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小湖边,古木舒、丘半天、鹿金来、宗成绪四大高手正和楚随心等人激战。此时,河顿伏在河成秀军营中的细作派人送出消息,河成秀本人就在小周山中,不过不在湖边,而是藏在山中。河顿立刻在李邦达等人的建议下,率兵围山,不给河成秀逃走的机会。
河顿手下两万叛兵,已将小周山团团围住。号称河顿手下第二猛将的常生云,一身黑甲,立马小周山山口前,手中提着大枪,一脸的杀气腾腾。常生云身后不远处,身材肥硕的河顿骑在马背上,同样望向小周山。鱼乘良、梅炎生、傅龙艺、极品和尚四人骑在马上,分列左右,护住河顿。几人身后,是五千精锐叛军,队列整齐,盔甲鲜明,严阵以待。
常生云厉声吼道:“河成秀,太上皇率天兵至此,你还不快快下山受死?”常生云内力充沛,声若巨雷,一嗓子下去,惊起后山不少鸟雀来。
常生云最开始是不愿意承认河成旭的新国王身份,所以他不想称河顿为太上皇,只向以前一样,称呼河顿为王爷,因为常生云想让河顿做这个国王,而不是河成旭。最后还是堂兄常荣光劝他,常生云无奈,也只好改口,和众人一样称呼河顿为太上皇,不过他心里非常不情愿。可在常生云的心里,他只想对他有恩的河顿做国王。
片刻后,一声炮响,山口里杀出一彪军马。这支兵马,兵强马壮,旌旗招展,为首一员年轻的金甲大将,骑着一匹大白马,正是桑兰新王河成秀。今天河成秀换了兵器,手中提一条金枪,十分威武。河成秀身后,分别是葛风玄、天孤山煞星,瘦子纪常泽和严鹤才等高手。当然,还少不了刚投奔河成秀的祝长彪和冒昌象。
河成秀故意把这几个降将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气气河顿,顺带着打击河顿一方的士气。
河顿见了河成秀身边的祝长彪、冒昌象,纪常泽和严鹤才,果然气不打一处来。河顿忍不住提马出阵,高声喝骂道:“祝长彪,冒昌象,纪常泽,严鹤才,你们几个背主的狂奴,枉寡人昔日对你们百般看重,你们竟然背叛了寡人!你们都罪该万死!”
祝长彪四人面面相觑,都感觉脸上发烫,毕竟他们原来是河顿的人,如今背叛了河顿,在两军阵前见了旧主,确实脸上无光。但是人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的,祝长彪忍不住往前提了提马,高声道:“河顿,你就别折腾了!难道你们父子就不是背主的狂奴了?你们父子谋反,谋害故主,背叛当今圣上,都是杀头的大罪!我们不过是不愿意追随反贼,弃暗投明罢了!”
纪常泽也不甘示弱,立刻对河顿回骂道:“河顿,你骂我们背叛你,难道你自己就不是反贼了?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反贼,你吃着你大哥给的饭,砸你大哥的锅,你还有脸骂我们!我呸!”纪常泽心中道:切,互相泼屎谁不会呢?
河顿气得脸色发紫,大骂道:“纪常泽你放屁!我们河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嘴!老老实实当你的狗,对你新主子摇好你的尾巴,换骨头吃!你以为你的新主子就会绝对信任你吗?你错了!你能背叛寡人,就能背叛你的新主子!哼,你把尾巴摇得再欢,你的新主子也不会把你们当成真正的心腹!”
河顿的嘴上也不肯示弱,你们背叛我,我就给你们上眼药。挑拨离间这种手段,我河顿也会!
眼见手下挨骂,河成秀当然不能无动于衷。河成秀向前提了一下马,冷冷道:“王叔,你错了,大错特错了!虽然他们是后来归顺了寡人,可是像这种决定生死的大战,寡人都把他们带在身边,显然是无比信任他们的!淮南为桔,淮北为枳,这显然不是他们的问题,这是王叔你的人品问题!”
河顿仰天大笑,不屑道:“这话实在是好笑!我人品问题?当年我爹本来想让我做储君,可你爹这个废物靠着你娘的娘家人帮忙,硬是从我手中夺走了大世子之位,我被外放到青凤郡,做了桑兰的和亲王!可怜,马上到手的大世子变成了和亲王!这口气我忍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向你爹发泄!现在你爹死了,父债子还,寡人要向你讨要!”
