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那个小怂包居然跑了?!
喻子言抬头望了一眼门边,他刚刚如此冲动入门,古思简设在门边的机关居然没有被触发,甚是奇怪。
那可是古思简最看重的保命机关呀,平日里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撤走的。她这是决心要走了吗?
这种种的迹象都在指向着最糟糕的情况。
喻子言一脸沉重地拖着脚步来到了桌前,缓缓地将桌上的信纸给拿了起来。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信纸给翻开,上头潦潦草草地写着几个字,不禁让喻子言的眉头紧锁。
看着潦草的字迹,确实出自古思简之手。这天底下就没第二个人能够写得出如此这般充满着艺术气息的字来了。
小琳有些好奇地上前看了一眼,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
纪安写的都是什么呀,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喻子言能够读得懂古思简的字了。
‘我走了,别找我。’
短短的六个字,简单明了。
他看向了一旁角落里堆满被搓揉成团的纸堆,看来古思简这次是下了一番功夫。字虽然潦草难看了些,却惊奇地都对了。
没想到古思简第一次写对的字,居然是告别信?
他一拳头捶打在了桌子上,一股愤怒不禁涌上了他的心头。
好啊,小怂包,你还真是不负盛名,怂到家了。这样就跑了?
还学别人给他搞出了这一出不辞而别。他昨日就该将她抓住把话说清楚的。
“庄主,怎么了?”小琳见喻子言这副模样,担忧地问道。
喻子言转头吩咐道:“立刻让人封锁真个山庄。。。”
说着,想了想,却又突然摇头改口道:“算了。”
小琳见状,虽不知道地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再次确认道:“那还要封锁山庄吗?小安是出什么事了吗?”
只见喻子言双手撑在桌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道:“不用。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小琳有些犹豫地看了喻子言一眼,最终还是应声退下了,只留下了喻子言一人在房中。
喻子言坐在那个空荡的房中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起身走出的房门。
他在望了房中最后一眼后,伸手将房门给合上。可当他转身迈开了第一步后,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房内有动静!他猛地转身,一把将房门给推开。
“咿呀呀呀呀呀!”房中顿时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叫声。
只见古思简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喻子言。
“不是要走吗?你这是出走床榻吗?那还真不需要特意找你了。”喻子言略带怒意的口吻对着古思简讽刺道。
可古思简也不甘示弱地从地上蹦起身来:“我是要走啊,怎知你那么早就来了,没走成。。。”
昨日回来之后,她便下定了决心想要离开。
于是,她连夜收拾了行李,却耗费了一整个晚上书写这封信。
等她拿上行李正准备要走的时候,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下意识地便躲了起来。
以至于发展成了如今这局面。
这不禁让古思简十分懊恼,她平日里看大家都是这么演的,可为何所有东西一来到了自己这里全都会变成一部喜剧?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人生本就是一个笑话?
真气人。
“所以这就是你所想出来的解决方式?逃跑?”喻子言双手插腰,冷眼地看着古思简问道。
古思简身体一震,有些心虚地撇过了头去:“逃跑怎么了?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就好啦。”
“你真的觉得有用吗?”
“为何没用?趁现在事情还没有明确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我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吧?”
固执的她想要坚决地认为只要一日没把那扇窗户纸捅破,就有回旋的余地。
“我喜欢你。”
喻子言的一句话,便将古思简最后的一丝希望给打破了。
“你疯。。。”
古思简还没来得及骂完,就见喻子言再次开口,说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足矣。纵是肥水东流无尽期,无怨无悔。”
“你。。。”
古思简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一脸真挚对着自己告白的男人,顿时无语了。
“你说的啥呀,欺负我没文化是吗?”
喻子言不禁踉跄了下,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额哼。。。就是喜欢你的意思。”
“喜欢就喜欢,干嘛说得文绉绉的。我非常合理的怀疑你在骂我。”
古思简说完,还啧啧摇头表示不信。
搞得喻子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是你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吧,无论何时都觉得别人在骂你。好好一个气氛总是能够被你搞得全没。”
怎料古思简还是一副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是我的错吗?谁让你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
喻子言见再这样争吵下去,定又会是没完没了,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不说这个了。那你走了,打算去哪儿?你以前不是说一旦角色离开了故事范围,便会被抹除了痕迹吗?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就不怕被灰飞烟灭吗?”
古思简却摇了摇头,表示道:“那是从前我还是个小炮灰的时候,现在我已经是个叫得上姓名的大炮灰了,没那么脆弱。况且,以我多年的经验来说,有的是生存的法子。”
“去找夏芸?”
喻子言一句话便戳中了古思简心里的那把小算盘。
古思简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佯装起了听不见的模样:“你说什么?呵呵。。。”
喻子言盯着古思简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就这么不想我喜欢你吗?”
古思简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段孽缘。”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她也曾经以为若只要自己够努力,必能改变结局。以为自己也能够像话本里的那些逆袭成功的女主,但现实并非如此。
现实就是,她并非那些话本里的女主,而是个微不足道的炮灰角色。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谈何保护别人?
她的每一次尝试总是将事情往更糟的方向带领。她怕了,并不想在承担这个风险了,只求大家都能安然无事。
喻子言看着古思简忧伤的表情,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