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晚大家都在杜千秋的药庄子歇下了。
夏芸半夜醒来,见古思简就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有些意外地唤了一声:“小安姑娘?”
古思简闻声,立刻便醒了过来,转头看了一眼夏芸,道:“你醒了?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吗?”
夏芸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不过你怎么睡在了这里了?”
古思简从躺椅上爬起了身子,来到了夏芸的身边,暖心地为她拉起了被子:“爷爷担心你身体还会有什么状况,便让我守在了这里。”
房里微弱的烛光照印在古思简的脸庞上。夏芸看着古思简,若有所思。
刚刚迷神之际,恍恍惚惚中仿佛在纪安的身上看见了古思简的身影。就如同古思简真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如今再次仔细打量了一遍,从长相气质到行为举止,倒是不觉得有哪里相像的。
果然。。。那只是她中毒后所产生的幻觉吗?
古思简也注意到了夏芸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怎么了?夏芸为何用那种特别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只见夏芸还是没有移开盯着她的视线,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辛苦你了。”
古思简听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嗨,这没什么的。不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说着,到一旁拿来了一碗一直在煲里温着的汤药过来,递给了夏芸:“这是杜大夫为你特制的药,趁热喝了吧。”
夏芸拿着那碗药,表情有些苦涩,就是下不去口。
古思简见了,立即从一旁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梅子,递了上去:“吃颗梅子,就不苦了。”
夏芸有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喝药的时候会吃颗梅子?”
她从小就怕苦,所以生病了都不肯乖乖喝药。那时候的古思简就会给她拿来颗梅子,去去苦。
古思简顿时慌了,刚喘下去的气一下又提了上来。她不过就是在准备药的时候,偶然想起夏芸怕苦的这件事,才提前准备的。
现在想来,她的表现在夏芸的眼里应该很奇怪吧?一般人喝药都是给颗糖的,她却给了梅子。
“啊。。。我就是看着那药感觉挺苦的,就想着那些什么垫垫,那梅子又刚好就在那儿,所以才。。。”
说话的时候,也是越说越心虚。
“。。。”
夏芸看着古思简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接过古思简手中的梅子,放入了嘴里:“谢谢。”
古思简见夏芸不再追究下去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往后,她可得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才行了。
夏芸在喝下了药后,两人便各自歇下了。
下一天早上醒来,夏芸也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能独自下床活动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杜千秋还是打算将他们多留几日,观察观察一下,以免又有人病倒了。
时间就这样过了几日,夏芸的身体已完全的痊愈了。这期间,杜千秋也成功研制出了玄铁之毒的解药。
杜千秋将熬好的解药给之前他们在矿洞里遇到的那名男子喂下,男子的身体立马便好转了许多。
“这是解药的方子,你们若执意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应该会需要这个。不过身体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可得赶紧来找我。”
千秋将一张药方子和一瓶解毒丸交给了喻子言,苦口婆心地交代道。
喻子言接过了东西之后,对着杜千秋笑了笑,道:“杜姑姑就尽管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尽管如此,杜千秋还是一脸忧愁地叹了口气:“若是你娘知道我没能阻拦你要干的这些危险事情,必要责骂我的。”
只见喻子言却调皮地笑道:“杜姑姑也知道不管你怎么阻拦,我也会去做的吧?”
杜千秋看着喻子言,不禁再次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自个小心就是了,一定要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回来。要不然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娘。”
“杜姑姑别这么说。若我娘知道了,指不定会拍手叫好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娘那爱凑热闹、多管闲事的性格。”
杜千秋听了,也不禁笑了:“是啊,若不是因为她那性格,也不会遇见你那红颜祸水的爹。”
喻子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杜姑姑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杜千秋却有些不屑:“怎么?就准他祸害我姐妹,不准我说道说道他吗?山高皇帝远的,我也不怕他。”
喻子言赶紧摇了摇手:“没有没有。杜姑姑开心就好。要怎么骂,就怎么骂。”
杜千秋听了,才满意一笑:“那还差不多。”
“那我就先走了,杜姑姑一个人也得多多保重。”喻子言从位置上缓缓起身,说道。
杜千秋一听,轻笑了一声:“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这不是还有童童吗?”
喻子言也笑了笑,改口道:“好~那杜姑姑和童童多多保重。等我改次有空了,再来看你和童童。”
之后,喻子言一行人便于杜千秋道了别,离开了药庄。然后便朝着地图里最后的一个地点出发了。
地图上所标记出的地方是个无人居住的深林内。
看来影刃这次已经学到了教训,特地挑了这么一个四周都无人居住的地方设立炼制坊。以防又传出什么村民离奇发病的奇案,引来监察司的人前来调查。
据喻子言派来查探消息的影卫们回报,这几日确实频频看见影刃的人进出这片林子。
但由于这片林子里到处都有守卫,害怕会打草惊蛇,且担忧会有中毒的隐患,喻子言便没让他们做进一步的查探。
就在这时,一位影卫突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叫道:“庄主不好了,阿禾在林子外潜伏的时候,遭遇到了突袭,受伤了!”
喻子言一听,立即从位置上蹦起了身子:“他现在在哪儿?情况怎么样了?”
当他们来到了阿禾所在的地方的时候,便见到他手臂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
只见他伤口有些大,用来包扎伤口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染红了颜色。
“这什么情况?”喻子言弯下身子,为他检查着伤口问道。
阿禾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地道:“刚刚突然有个男子突然攻击了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