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简将筒子里的信给拿了出来,摊开一看。
“额。。。这。。。”
看着信中密密麻麻的一行字,古思简有些愣住了。
影刃的密信一般不都是用密语的吗,可这怎么却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
“夏夜。。。末知。。。而后纪什么一回监察司,明日什么什么尽除之?”
她一脸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早知道当时就该与喻子言好好学习识字了,谁知道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还真是悔不当初。
有句俗语叫什么来着?书要用时什么少的。。。总之就是后悔自己为何是个文盲就是了。
不过她虽没能读得懂信中的所有内容,但聪明如她,还是能够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大致猜出这信中的内容必然不简单。所谓文化不够,智商来凑。
文盲也不抵挡不了她这可聪明的小脑袋。
信中的‘夏’字应该指的是夏芸,而‘纪’字是自己?况且里头还提起了监察司,还说什么要除掉什么,这必定有用处!
按她的猜测,这信中的内容也许写的就是:夏芸夜夜都不睡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而纪安一直赖在了监察司里不走,明日估计也会如此,得赶紧将她给除掉了。
可恶!她赖在监察司里到底碍着了他们什么了,居然因为如此就要将她给除掉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若真看不顺她一直赖在监察司里不走的话可以和她说呀,她走就是了。干嘛动不动就要将她给除掉了,真没文化。
许是因为心虚,觉得自己前些日子赖在监察司里白吃白喝的确实是有些死皮赖脸,于是完美地误解了信中的内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给重新收了起来,这可是有人谋划将自己灭口的重要证物,可千万不能丢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古思简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是时候该联系主角团了。她得赶紧在被发现之前把这些证物都交到他们的手上,也顺便向喻子言报个平安。
她失联也有好几日了,他该担心疯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喻子言着急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激动地抱着她,眼含着泪,都快哭了。到时候她可要记得好好地嘲笑他一番了。
可如今这个京城都布满了抓捕她的侍卫,她究竟要如何才能与他们取得联系呢?
去监察司?但那信中的内容总让她感觉到不安。能够如此详细地向影刃汇报他们在监察司里干的事情,应该是监察司里的人吧?
况且,信中并没有选择使用影刃的密语,也就表示书写这封密信之人并非影刃之人,更有可能的是影刃后来买通的。
她在逃脱了大理寺的围捕后第一时间便去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觉得这里面也太蹊跷了。
指不定监察司内就有影刃在监察司里卖通的奸细,而温启渑一案也是他向影刃泄的密。
如此这般,去监察司就显得不太安全。
那要不去齐王府?可下一刻又被她摇头否决了。
不行!虽说李术也是主角团的人,必然不会与影刃同流合污,但明锐的她总觉得李术对她有些敌意。
真的是因为她占用了太多夏芸的注意力而使他感到嫉妒吗,她不怎么觉得。
很多时候李术看向她的眼神里并不是嫉妒,更多的是怀疑、审视、不信任。
敏锐的眼力见是她存活下来的重要本领,她又怎么不会有所察觉呢?
她有一种预感,感觉她此刻若是去了齐王府,李术还不一定会帮她。
况且,若她没猜错的话,影刃和大理寺的人现在都应该正盯着他们几个,若是直接前去找他们反而会更危险,得要他们主动来找自己才行。
就在此时,她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她之前给喻子言当影卫的时候正好知道苏云山庄安排在京城内几个线人的据点。
喻子言此刻定在寻找着自己,她若能够在那些线人面前露个面,那些线人自会帮她将自己人在京城的消息传讯给喻子言了。
于是,她特意挑选了对她逃跑最有力的线人据点,经过一番伪装后,来到了据点的附近。
她小心翼翼地在四处查探了一番,确定了线人的位置,便开始行动。
她先是扯松了围在自己面前的围脖,然后直径地向线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确定了与线人对上了眼后,她假意地弄掉了脖子上的围脖,与线人对看了一眼。
只见线人一见到自己,立刻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是将自己给认出了。
一。二。三!
古思简在心里默数了三声后,就赶紧将围脖重新围上,快速地离开了那里。
线人见状,本想追上前去,可就一眨眼的功夫,古思简就不见了人影,不知去向了。
古思简在确定没人追上来后,才重新回到了藏匿点。
因为她并不确定线人是否也被影刃给收买了,因此她并不敢上前与他们搭话。若如此不幸的,那线人正是细作的话,那不就等同于自爆吗?
她得做二手的准备。若线人向影刃或大理寺告发她,这城中的戒备也定然会变得更加的严密起来。到时候她若想再行动,就会更困难了。
她心里虽然都很清楚这一切,但这也是她必须承担的风险。现在也只能希望他们能够将消息传给喻子言就行。
古思简胆战心惊地等了好几个时辰,城中的守卫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应该不是奸细。现在就等他们回来与她接应了。
果不其然,下一日,她就见到了夏芸和线人一同出现在了那里。
她向人群中望了一眼,但就是没有见到喻子言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失望。
不过她也理解,喻子言现在是大理寺的重点怀疑对象,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底下,确实不好行动。
无论是什么,现在都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在避开眼线的情况下与夏芸见上一面。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荷包。
拜托了,千万得行呀。
她昨日花了一整日的时间写下的字条,收在了这个荷包之中,也不知夏芸到底能不能读得懂。
不管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