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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明白了什么。林晚荷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语气生陌，倔强的扭过目光。

    “不用你假惺惺。”

    完全不在意林晚荷的生疏，男子拿起流光，任由流光在手心中寸寸破碎，然后甩了甩手，将散去的光点驱散。

    对应的，是少女神色痛苦，肌肤之下，忽然浮起一条条幽紫的纹路，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

    看起来，她受到了不轻的惩罚。

    “我只是忽然想起，如果你老是这样要死要活的也不是办法。这一次算是一个警告。再有下次，你珍视的，守护的，我会一个一个的毁灭。”

    忽然升起的委屈，让林晚荷眼中积郁着一点温热，在也忍不住。

    “你凭什么管我？”

    “我只在乎你会不会受到伤害，不管这个伤害来源是谁。其他的，我不管，也懒得管。”

    七炎收回手，不去多看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她，也不去关心那张面纱之后已经是怎么样的梨花带雨，转身踩在血海深处，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少女一脸委屈，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次元空间的通道虽然隐蔽，但是对于七炎来说，就和烈阳下的树荫一般清晰可见。离开次元空间后，感应了一下空间的稳定性，七炎便打算破空离去。

    然而脚踏实地的踩在白雾茫茫的祭坛之上时，七炎面具下的眼眸神光一闪，没有去做多余的动作，而是背着手，对着空无一人的雾霭道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名声赫赫，震慑寰宇的凤栖炎，重生站在我们面前，总觉得有一些不真实。怕出了丑，所以不敢贸然相见，抱歉。”

    一阵夹杂着嘈音，略带歉意的声音自雾后传来，随即，一个衣着普通，面相平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对七炎恭敬的拱了拱手。

    “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凤栖炎，真的复生了。一次还可能是巧合，再次出现，看来这是真的了。”

    “老东西，有什么话，不如当面和我说，借着一个傀儡，没意思。”

    七炎轻蔑的看着中年男子，看得出来这又是一个傀儡玉的作品。

    “呵呵，毁灭法则可不管傀儡还是本人，都会抹去一切存在的痕迹。老实说，不管你什么实力，面对毁灭。我们还是有一点心虚的，呵呵。”

    七炎黑色面具之下嘴角咧起讥讽的笑意。

    “你还不够资格接触毁灭。如果你以为隔着一个傀儡和我对话，就能安然无恙，呵呵。我没有动手，不是奈何不了你，只是一个吓破了胆的缩头乌龟，不值得我动手。”

    毁灭，即为不存在，全方面的不存在，除了神魂，灵气，精神这些表面东西，深藏在每个人命运背后的因果，一样会被毁灭抹去。

    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认知里。

    生玄隔着几个界域的空间壁垒，都会被毁灭影响，何况区区一个傀儡？

    当然，如果真是他本来的实力，这种角色，他连对话的心思都欠奉。

    随手灭了，不比呼吸这种事难了多少。

    “看在你延缓了她自尽的行为。我才耐着性子和你对话。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无他，自保而已。”

    闻言，七炎嗤笑一声，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鄙夷。

    “你在担心什么？”

    “老实说，我们都是听着你的传说长大的。对你崇拜的同时，也在心中树立了不可匹敌的印象。隔着万年，你突然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中年男子并不在意七炎的目光，在他空白的情绪中，并不存在害怕二字。

    “妖凤当年一把火，烧得神界崩溃，神庭坠落。玄元的力量被你烧去了大半。但那只是你在种种限制下的极限，不是你愤怒的极限。如今复生，定然带着更多的怒火，不得已，我们只好采取一些自保的手段。”

    七炎终于忍耐不住，目光转动间，夏虫不可语冰的鄙夷姿态尽现。

    “可笑的借口。我真有复仇名单，你们的名字也在这尾页之外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别太高看自己，也别太小看我。”

    “然而事实却是，你并不是完好无损的复生。否则也不用耐着性子和我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了。现在的你，恢复了多少？千万分之一？”

    当年的凤栖炎何等的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现在的他，就有多弱不可及，沧海一粟。

    “这不正是万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可一世的凤栖炎，在复生最孱弱的时间，落在了我们手中。如果能掌握你的潜力，我们也许就是新的神帝。不，不是也许，是一定！”

    七炎不屑的笑出了声。“你听说过吗。一条蟒蛇吞了一只大象，结果把自己肚皮撑破，活活撑死了。”

    “我们是蟒蛇，你未必是大象。起码现在，未必是。”

    “谁给你的勇气。”

    “凤栖炎，未必就没有弱点。九曜凤仙诀，最接近天地之源的法诀灵气；让神帝都不敢直面的战斗技巧；比永恒魔身还要坚定的凤凰金身；能够追上薇娅的速度；能够匹敌媂娅的神魂强度；火焰君王，令一切火焰臣服的绝对火焰法则；抹去一切存在的绝对毁灭法则；甚至，被称为禁忌，亘古至今，无人能够接触的时空长河内的时空法则。你的一切经历，贯彻了两个字，无敌。”

    七炎哼了一声，心中古井无波。

    “你了解的还挺详细的。”

    “但，凤栖炎还是陨落了。”

    面具之后的目光微微一凝。

    “毕竟他还是在天道之内的存在，即便拥有推翻天道的力量，但是当所有的，连同几十个世界的天地规则都与你背道而驰，对你刀剑相加时，无敌的凤栖炎，也会死。”

    被所有的天地追杀，包括生他育他的天地，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神帝一方的意志了。然而即使这样，他也用力量给了他们沉痛的一击，虽败，亦不负无敌之名。

    甚至之所以会引发祸患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太强了，强到没有任何束缚的力量，让所有意志都害怕了。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凤栖炎。我们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但，你不是。”

    “研究过你的经历。发现那个无敌的凤栖炎，琴棋书画，天文星相，可以将任何手段为已用，但是完美之下。也有薄弱之处。”

    “他不懂阵法，不懂医术，作为对立的绝对火焰和绝对毁灭。他对水元素最为陌生，对创造法则最难以入手。同时他的神魂虽强，却不懂使用之法，因而曾经有陷入过幻术和梦术的经历。现在的你尚未成长起来，这些本就存在的弱点会被更加放大。”

    七炎听到这里，瞳孔已经是微微一缩，下一刻，忽然出现在男子对面，毁灭法则发动。

    无形的物质眨眼间将男子吞噬的干干净净，却没有追因溯果，找到背后存在的那种感觉。

    眼睛不动声色的眯了起来。

    “幻术？还是梦术？”

    亦或者，二者都有？

    他想起了某种很不愉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