河成秀冷冷道:“你儿子派人刺杀了我父王,这笔账,寡人要找你来算!河顿,寡人知道这些年你不断的在暗中积攒实力,悄悄的招兵买马!可怜我父王那么相信你,他在宫中安心炼丹,不问朝政,把一切都交给你和寡人来处理!你对得起我父王的信任吗?”
河顿癫狂大笑,狠狠啐了一口道:“信任?他是把朝政分了一半给我,可另一半不是在你和夜不云的手里吗?他要是真的信任我,又怎么会这样做!我看他是不想担上杀弟的罪名,又想借机锻炼你的能力才是真!你爹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心计是一等一的!他几时吃过亏?从来都是他装好人,我这个当弟弟的吃亏!”
河成秀紧紧握住手中的金枪,厉声道:“河顿,今天我们恩断义绝,决一死战!你死之后,不允许你葬入我们河家的墓地!”
河顿怒发冲冠,咆哮道:“河成秀!你凭什么?!我河顿也是河家的子孙,同样是王室的血脉!今天无论我们俩谁输谁赢,桑兰的江山也改不了姓,它依然姓河!”
河成秀冷笑一声,左手举起,向后一招手,大声道:“守陵将士何在?”
只见河成秀身后的精锐兵马迅速向两边分开,两个怪模怪样,膀大腰圆,穿着花衣,涂着花脸的大汉骑着大马,带着五百同样花衣花脸的骑马壮士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两名花脸人拍马向前,到了河成秀身前,一左一右立马站定。
河顿见了这群花衣花脸的大汉,忍不住大笑道:“河成秀你在搞什么?戏园子里唱戏的人都被你给请出来了?这样的人,就是有十万个又有何用?”
涂着蓝脸的大汉厉声喝道:“河顿,你这大胆反贼!我是先王驾下守陵将军范喜程,我奉当今陛下旨意,率部前来拿你!你还不速速下马归降?”
河顿手下傅龙艺、极品和尚和鱼乘良等人见状,都大笑起来,这群人连甲胄都不穿,只提着兵器出阵,能打过谁?一旦自己一方乱箭齐发,这些人都要给射成刺猬!且不说放箭不放箭,就是这几大高手冲过去,随意出手,刀气剑气也够这些护陵武士们喝一壶了!
河成秀冷笑道:“河顿,你不要瞧不起寡人的护陵武士们,寡人敢带他们上战场对付你,那必然是因为他们有过人之处!况且昨天你手下弟兄来归降寡人的有精锐近万人,咱们两个的实力早已经是此长彼消,你远远不是寡人的对手!要是你肯下马投降,寡人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否则的话……”
河顿斥道:“河成秀你给我闭嘴!你手下人多又如何?寡人手下尽皆精锐,都是能以一当之十的悍卒!以一当百的高手!当今天下,没有人可以在寡人面前嚣张,就是你和楚随心联手,也不是寡人的对手!桑兰的江山,是寡人的囊中之物,你没有资格挑战寡人!”
河顿挥手道:“傅龙艺、梅炎生,带着弟兄们上,杀掉河成秀!有能斩下河成秀项上人头者,赏万金!裂土封王!”
山口处,立刻喊杀声大起,傅龙艺和梅炎生、鱼乘良和极品和尚带着数十高手,拍马狂奔向河成秀。大地之上,马蹄扬起的尘烟滚滚。叛军如同暴风一样,卷地而来。
河成秀身旁的守陵将军范喜程、副将莫里遥二人同时大喝一声,率五百护陵武士疯狂向前,截杀以傅龙艺为首的叛军。双方混战在一处,阵前一片大乱。
一时之间,阵前喊杀声大作,刀光剑影,喝骂声,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河顿握了握手中的宝刀,望向河成秀,脸上横肉颤动。河顿咧开嘴,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大侄子,兵对兵,将对将,咱们是不是应该王对王,公平打一场啊?谁输谁赢,各凭本事!寡人若是输给你,我挥刀自刎!你若是输给寡人,就乖乖交出王位和兵权,如何?放心,寡人不会让你死的,我可舍不得你这样的好侄子!”
河成秀拍座下大白马,摇手中金枪,扑向河顿。这叔侄俩要在阵前生死相搏,展开一场大战。两马错镫之际,河顿冷声道:“大侄子,我知道你脾气犟,一定不肯降!可是你别忘了,寡人虽然杀不了高手,可是还杀不了你河成秀吗?”
两人交马一合,河成秀调转马头,再度抡枪杀向河顿。河成秀大笑道:“河顿,只说狠话有什么用?到底行不行,手上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