道:“姓冉的,我可不是跟你斗嘴!要不信咱们赌一把,我要是能隔着二十丈远,一掌把那块石头打得粉碎,你就跪下叫我一声从爷爷,从今以后见了我绕着走,如何?我就问你敢赌不敢赌!”
冉子天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以他的境界,这么远的距离下不借助任何兵器是绝不可能打爆那块石头的,他冉子天做不到,从不败就算比他强些,也有限,也是绝对做不到的!想到这里,冉子天朗声道:“好!老夫就跟你赌一把,你赢了老夫跪下磕头,叫你一声从爷爷!可你要是输了呢?”
从不败一脸自信道:“我要是输了,就跪地叫你一声爷爷,磕三个响头,从今天后见了你绕着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