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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就是地下回廊一层的贸易区。”

    陆子取来一块木牌，递交给林希，道“公子凭借这个，可以在此地自由活动。也可以将委托挂在甲字号展台，公子可以在丙区三号房等候委托结果，也可以将委托报酬放在房内，验证委托完成后，我们会帮公子完成交易。”

    “还有一点，虽然是灰色地带，也正因为是灰色地带，所以这里对于规矩格外看重。而这里最重要的规矩就是信誉。”

    相比起光明正大的在世间行走，躲在阴暗之中的卑鄙越发需要信誉来保证交易的可行。越是缺少的东西便越珍稀，除非在不需要它的时候，这就是灰色地带的行为方式。

    林希不置可否，接过木牌，只略一扫，就看穿了内部灵气的流动方式。

    “不过公子的木牌还未激活，暂时不能进出回廊，只能待在这里。等到公子将委托报酬准备好，届时公子就可以自由进出了，而且可能还有机会进入更深层的地下回廊。”

    “我可以随处走走吗。”林希道。

    “当然，欢迎公子熟悉地下回廊的环境。不过希望公子不要作出破坏规矩的事情，我们首领还是挺看重公子的。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愉快。”陆子恭敬拜了一拜，道。

    “公子委托需求我们都会送到丙区三号房内，同时附赠十几位实验品，不用客气。”

    实验品三个字让林希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就不打搅公子雅兴了。”

    陆子说完就离开了，林希看见他转身就消失在此地，在心中暗暗询问凤九。

    “凤九，看得出来这其中门道吗？”

    “这个地下回廊，应该是依附在万象城这个坐标的外空间延伸而来。”凤九道。

    “一方世界，共分为四个区域。世界的核心所在，也就是里空间，深藏在大地之下，是支撑世界正常轮回的力量核心。然后就是我们生活的表空间，就像是鸡蛋壳里的那一层膜一样，将精华都集中在其中，这层膜虽然不结实，但是受到规则的影响，总会自我修复。这就是经常会看见力量一旦强大一点就会破碎空间的原因。”

    “而在表空间之外，是一片混沌区，被称为外空间，这片混沌区源自世界本身未炼化的产能溢出，以及世界之外，来自洪荒的灵气冲击，形成了无垠的黑洞漩涡。这些漩涡中充满了危险，一般的空间根本无法立足，只有寄生在表空间类似于附属品的空间，才能驻足此地，不会被漩涡卷入其中。”

    这种寄生于表空间的空间，最典型的就是成魔之路。天魔大帝以自己的身躯化为规则空间，游离于表空间之外。地下回廊，就可以看作是一座小型的成魔之路。

    “而在外空间的边缘，则是世界的界壁，你曾见过的九重天宫，就是建立在此，是界壁之下第一道防线。”

    “换句话说，如果你不懂空间法则，只能通过外空间和表空间连接的那个点，回到表空间。如果强行摧毁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流失在外空间之中，生死未卜。”

    林希皱了皱眉，这地下回廊的复杂倒是超出了想象，本来按照他的想象，凭借天子望气的知解能力，什么龙潭虎穴都能闯一闯，可是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倒是不好轻举妄动了。

    “凭借知解能力，即便是外空间的漩涡，你也可以融入其中。但是找不到表空间的位置，你就需要很久才能回到表空间了。”

    “很久，是多久。”

    “成就真神，拥有属于自己的，规则完整的世界。以拜访的名义，可以得到玄元的邀请，重新回到玄元表空间。”

    林希“……”

    “这个外空间，很大吗？”

    神魂视野里，林希看见凤九竖起了一根手指。

    “什么意思，1后面是什么距离单位，光年？还是其他。”

    “距离只是方便我们认知所诞生的东西。时空的概念，没有具体的度量。时间是一种状态，空间是一种形态。我所谓的一，便是一念。一念之间，或许亲密无间，或许咫尺天涯。”

    不知为什么，林希想到了雪接受薇娅传承时出现的那个空间，没有任何参照物，也没有距离的概念，或许无边无际，或许又咫尺之间。这让林希很容易就理解了这个状态。

    如果他的念无法达到外空间的形态，那么外空间就是无边无际。如果他的念和外空间同步，那么只需一步，他就可以跨越外空间，回到表空间内。

    翻译一下就是如果现在他迷失在外空间，就别想回去了。

    在这个前提下，他行事便需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能那么无法无天了。

    好吧，那就先去外边看看。

    转身，出门，一条出乎林希意料的繁华街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如果不是这里的光源和表世界的阳光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方式，林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哪条大街上。

    因为空间紧张，提供给散修自由交易的地方有限的很，零零散散的摊位林列在两侧，而所贩卖的东西，也很耐人寻味。

    比如最近的那块暗青的古盘。林希就看出了一些邪性的味道，是一种捕捉阴魂壮大威力的炼器，凭借宝器的品阶，吸收了足够神魂后，可以和低阶神器媲美。

    当然这种东西是被明面的秩序所禁止的，但在这里却比比皆是。

    这里灵玉是最基础的货币，任何势力的背书也不如灵玉的效果来的实际。拖馨儿的福，林希手中还是有不少灵玉的存货的。

    “公子看着眼生，有没有什么需求的方向呢。比如，你看看这两个美人怎么样。这可是七阴绝脉，天妒红颜，命不久矣。却也是上好的鹿鼎，修行之上大有裨益。公子可有兴趣。”

    拉皮tiao在这里也是一种生存方式，林希并不意外，看着此人身后两名眉清目秀的少女，眼角的青涩还挂着稚嫩的迷茫，忍不住想起一个人，心中微微一痛。

    有些时候，他也会在膨胀之中找到天高地厚的地方。七阴绝脉，神魂上的命数，或许天子望气也有涉及，可是他不知晓。

    没有媂娅出手，豆蔻年华，就是最后的时光。

    而在这之前，还要被当成鹿鼎，售卖出想要的东西。

    如果不是顾忌这里的规矩，林希很想顺手灭了这名散修。有些时候，人可以为了生存放弃一些道德，他理解，但是，连底线也放弃了，也就不配称为人了。

    “多少。”

    “一千上品灵玉。”这名散修顿时来了兴趣，露出几分会意的微笑。

    一千上品灵玉，在外面足够买下一个宝器了。仅仅两个普通人，却卖到了这个价格。林希不是心疼灵玉，他齿冷的只是此人卑鄙无耻的性格。

    钱货两清，按照规矩，这两个少女就属于他了。起码在离开这里之前，任何人不能剥夺所有权。

    林希暗暗记下了这名散修的气息，如果到外面能遇见他，不介意顺手了结了他。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的林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步在散修的摊前，眉头紧皱，停步不前。

    “怎么公子还有需求？可惜这七阴绝脉不是这么好找的。目前我手中也就这两个。”

    林希摇了摇头，指了指他左手下方的一块琥珀封存的血肉。

    “这个是什么？”

    （写在除夕，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