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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轩辕红衣？

    沐雪儿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是在异族之战时期发生的故事，其中有一段轩辕红衣的英雄志。作为想要了解那段时间发生的历史的目的，沐雪儿有读到过这一段。

    篇幅不多，只是一段异族转移兵力偷袭后方，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红娘子誓死阻拦异族的故事。虽然终究没有挡住异族的大潮，但是争取了重要的反应时间。

    但是这里面，和凤栖炎，还有这位，看起来是轩辕红衣长辈的强者有什么关系。

    凤九的一番话，说的轩辕不晓面色发白，举起的手也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那一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举目无亲，把唯一的女儿看得极为珍重，什么都替她着想，却忽略她本身就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你的爱，对她是束缚。所以才有了她偷偷离开，遇到危险，被我因缘巧合救下。”

    “我和她的邂逅，也是因你而起。”

    听到这里，轩辕不晓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可是你拒绝了她。”

    “是的，但是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当时我根本没有这个方面的想法。你为此而嫉恨露西亚反而没有道理了。”凤九坦然道。

    轩辕不晓只是沉默，闪烁的眼神却说明他并未有信服。

    “然而我的拒绝，却被你当成奇耻大辱。以为是我欺负了她。对她的看管变本加厉，甚至只因为一个小错误，重重惩罚了所有照顾她的下人，这让心思善良的她心中更加愧疚，也坚定了她想要离开你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这是她告诉我的。落日山头，你这个口口声声关爱女儿的爹有没有找到你女儿的任何痕迹？没有吧。你以为她被异族毁尸灭迹了，因此你恨异族，也更恨我。但我知道，因为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独自杀了回去，从异族手中抢回了最后一口气的红衣。”

    “你不知道因为她的顽强坚守，让异族恼羞成怒，打算将她生生献祭。是我把她抢了回来。”

    “你也不知道落日山头，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离开，却没有一次行动，不仅仅是因为要照顾我的后方。对，我承认，她喜欢我，因为喜欢而不声不响的葬送了自己。但你低估了你自己的女儿，她有着比你更崇高的理想和觉悟。她没有离开，是对身后十万平原的生灵负责，也是对自己的姓负责。她是轩辕家的人，没有临阵脱逃的选项，她守护的是轩辕家的名誉，也是你轩辕不晓的名誉。”

    凤九深深吸了一口气，叹气道。“这里面我确实有错。如果我接受她，强行让她背叛一次理想，或许就不会这个悲剧了。但她也就不是红衣了。”

    “还有，你以为为什么你一个区区神王，暗中缕缕给我制造麻烦，我没有理会。你以为我不知道？因为红衣最后告诉我，她不恨你，她理解你的行为，却接受不了。但她始终敬爱着你。她以朋友的身份乞求我，无论你作出什么事情，都不要和你计较。”

    说道这里，凤九突然闭口不言，眼角被水流涤荡的看不出任何湿润的痕迹，脑中回想的，却是那位红衣姑娘最后的遗憾，即使隔着不知多少万年时光，依旧清晰如新。

    “如果，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就更好了。”

    慨然长出一口气，历史的遗憾也随之纷飞入雨。凤九缓缓抬头，道

    “你不是有溯源吗？这些话都是红衣最后的生命精华留存的记忆。她被我葬在落日山脚，即使岁月蹉跎，我在山脚种下的那株月尾兰也不会轻易凋零。你找到那里，是真是假，自有分晓。”

    寂寥的语气如秋日凉风，萧索枯寂，对凤九的情感感知甚深的林希忽然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凤九实力超群，却从未迷失本心。因为他也有属于他的朋友一直支持他前行。

    为什么凤九始终只相当一个旁观者对于重生漠不关心。因为属于他那个时代的情感早已落幕，这个时代的渡河承载不了他这艘满目疮痍的旧船。

    有所感知的不仅是他，还有轩辕不晓。他知道，虽然还没有确认，但是凤九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这种人物还不至于为了苟命来逢场作戏，那对他是一种侮辱。

    如果凤栖炎是对的，难道错的真的是自己吗。

    “如果你想以死赔罪的话大可不必，红衣宁死也要守护的你的名誉，你就要这么轻易的扔下吗。”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红衣，就顺着她的理想继续走下去吧，发扬光大，用你的行动告诉她，以你为豪这件事，她没有错付。”

    “这才是你最好的赎罪方式。”

    已经萌生几分死志的轩辕不晓听见这话，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肉眼可见的，好像渲染一样的白色一下子从须到尾，不过片刻，满头青丝的轩辕不晓，须发皆白，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几千岁。

    但，颓然的生机之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却越发坚定了起来，就像是苦寒极地的苍柏，越老态龙钟，便越发苍劲。

    “对，你说的不错。我还有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我要告诉红衣，她没有看错，她爹轩辕不晓，不会给她丢脸。”

    凤九微微一笑。“那么眼下，就正好有你要做的事了。”

    “哼，你早就打好了算盘要利用我把。”轩辕不晓不是傻子，之前只是被愤怒掩盖了理智，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顿时嗅出了几分味道。

    “确实有几分意思。不过更多的，是看在红衣的面子上。如果我和她爹解除误会，她也会很开心吧。”

    “以前我俩实力悬殊，不管我怎么说你都只当作是我的怜悯。现在地位相易，你总算能听我说完这些话了。”

    轩辕不晓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实力倒退成这样，看来之前流传着你重生的话并不是流言，不过我倒好奇，有什么能把你困在这个精神世界，还不得不利用我的地步。”

    “这个还要从你说起，你没发现你的身体缺少了一部分吗。”

    提起这个，轩辕不晓顿时怒上心头。“早就发现了。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是到底是何方宵小竟然敢趁我神魂离体时偷窃我的身体组织？”

    恐怕不是为了偷窃你的身体组织，而是打着无声无息的解决你的主意吧。

    林希这会也反应过来了，黑明王用了欺骗的手段，但终究不能长久，所以为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就暗中将这位强者的身体分尸出售，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至于为什么分解的这么慢，这些天都没有伤筋动骨，毕竟是一位神王强者，而且还是轩辕家一直在背后调查，害怕弄出大动静惊动他人，这才偷偷摸摸的进行。

    “偷窃你身体的，是石家。和异族联手包庇。而现在，他们正打算弄出厄潮，借用厄潮的力量颠覆轩辕家的地位。”

    凤九没有废话，一针见血道。

    “所以这件事，你是管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