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找,找到他,然后带回来。”
高要对着身前的众人喝道,脸上带着阴沉与愤怒。
陆鸣这种明显把他当傻子忽悠的,等抓回来要让他求死不能!
“馆主,馆主...咳咳...我知道陆鸣那小子...那小子住哪里....咳咳...”
忽然,一道声若蚊蝇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便见刚才被自己打飞的杂役弟子,正挣扎着艰难起身,向自己爬来。
“你知道那小子家住哪里?”高要大步来到了李郁身前问道。
“是...咳咳...我跟踪他多日,对他住处一清二楚。”李郁忍住肺腑传来的疼痛,一口气说完。
这件事情,自那天何庆执事与他确定计划之后就开始干了,每隔几天就要跟踪陆鸣一次,生怕到了时候人却找不到了。
“好,那你就去带路吧,路上会有人给你治好你的伤势的。”高要看了眼李郁有些佝偻颤抖的身形,开口说道。
李郁闻言,轻呼了口气,扯动了肺腑的伤势,痛的直冒冷汗。
该死的陆鸣!
....
一条偏僻无人的街道上,陆鸣正急速奔跑着,向着青河街赶去。
刚才看见李郁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忽悠要被揭穿了,于是找了个机会,趁着周围人没注意,悄悄溜出了武馆,而后一路向着青河街跑去。
没想到才几天,就又要搬走了,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提前准备好了后路。
周围的景物迅速飞逝,接连穿过了好几条偏僻街道后,陆鸣很快就来到了青河街,来到了自家小院前。
嘎吱。
陆鸣一把推开院门,便看见已经将饭菜准备好,等着自己回来的陆雅君。
“陆鸣,回来了,吃....”
话还未说完,便被陆鸣打断道:“雅君姐,别吃了,我们该走了,去别的地方。”
“啊?....好的。”
陆雅君闻言,先是愣神,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
因为之前陆鸣就同她说过这事情,让她心里面有了准备,只不过这实在有点快了...
“雅君姐,你有啥要的东西赶快收拾好吧。”陆鸣提着个布袋从房间出来,看向陆雅君。
这布袋里面都是他这些天来的收货,有毒药,银钱和一些也不知道用不用的上的东西....
陆雅君回过了神,就看见陆鸣已经准备好了,也急忙向着自己房间走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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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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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石镖局,大门处。
两名管事正一脸愤愤不平的交谈着。
“什么狗屁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老子可没有这样的兄弟。”
“是啊,这种渣滓就应该早死早好。”
“馆主太偏袒这个何庆了,居然还要我们来接这个败类。”
二人聊着聊着就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了,曾经一样的遭遇,一样对何庆恨之入骨,一样对刚才馆主说的话不满。
而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几百米之外,何庆看着眼前熟悉却陌生的房屋建筑,心中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玲儿,我回来了。
何庆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眼前的大门处,心中激动又忐忑。
“狗屁的何庆,这狗杂种当年怎么就没死呢?”
忽然,大门处传来一道骂声,让何庆身体一顿。
只见门前的二人越说越上火,也越发激动了起来。
何庆沉着脸,大步来到二人身边。
二人听闻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了。
“狗杂碎,你还敢回来!”
“何庆,你当年没死真的是运气好啊。”
“....”
何庆脸色平静,不为所动,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且这么多年,为了在黑水武馆爬上来,更难听的话也听过。
“二位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走吧。”
“哼。”
见何庆毫无反应,二人齐齐冷哼一声,转身带路,路上一直对何庆阴阳怪气。
没多久,二人便带着何庆来到平日只有月底才用大厅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啪嗒啪嗒...
脚步声传入寂静的大厅之中,回荡在众人耳旁。
于是,众人齐齐转头,看向何庆,眼神中带着嘲讽,厌恶,杀意...各种充满恶意的目光。
何庆来到最前方的馆主魏青身前,单膝下跪,拱手道:“帮主,不辱使命,圣元庙来人已经将此事按在了黑水武馆头上。”
“嗯,不错。”魏青满意的点点头,而后看向坐在下方的众人,见俱是神色不满、愤怒,“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们可曾见过为了衣服砍掉手足之人?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何必呢。”
“何庆在黑水武馆蛰伏八年,坐上了杂役执事之位,其中的艰辛各位可想而知,所以我不希望有人为了一个女人就对何庆恶意相向。”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可眼中依旧对何庆透着一股厌恶的神色。
他们只想让这玩意滚蛋,毕竟谁也不希望又戴上一顶绿帽子。
魏青看了看面色毫无波澜的何庆,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何庆便接替之前易执事的位置,大家认为如何?”
“好。”台下众人点头应是,毫不在意,什么位置都改变不了众人对他的厌恶。
何庆却是脸色微沉,这与之前说的差太多了,不过他并未反驳什么,毕竟自己确实差点搞砸了这次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一些魏青想出的关于黑水武馆的计划,比如怎么样把黑水武馆可能售出的产业低价买到手,怎么趁机打压黑水武馆的名气之类的。
就这样,讲了快一个多时辰,直到何庆的腿都快站麻了,魏青才意犹未尽是摆摆手。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了,具体如何还是看你们怎么干了。”
说完,魏青便大步离去。
而待到魏青离去之后,何庆也在众人不善的目光中离去。
走出大厅,何庆看着有些陌生的环境,曾经熟悉的道路在脑海中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何庆想了想,按着脑海中模糊的印象,选了一条道路,一路直走,直走。
很快就到了一间院落前,院落看起来不大,门前有两棵半枯萎的小树,台阶上满是落叶与灰尘,大门处的把手生满了铁锈。
何庆看见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踩过松软的落叶与枯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把推开大门。
只见院落内空空荡荡,不知有多少鸟儿在枯树之上筑巢,地面上各种各样的爬虫爬来爬去,院中心的石桌布满了沙石,枯叶与灰尘,只有上面那表层脏兮兮的茶壶可以证明曾经有人生活过。
“玲儿?”何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自己的妻子。
许久,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