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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通过了?”馨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确认道。
“是的。”
“那我,可以带林希哥哥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男子微笑,摇了摇头。
馨儿的脾气上来了,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通过考验,和打破考验,是两种意思。”男子道“你的所谓通过,是在被协助的情况下,我没有封锁你的回忆,加深了印象,所以你才能再最后清醒过来。”
馨儿一脸不服气。
男子却不理她,而是看向茫然的白光处,笑道
“又有一个通过了呢。”
话音刚落,一个风华绝世的身影自白光中走出,林晚荷一脸茫然,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心思简单,一个纯净剔透,无所惑者无所问。你们两个能通过也不意外。”男子淡淡的道。
“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林晚荷疑惑的道,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了。
看来纯净剔透就是说她的了。那令一个心思简单,馨儿琢磨了一下,怒了,心思简单不就是傻白甜吗。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完全吸引住了,因为男子这样说道
“通过了考验,意味着你们可以离开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去看看其他人的状况,不过有言在先,莫要下场干扰。”
“那林希呢。”两女同时出声道,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步的躲开。
林晚荷是和林希一起进入的,但是一进来,什么都没察觉,林希已经消失在了身边,然后就被传送到了这里。而馨儿则是经历过一番问心,正是心思紧张之刻,所以两人才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一起。
“他?”男子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道“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一场蜕变,你们可以去关注去他,但是无法帮到他。”
——
“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懒觉呢。”
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带着一点愠怒,然后,就感觉一阵凉气,冻的少年一个哆嗦,立刻就清醒了。
拼命的拽着温暖的被窝,少年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妈,我都说多少次了,别掀我被子了,万一我哪天没穿衣服,不是被看光了吗。”
“怕被看光就自觉起床。”一个声音笑骂道。“你那点料,从小被我看到大的,看见了又怎么了。赶紧起来,去地里看看去。”
少年不情不愿的爬起床,看到一名扎着头巾的妇人,正耐心的趴在柜子里面翻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道
“最近天气变冷了,你下地注意点,我给你找几个衣服穿上。”
说着,暗黄枯燥的手里已经找出了几件褪色的衣服,还算干净,扔了过来。
做完这些,妇人就出去了,临转过门户,少年隐隐约约听到骂了一声。
“天杀的狗二dan子,昨晚收的豆子又给我偷完了。”
少年心中一动,昨天晚上在田地边上的田埂上收了一些大豆,就放在门口来着。估摸着又被隔壁村的狗二dan子摸走了,难怪妇人虽然一直在笑,但总感觉心情有点不好。
生气的老妈,这可不妙。
穿衣服的速度都快了许多,翻身下床,扛起门后的锄头,就冲了出去。
少年叫林凡,生在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农户,父母都是朴实无华的田里人,生活虽然清苦,但还算幸福。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里都是泥泞,林凡已经习惯了这种路,一路小跑。
邻村的田地里停了一辆板车,车后面,有个人脸色憋的通红,拼命的推着车尾,板车一只轱辘陷进了地里,这个人正在费力的推着,只不过感觉就是差了一股力,板车始终没有推动。
看见林凡,这个人眼前一亮,招呼道
“小哥,麻烦你个事。能不能帮我一把。”
很简单的事,出点力气就好了,就差那一口气而已。林凡也是这样的想的,放下锄头,刚要走过去,忽然愣了一下。
心底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个想法。
我为什么要帮他。这个问题很突兀,也很莫名其妙,放在平时,甚至都不应该是个问题,但是偏偏就出现了。
男子见林凡愣在那里,没有动静,再次恳求道
“谢谢你了,小哥,帮我一下好吗?顺手的事。”
确实是顺手的事,但是为什么我要帮你呢。林凡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结,越想便陷的越深,而且,他根本找不到理由去回应哪怕是这种应该顺理成章的事。
脑海里,似乎有一个温柔的声音,隐隐约约,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做,好像有一个长辈,坐在面前,敦敦教诲。可是那遥远的声音翻来覆去,只是告诉自己应该去做,却不告诉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呢。明明简单的就像是1+1=2一样,林凡偏要去想到为什么1+1=2呢?
别人告诉你的始终是定义,只有自己去把1根木棍和一根木棍放起来,得到两根木棍,才能得到这个结论。
林凡陷入了死结,以至于越陷越深而不自知。
“他怎么了?”林希始终平静的躺在那里,突然眉心深深地蹙起,拧成了一团,俊秀的面孔突然狰狞起来,令人心疼。
林晚荷神色忧虑,馨儿已经脱口而出,紧张的问道。
白发冠玉的男子微微仰起头,似乎在感悟什么,一言不发。
焦急的馨儿已经动上了手,只不过任凭她怎么摇晃林希,也无法将他唤醒,查看他的身体状态,也非常正常,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始终醒不过来。
馨儿有心想用灵气化解,可是眼前的门道她根本一无所知,甚至连基本的概念都没有,太神秘了,贸然动手,可能反而会伤害了林希。
“他到底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馨儿面向男子,质问道。
男子好像刚刚才回过神来,对于馨儿的质问,也不恼。
“不是我把他怎么了,而是他自己把自己怎么了。这是他始终藏在心底的疑问,早日疏导或许还有救,若埋藏越深,积累越深,再次爆发时,就不可救药了。”
“你应该不会想问心中的场景重蹈覆辙把。”
一句话,让馨儿脸色发白,拼命的摇头。
“还有那位,把念气收起来,我说了与我无关。”
林晚荷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收回了酝酿的念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回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正视它,才能找到自己的意义。你们,帮不了他”
说起林希时,男子神色正经,严肃的道。
馨儿抿了抿嘴,默不作声,林晚荷沉默半晌,然后道。
“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男子咂了咂嘴,似乎对这两个颇为陌生,还要认识好一会。
“他不会失败的。就算失败,我也会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保证。”
林晚荷和馨儿只觉得男子说的郑重其事,却根本不知道,这番话,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会产生多么大的震动。
这位一向以公正著名,从不偏袒夹私的人物,几乎已经成为了人们对为公正的标杆。而这位标杆,却在今日,说出了寻私的话语。
如果轩辕勿在这里,或许就会对那些隐居的长辈们给出的评价有所领悟了。
挟一私而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