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东昨天累得直接在杂物间睡着了。他睡醒时感觉浑身酸疼,一把老骨头动起来咔咔直响,让他不禁显得又苍老又憔悴。
米亚东抓了抓头发,抓掉了一大把白发。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真是……堕落啊。”米亚东扶着旁边的柜子站起来,“居然还梦见自己在大海与鲨鱼搏斗……桑迪亚哥怎么可能长我这样。”
他推开门,遮了遮刺眼的阳光,然后又一眼望了望自己的爱船,接着颓然地走向一旁。
忽然,他瞪大眼睛,再一次望向复仇者号。
船下一群机械师正在对着巨大的战船做修理计划。
“等……等等!”米亚东跑过去,简直不敢相信,“喂!喂!你们,你们在修船吗?可是……我没付钱啊!”
一位机械师看到他,笑着对他说:“船长,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昨天你明明已经付过所有的钱款了。”
“什……什么?”米亚东愣在原地。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吓得他差点扭了脖子。
回过头,发现是冷斌。
“亚东船长。”冷斌轻呼,“哦不,桑迪亚哥先生。”
“你帮我付了修理的费用?”米亚东吃惊地问,“那可是一笔……”
冷斌做了个“嘘”的手势:“在我们共同的目标年前,让我掏空口袋也无妨。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接下来,要看你了。”
米亚东捂着半面脸:“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追杀了它四年的复仇者,连我都放弃了,你却比我还有斗志。”
“斗志都会被消磨的,时间久了,谁都会想到放弃。”冷斌笑言,“只不过我刚刚踏上复仇之路,因此激情澎湃,而你已经日薄西山。不过,话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我愿你能发出最后一点热。”
米亚东显然动摇了,但随即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的,已经失败一次了,我拿什么赢……”
“拿我们赢!”顿时,一阵激情的呼喊从门口传来。米亚东抬起头,看到翼团的两人站在那里,身边是一名高大健硕的男人、一名长着金色卷发的少女、两名扎着马尾的刀客,以及……
“那是……”米亚东瞳孔一缩,死死盯着那位蓝色头发的女子,“她……她……”
“放心,我只是和她长得像。”兰挎上萨满埃克,“我来是为她报仇的。”
“我们都是。”圣盾的全员同时说道。
米亚东迷乱的眼神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酒吧里,一行人围坐在最大的酒桌旁,进行着晚宴。
“很抱歉把大家都卷到这场复仇中来。”米亚东举起酒杯,“等到复仇者号修理完全后,我会尽快登上船舱,重新把它驶入大海。大家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你能振作起来的话再好不过了。”冷斌晃了晃酒底,“我们这次一定会缉杀t型鲨鱼的,没有什么是我们战胜不了的。”
“没错,区区一个t型鲨鱼就打败了我们,那沙浒怎么办?”陌雪儿说。
“鬼车怎么办?”方铠接道。
“章鱼军舰怎么办?白狐她该怎么办?”黎阳站起来,“难道就到此为止吗?”
“等待我们的还很多,大海绝不是我们的终点,而是我们解决异型的起点。”冷斌眼神坚定,“苏畅的牺牲不是我们胆怯的借口,未来的战争还会有很多人牺牲,我们还要一往无前。所以,让我们……”
“翼团。”
“圣盾。”
“唯人教。”
“赏金猎人。”
“一同联合吧。”众人共举杯,酒花四溅。
这时,冷斌的通讯器响了。他示意大家:“不好意思,接个通讯。”
离开酒桌,冷斌接通通讯,对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冷长官,我们在海上发现了一个壮观的景象。”杨学武的声音传来,“进一步推算,只有翼者才能做到这样的非自然景观。”
“如果你是和我谈景色的,我想我现在没有心情。”冷斌回答。
“那如果……”杨学武顿了顿,“我们在那其中发现了一只赏金首呢?”
冷斌眯起眼睛。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茫茫无际的黑色大海,俯瞰下去,一圈高达数米的巨型冰墙环绕在这里。冰墙厚度起码有两米,冰圈的广度达到半径5公里,远远望去就是海中奇观。
“这种程度的翼技,会是谁释放的呢?”侦察船上,王战疏望着几乎能够平视的冰墙。
“大概是某个冰之翼者吧。”吴德说,“真是让人难以揣摩。”
“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呢?”王战疏观察着雷达盘,“为了困住什么吗?”
侦察船绕着冰墙转了半圈,仍然没有发现入口。
“我们要派出潜艇吗?”吴德问。
“没用的,潜艇也过不去。”王战疏指了指水下的拍摄图像,“这堵墙一直伸到海底,除了空中没有任何突破的方法。”
吴德一脸愁容。突然,他瞥见侧面有一抹黑影。他扭过头,看到半透明的冰墙后有一只三角状的黑影高速变大。
“轰!!”一声巨响,把王战疏和吴德吓了一跳。顿时,坚硬的冰墙上崩裂了四射的裂缝,冰晶碎片漫天飞舞。
“是……是十五号赏金首!”吴德大惊失色。
王战疏也一脸愕然,没想到游走在大海各处很少出现的t型鲨鱼会盯上自己。
“不对……”王战疏摸着与t型鲨鱼一墙之隔的冰墙,“它好像……出不来。”
“出不来?”吴德反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对啊,你不出来你嚣张什么!”
比起吴德的搞怪,王战疏则是第一时间把情况报告给了杨学武元帅。
吴德仍对这冰墙那头的t型鲨鱼做着鬼脸,还一边敲打着t型鲨鱼头部的位置。t型鲨鱼的一只残眼上凝结着血痕,另一只眼已经充满了愤怒。它不断地冲撞者冰墙,凹陷的冰痕中冰花飞舞。
“来呀,来咬我呀。”吴德趾高气昂,“你有种就咬……死……我……?”
吴德感觉哪里不对劲,把脸凑了上去。
“砰!!”被t型鲨鱼撞击得只剩薄薄一层的冰墙,子弹轻而易举地射穿,并镶进了吴德的眉心。
“诶……?”吴德仰面坠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