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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吕羊振臂一呼,顿时将所有正闭目养神的老祖目光吸引了过去。当然他喊的肯定不是这种名句,只不过意思也差不到哪里去。
实际上老祖们虽然聚精会神迅速休养伤势,但是那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个动作,只要梳理顺畅剩下的就只需要交给灵气自行流动即可。他们盯着也不会有太多作用,而且这些老油条没有人会犯下在安危不明之处放松警惕的错误。
如果没有吕羊招呼注意,林希几乎不可能赶在他们苏醒过来之前完成准备,更何况还有苏幼微的拖延。
“吕兄,何事?”
一位老祖皱了皱眉头,明知故问道。
“何事?”吕羊冷笑一声,在胸前抹了一把,一手猩红的血液摊在众人身边。
“姓苏的是想我们死啊。为了帮他姓苏对抗那个庞然大物,我们可是底牌尽出,耗尽潜力。这样下去,那个庞然大物再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
诸位老祖愁眉紧锁,不发一言。
锁眉是因为他说的对,不发一言则是因为说得对又能怎样?有什么办法。
见状吕羊冷笑一声,道。“我知道诸位在担心什么,实不相瞒,送行我家弟子之前,我已经隐隐有了些许不妙的预感,所以我不惜代价,给族中弟子留下了一些神魂手段,并叮嘱过他,若有异变立刻出手控制同行之人。你们担心自家弟子安危,但实际上,说不定此刻掌握他们生死关键,却是在我的手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又惊又怒,怒目而视,眼中怒火几乎要将他化为灰烬。
“你们应该各自都有联系到自家弟子的手段,不如确认一下,我说的属实否。”
这其实是夸张了,因为这个空间的特殊性,很多不可思议的手段未必能用到这里,所以其他老祖只是面面相觑,除了能确认自家弟子目前状态不对劲之外,无法肯定更多的事了。
状态当然不对劲了,被轩辕家那几个打的半死不活的,对劲就怪了。
“我当然不会和诸位为敌,只是想解决各位的后顾之忧。我知道你们其实与我一般,对苏云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是想找一个出头的替死鬼承担后果而已。今天,我便告诉大家,这个出头鸟,我来做了。”
说罢,吕羊从手中取出一根青丝,对于其他人来说,凭借一根青丝得不到多少信息。但是对这些老祖来说,一根青丝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这根青丝的气息,分明是苏云遮形影不离的跟班,苏幼微的。
“苏幼微以为我等重伤,故而不曾防范,被我引诱而来,如今中我算计,凶多吉少,有这等信物,诸位还怕苏云遮将怒火倾泄在你们头上吗。”
一根青丝说明不了多大问题,但是吕羊在此大喊大叫,除非苏幼微是聋子,否则早该出现了,现在没出现反而说明了一些问题。
“何况我也不要求你们与苏云遮对着干,只是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而已。我已经从苏幼微处得知苏云遮拿捏我们之物安置何处,只要能找到要挟之物,岂不是鱼入大海,龙飞升天,苏云遮还能奈我们何?”
下方沉默良久,才有一个声音响起。
“在哪?”
“随我来。”吕羊振臂一呼,在前带路,同时不忘提醒道。
“诸位莫动本体,否则阵法动漾,定会被察觉,只以神识寄托分身即可,若是验证无误,再动不迟。”
诸人不疑有他,只将全部精力伴随着分身而去,探听虚实。
等到老祖们纷纷拟化出一道人影,随着吕羊离开,而本身则如同坐定一般不问外事,林希缓缓的走出遮掩之物,感叹道。
“蛊惑人心倒是有两手。是不是我都不用动用天帅的后手了。”
“那倒不至于,天帅的后手属于强制性手段,而他的蛊惑只是属于诱导而已。这些人都不是青涩的毛头小子,零星的只言片语不足以让他们信任,他们之所以行动,只是想看看吕羊能做到哪一步而已,如果吕羊做不到他们想要的那一步,就会立刻翻脸。”
凌素温柔如水的在耳边轻轻述说着。
“那你觉得吕羊能做到吗。”
“我觉得苏云遮不是傻子。”凌素没有说吕羊,但好像又说了什么。
苏云遮不是傻子,不会犯这种幼稚的错误。他不会犯错误,也就不会留下把柄,吕羊抓不住把柄,就不可能真正劝动这些人。反而如果吕羊做的不够,他们当场就能跳反擒了他去请功。
“我的意思是,他能不能拖到五分钟。”
林希确实需要时间来做准备,激活天帅留下的后手,但根本用不到这么久,他也没打算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这么久。
“那些老祖的耐心,可没有五分钟。”凌素也知道他的意思,幸灾乐祸的笑道。“所以他一直犹豫也是这个原因。如果没有脱身的手段,他可就难了。”
“便宜他了。”林希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真的有用他的地方,以他的所作所为,林希把他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趁着现在老祖们注意力都在他处,林希当居正位,开始轻声吟唱,引导着那些不存在于视野当中的波纹,与无形中的某物引起共鸣。
良久,或是须臾,当感受到无形之处传来的反馈之时,林希就知道,天帅留下的手段已经可以使用了。
这里的木之神物虽然不是存在于‘现在’的真实之物,却也是为了照应‘未来’而投放的力量,基本保持着原物该有的性质,所以天帅留下的手段同样会产生作用。
不过,林希却没有立即发动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投向还在众人面前带路的吕羊。
才过去两分钟,不急。
然而那些老祖的耐心显然不如林希这么豁达,看吕羊赶路的速度像是不远,可是不远却白白走了这么一段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两分钟,如果他们全力赶路,已经游遍整个空间了。
“吕兄,为何迟迟不见你所说之物?哪怕是征兆,也该让我们看到了吧。”
吕羊擦了擦脸颊的汗,心中默念着时间,耐心解释道。“姓苏的怎么将那等关键之物放在简单之处,此处已入阵法,需小心勘探才能找到隐蔽之处。”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却也附会,虽然众人没感觉到什么所谓的阵法,但是只当是自己分身感知不如本体敏锐,没有怀疑。
又过了三分钟。
“阵法?哪里来的阵法?分明是你巧言欺诈。”终于一位性急的老祖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吕羊大骂道。“如此说来,之前种种也是子虚乌有,此人有意分散我等注意,居心叵测,更添对仙君及孙不轨,诸位,全力拿下,莫要留手。”
吕羊脸色大变,来不及分辨,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灵气力量,想也不想,立刻撒腿就跑。
本该是守护他的星罗棋布阵一下子化为了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魔鬼,大阵碾压的力量当头盖下,翠烟帷幕之下,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这样的好戏林希却没机会看了,因为他的注意力更在眼前,准确的说,是一个人身上。
在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有人却一直观望着这里,只不过他来的有些晚了。
“在犹豫该不该回来?以一个死者的身份。如果再次被发现,只是再被发泄一次而已。”
“我将你的消息传给仙君,不过他怎么也不相信你有能力扭转乾坤,但是我信,我始终认为,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你手里都会有可能。”
来者赫然是李准,即便明知道再次出现的后果,还是选择出现了。
“我还是不能坐视,尤其是你,作出这样的事情。那只会意味着,你们之间越来越远了。”
“可是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