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建立一座属于苍云商会的拍卖场,展开一场与青龙宗针锋相对的拍卖会,林渊虽有切实可行的计划,但归根结底,他对苍云商会和两大宗门的了解实在太少。
若是由他从头到尾来负责此事,林渊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十有八九得黄。
而白天的时候,他之所以如此成竹在胸,完全是因为自己身边有陆长生这个谨慎到病态的极品老六。
林渊制定计划,陆长生操纵细节,如此一来,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
只是,当林渊叙述了个大概后,陆长生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片刻后——
“林兄,这么做……能行吗?”
“说实话,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冒险的事情……”
陆长生皱眉道。
林渊闻言一笑,
“事已至此,你觉得……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青龙宗和长天门联手,已经把苍云商会逼上了绝路,若不兵行险招,怎能出奇制胜?”
“我知道你历来谨慎,但这一次,就当是与我一同拼上这一把了。”
“放心,就算输了,这场拍卖会赔进去的灵石,由我一个人来出,绝不会让苍云商会破费半分。”
林渊轻笑着安慰道。
说实话,林渊有这个胆子去拼,是因为他输得起。
开局十二亿灵石呢,这怎么输!
而陆长生听闻此话,却当即反驳道:“林兄这话什么意思,如此风险……怎能让林兄一人承担!”
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林渊忍不住笑了笑,
“别激动,这点灵石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希望能赢。”
“所以,你无需顾虑些什么,放开手脚的去拼一把吧……”
林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此刻,马车停在了林府的门前,两位府中的丫鬟,已经提着灯笼在车旁等候了。
二人道别后,林渊抱着睡熟的姜幼渔下了车,在丫鬟的引路下,进了林府。
咚!
当府门关闭的那一刻,幽静的夜,一片漆黑。
陆长生放下车帘,倚靠在车厢上,回想起方才林渊那充满希冀的眼神,脑海中的回忆,将他拉回了记忆中的某个节点。
无尽的黑暗狂潮之下,目之所及,是无数残肢残躯交错纵横的尸山血海。
污血遍地,血腥冲天。
一位青衣少年四肢尽断,浑身被撕裂出数不清的伤痕,鲜血浸透了破碎的长袍,散乱的长发染上了大地的污血。
他被几道黑影踩在脚下,模样虽是无比凄惨,但他的眼神里……依旧有光。
“长生,活下去……”
他嘴巴微张,尚未说完的话语,脸上的神情却是戛然而止。
一柄血刀,斩断了他的脖子,那黑影拽着染血的长发,将那颗头颅提起。
几道黑影,相视露出邪异的冷笑。
而那颗头颅的眼神中,依旧泛着光芒,那是充满期待的希冀之色。
“长生,活下去……”
微弱的话语,却仿佛黄钟大吕般,在陆长生的耳畔不断回荡。
他以遁法隐匿了身形与气息,潜藏于尸体堆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想哭喊,想冲出去替那青衣男子报仇,想与那几道邪恶的黑影拼个你死我活。可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那微弱的声音,始终在耳边响起——
“长生,活下去……”
……
黑夜的马车里,陆长生缓缓睁开双眼,抬手擦了擦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痕,长长的叹了口气。
“上一世,若非大师兄以他的本命法宝将我强行镇压入土遁,遮掩隐匿了我的气息,那一次,先死的人就会是我……”
“大师兄虽资质不佳,但他的所有手段,几乎都是保命的法门,且有满级遁法在身,甚至撰写过《如何在乱世中生存一百法》这等实用性极强的指南。”
那一世,陆长生就是凭借他大师兄留下的的东西,在残酷的末世中屡次化险为夷,艰难的存活着。
只可惜,依旧没能苟到最后。
而当他重生的那一刻,陆长生便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这一世,务必要一苟再苟。不仅要苟到最后,而且……
“曾经的遗憾,如今决不允许再发生!”
“大师兄,上一世你护我成长,这一世……便由我护你一世周全!”
陆长生双拳紧握,那古井不波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希冀之色。
……
林渊并不知晓陆长生在马车里进行了怎样波澜壮阔的内心独白,他在两位提着灯笼的丫鬟引领下,来到了早已收拾好的卧房。
相比于青云城时候的房间,这座卧房大了十倍不止。
洗漱沐浴,梳妆打扮,甚至一些简单的休闲娱乐,都可以在卧房中进行。
对此,林渊感觉颇为新奇,有时间倒是可以和姜幼渔一起探索下。
夜深了,林渊赶走了原本打算侍奉在床边的两个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姜幼渔放在了松软舒适的大床上。
因为喝醉的缘故,小丫头脸颊红红的,身体也要比平时烫一些,看起来极为诱人。
抱着这样的姜幼渔睡觉,林渊需要付出以前三倍的定力,才能压制住心中的躁动。
“小渔儿,夫君为了你这么辛苦,等以后……你不给我生十个孩子,都对不起夫君今夜的煎熬!”
林渊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喃喃着,继续压枪。
……
一夜无话。
这一夜,姜幼渔睡得很香,林渊却隐隐能看出两个黑眼圈。
这让姜幼渔很是疑惑,难道……因为夫君是个念旧的人,换了新的住处睡不着?
她单纯的猜测着,随即准备起身准备早饭。
可她刚一动身,就被林渊一把拉了回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夫君,天亮了,如果夫君不放我起床,待会儿……夫君和语瞳都要饿肚子了。”
姜幼渔缩在林渊怀里,声音软糯道。
“早饭有人会准备,你就别忙活了。”
“小丫头,你知道夫君昨晚为了‘照顾’你,有多辛苦吗?”
“要不要,稍微报答夫君一下?”
林渊的声音,有些低沉。
压枪压了一晚上,这一大早晨,似乎有些压不住了。
感受到林渊的异常,姜幼渔忍不住缩了缩小脑袋,怯生生是道:“怎,怎么报答?”
“唔,夫君,干嘛要戳我的肚子,有点难受……”
姜幼渔皱着小眉头,有些不解道。
她这般天真懵懂的模样,让林渊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他轻轻凑了过去,打算先收些利息。
而就在这时——
“老爷,夫人,你们醒了是吗?”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伺候你们洗漱吧……”
小丫鬟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姜幼渔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一下子扑进了林渊怀里。
林渊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