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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剑目光泛寒,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侍女。
侍女虽然神色慌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再问一遍,事发当晚,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身影活动。”
侍女摇了摇头“没有。”
“你说你当时已经睡了,没有出过院子是吗?”
“对。”
唐剑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道“我没有问题了。”
他的身边,是陪同着共同查探的柳家刑司之人,闻言脸色一松点点头,陪笑说道
“好,唐兄已经勘探了现场一天,也有些累了,我送你回去歇息。”
恭送唐剑转身,还没等舒口气,忽然感知到剧烈的灵气波动,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犹如实质的光影飞逝,在空中化作一柄泛着寒光的无柄利刃,毫无阻碍的穿过侍女的上身。
“嗤。”
侍女看见唐剑转身,庆幸的神色刚刚露出,就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面容姣好的头颅飞出,血浆喷射。
刑司的柳家弟子人都傻了,被血浆溅了一脸,这才清醒过来,又惊又怒。
“唐剑,你!”
唐剑转过头,对于冲天的血浆视若无睹,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侍女撒谎,我怀疑她是邪魔之人,所以先下手为强。”
“你他么的胡说什么!”那柳家弟子已经快要出离愤怒了,要不是打不过他,肯定已经出手了。
唐剑走到被黑影吸食的只剩下一张骨皮的尸体前,指着伤口处,泛着黑色斑点的血迹,道
“这种伤势,我曾经见过。杀人者,必定如同我曾见过的,那个被轩辕家下死命令,绝不姑息的邪魔是同一种类。”
那柳家弟子被吓到了,其实他也什么都不明白,只不过被唐剑这一吓唬,又是邪魔,又是轩辕家通缉的,也有些蒙了,一时间脑细胞死的有点快,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唐剑走出小院,指着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道
“这里的泥土背阴,前几日有潮湿雨气,所以干的有些慢。你如果扒开草丛,就能看到一个足迹,很淡,但还算完整。”
说完,他走到被飞了头颅的侍女尸体前,脱下她的鞋子,给大家看了看她鞋底黏着的泥土。
“根据泥土湿润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前日夜间留下的。这个侍女却说她前日夜里根本没有出来过,所以,她在说谎,意图掩饰那个杀人邪魔的踪迹。我有理由判断她是邪魔的人,所以我杀了她,请问,有问题吗?”
柳家弟子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蓦然清醒,怒道
“你说的轻巧,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判断而已,值得商榷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凭什么敢如此武断!”
他当然知道侍女为什么撒谎,才不是什么狗屁的邪魔理论,那位掌管刑司的四爷给他们下了命令,封锁一切消息。
然后,就被这个莽夫砍了。
偏偏,还拿出了证据。
唐剑才不会管其中龌龊,他是极端的,眼中只有认可的朋友。任何阻拦,危害到朋友的事,他都不会留情,包括这个让人怜香惜玉的侍女。正如轩辕勿给他的评价一样,杀伐果断。
这一会,他取出了一块两面黑白分明的古朴镜子,对着其他站在周围的侍卫侍女晃了晃,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我这个镜子,是宝器。别的作用没有,但是可以轻易的分辨谁说谎,谁没说谎。”
柳家弟子脸色一白。
其实,就算有这种勘探人心的宝物,也绝对不在唐剑手里。这个镜子,是子非鱼早期的宝物,阴阳镜而已。
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而唐剑,可以察言观色,轻而易举的判断这些普通人的心里。
“希望接下来的谈话,大家可以无话不谈,我相信你们都不会是邪魔的同伴,对吧。”
静谧的一间闺房中,柳琴托着红润的双腮,看着窗外的阳光,叹了口气。
她被禁足了。因为指认时变卦,给了轩辕家插手的理由。被愤怒的四爷禁足了。
虽然贵为柳家嫡出的女儿,但在说一不二的老人面前,也没有一点身份。就算身为家主的柳林青亲自劝说也没用。
期间,柳林青也来过几次,询问那晚的事情。实际上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知道,那个少年,不是害她的人。而四爷明显也知道,但还是选择了包庇凶手,她不明白,她都险些被害,为什么还要包庇凶手。难道在他们眼中,那个凶手比她还要重要吗?
恍惚间,又想到了这些不愉快的事,她不满的噘着嘴。
忽然,她看见窗台前的烛台动了动,一条细绿光滑的小蛇滑了进来。
小蛇吐了吐信子,就在柳琴面前,气息扩张,体形随之变化,没一会,一个白衣白裙的千娇百媚的美女便出现了她的面前。
“啊,是你?”柳琴有些意外,这个女人那天站在轩辕家小公主身后,而且昨天也来专门找过她。
再问过了那个少年的行为后,那女子还疑惑的托着下巴,发出了‘他怎么没被发现’这一类的自言自语。
然后,她就消失了。
想不到今天居然又过来了。
凌素笑吟吟的看着她,察觉到她略有慌张之意,不由安抚道
“放心,我没有恶意。正如你的临阵变卦,救了那个少年一命一样,我和你的目的一样,都希望洗脱他的嫌疑,助他脱罪的。”
柳琴狐疑的看着他,疑惑道“昨天你不是问过了吗?”
“还有些细节未明之处。能告诉我,你昨天为什么突然变卦了吗?我看得出来,你们一开始应该是商议好的。”
“你不是自己也说了吗,我想帮他洗脱罪名。”
“所以才问为什么啊。不顾柳家自己的声名,顶撞威望正盛的老一辈,还被禁足于此。”
“哼。”柳琴冷哼一声,傲然道“我柳家虽不是大族,但也懂得知恩图报。我那晚亲眼所见他现身救了我。若我恩将仇报,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凌素调笑一声“我可以理解为你在骂你的长辈畜生不如吗?”
柳琴脸一红,小声分辨“我不是,我没有。”
“不管怎么样,对于你的挺身而出,我们还是身怀感激的。”凌素轻轻鞠了一躬,道
“这是替馨儿姑娘给你的敬意。”
柳琴手足无措,慌忙起身托起她,摆手道“不是,没有,。别这样。我只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凌素长叹一声,“说得容易,又有多少人做的到呢。”
她话锋一转,问道“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有些突兀,事关柳家一些小秘密,柳姑娘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一切,都是为了帮那个少年脱离掌控”
凌素这是以退为进,她已经看出来眼前的少女心底柔软,有恩必报,所以故意如此说。
果然,就见柳琴正色道“自然,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当然,有些机密,可能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我想也不方便说。”
凌素点点头,掏出了一块颜色发黑,扭曲凌乱,雕刻着神秘花纹的木块放在了桌上,在柳琴惊讶的神色中,开始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