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徽宗让帝位
作者:海鹰飞   重生岳飞之还我河山最新章节     
    宣和七年底,在金军东西两路军分兵而攻,连下数个州县时,徽宗皇帝刚刚完成了盛大的祭天之礼。而当燕山府守将郭药师献城投降,之前重金买来的燕云之地在数月内便尽归金人之手的消息传到京师,徽宗皇帝才害怕起来,直到此时,他内心还存有一丝侥幸,只希望金人南下只为劫掠,万不得已之时,便再花银帛,以求一己之安。

    但接踵而至的前线战报打破了他仅存的侥幸,徽宗皇帝这才发现,金国这次南下,似乎是要入主中原,取宋而代之。这时越加慌乱的徽宗皇帝在这种情形下想到一个“妙计”。他对众臣说道:“如今金国大举来攻,难以抵挡,实是朝中无人,难有破敌之策。朕闻若是国有危难,数代明君皆下罪己诏,以慰天下,求除难之策。朕也有此意,不知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一旁众奸臣连忙附议,皆言圣上体恤人心,乃万世之尊。徽宗皇帝大喜,于是提笔手书诏曰:

    朕获承祖宗休德,讬于士民之上,二纪于兹,虽兢业存于中心,而过愆形于天下。盖以寡昧之资,藉盈成之业。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倖持权,贪饕得志。搢绅贤能,陷于党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役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商榷已尽,而谋利者尚肆诛求;诸军衣粮不时,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谪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己愆,悔之何及!已下信诏,大革弊端,仍命辅臣,蠲除宿害。凡兹引咎,兴自朕躬,庶以少谢天人谴怒之心,保祖宗艰难之业。慨念前此数有诏旨,如下令以求直言,修政以应天变,行之未久,夺于权臣,乃复归咎建议臣僚,使号令不信,士气沮伤。今日所行,质诸天地,后复更易,何以有邦?况当今急务,在通下情不讳切直之言,兼收智勇之士,思得奇策,庶解大纷。望四海勤王之师,宣二边奭敌之略,永念累圣仁厚之德,涵养天下百年之馀。岂无四方忠义之人,来徇国家一日之急!应天下方镇郡邑守令,各率师募兵,勤王沿边,能立奇功者,并优加异赏,不限常制;其有草泽之中,怀抱异才,能为国家建大计、定大事,或出使疆外者,并不次任使;其尤异者,以将相待之。应中外臣僚士庶,并许实封直言极谏于登闻院通进司投进,朕当亲览,悉行施用,虽有失当,亦不加罪。所有下项指挥,立便施行,敢有沮格,及以结绝为名,暗有存留,并肆诸市朝,与众共弃。咨尔万方,体予至意。诸局及西城所管钱物并付有司,其拘收到元係地百姓地土并给还旧佃人。减掖庭用度,减侍从官以上月廪,及罢诸兼局以上,并令有司据所得数,拨充诸路籴本及桩充募兵赏军之用。应斋醮道场,除旧法合有外并罢,罢道官及拨赐宫观道官等房钱、田土之类,六尚局并依祖宗法。罢大晟府,罢教乐所,罢教坊额外人,罢行幸局,罢采石所,罢待诏额外人,罢都茶场,依旧归朝廷。河防非危急,泛料及免夫钱并罢,开封府承受文字,自今后依旧归朝廷,请照旧法施行,更不得请笔断遣画旨,大理寺同。

    徽宗皇帝写罢罪己诏,又颂读一遍,只觉得情真意切,字字珠玑,十分满意,便交付于中书省,令诏告天下。自己则美滋滋地回宫,做起民间各处贤良献策,不日驱逐金兵,再收燕云之地的美梦来。但谁想这场美梦很快便被一棒打醒。

    在郭药师献了燕山府后,金国还其旧名燕京,任其为燕京留守,并随完颜宗望大军南下。有了这位对宋国各处军备了如指掌的向导带领下,完颜宗望大军轻松取得黄河渡口,而后一路直逼汴京。

    而刚刚下了罪己诏的徽宗皇帝听到这个消息,被唬得魂不附体。心想,两年之前,自己取得燕云,成就宋朝立国以来最伟大的功业,如今莫非要做亡国之君了么?不,绝不能让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然将来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徽宗这样想着,突然心生一计,于是召群臣上殿议事。

    待众臣来到殿中,正在商议如何抵御金军时,突然龙椅上的徽宗皇帝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从龙椅上滚落地下,双眼翻白,浑身颤抖不停。这下把众臣吓个半死,立即召御医前来为徽宗皇帝诊治。

    御医来到,发现徽宗皇帝脉象平稳,脉搏跳动有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得了重病的人,但此刻又昏迷不醒,令太医也拿不准是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于是开了些补气复元的药物,拿来给徽宗皇帝喂下。终于在太医的一番“救治”下,徽宗皇帝慢慢睁开双眼,只是口中“呵呵”却发不出声来,只是指向纸笔。

    于是众臣连忙将纸笔奉上,然后就见徽宗皇帝在纸上写道:“朕突生恶疾,心中疼痛,口不能言,恐不久于人世矣。”众臣看了这行字,不由得面面相觑,如今正在商议抵御金兵之事,正等圣谕颁下,众臣好安排诸事,你却在这当口发病,让大家该当如何?

    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明白,这不过是徽宗皇帝装病推责而已,于是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等待。徽宗皇帝见众人这样情形,心中郁闷,只能在纸上再次写道:“着太子继承大统,与众卿共议抗金大事。”

    事到如今,众臣哪里还不明白,原来是皇帝陛下看着金军来攻,想要撂挑子了,但圣谕已下,他们也不好再说,只好前去将太子赵桓请来。

    赵桓一看这般情形,自然明白父亲所想,心中暗想,这是皇帝要把我放到火上烤啊,自己不想做亡国之君,却拉我出来替罪。如此兵凶战危,我又不曾理过朝政,对军队之事一无所知,哪有什么办法?这皇帝,做不得。

    想到这里,赵桓也有样学样,装作哀痛昏厥,倒地不起。众臣一看,先是徽宗皇帝,后是太子,都是这样,那宋朝便要真的亡了。于是命御医以药汤灌之,赵桓忍受不住,便只能假作苏醒,但却拒不接诏登位。众臣便效法太祖皇帝,将龙袍强行穿在其身上,将其推上龙椅。至此,赵桓推脱不得,只好继承帝位,改元靖康,次年为靖康元年,便是历史上的宋钦宗。

    而此时被尊为太上皇的徽宗,一边庆幸自己甩掉了这只烫手山芋,另一边则封自己为道君皇帝。为了不在金兵来时被困在汴京,便准备着一场仓皇出逃的狼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