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招牌的理发店,虽然面积狭小,陈设局促,却十分正规的悬挂着营业许可。
甚至就连卫生状况,老板信息,技师健康信息,治安信息公示……以及每一项服务的收费明细,都仔细张贴在店面为数不多的显眼位置。
这么看起来,这家店表面上看还是非常正规的。
很难想象,这么正规的店面,居然会有杀马特说得那种,舒服到不想下床的洗头服务。
看来,这只能算杀马特揽客时得话术,完全当不得真。
由此,阿旺也再心里有一次确定,杀马特只能是掮客,绝不会是这家店的店员。
如果,硬要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
阿旺仔细观察着墙上挂着的各种文书,一点一点寻找着不合理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阿旺看到了一点美中不足。
那就是,这家店的营业许可,卫生以及健康信息,全部都是十分随意地贴在墙上,只有价目表特意装裱了起来,还特意用水晶画框给保护了起来。
按说,决定把哪一种公开展示的文书用水晶画框框起来,其实是店主自己的自由。
这间理发店的店主,如果硬说自己就是觉得价目表是她这最重要的文书,也不能算说不过去。
只是吧,这家店这么狭小局促,居然用得起这么大的水晶画框,这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即便是在开启修真时代一万年以后的今天,水晶制品依然价格不菲。
虽说有些修士偶尔也会接加工打磨水晶制品这种细致活计,帮自己赚点玉钱,导致水晶制品的花样与规模都已经不是万年前可比。可修士出手的最低价,也不应该是一个凡俗理发店随便负担起的。
更不要说,这个水晶画框通体由九彩水晶打磨而成,还对价目表实现了全方位的覆盖。
这样的造型,就有点像是一个水晶罩,贴着墙把价目表给扣了进去。
这样的大小的水晶被琢磨成一个画框,自然是出于水晶的主人喜爱,却难免让人感觉有些暴殄天物。
若是换成等大的木质画框,再覆盖上普通玻璃,应该都用不了琢磨眼前这块水晶时的手工费。
退一步讲,只要理发店的老板能负担得起,她愿意用水晶还是玻璃,跟阿旺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水晶画框真正吸引阿旺目光的地方是,它是九彩交汇的艳丽颜色,即便是被打磨成了一体成型的画框,还是会有些阻挡观看者的视线。
凭借阿旺过人的五感,虽然能看得到里面价目表上面的字,却仍旧有一点模糊,让阿旺看的时候多费了许多功夫。
他原本有心把价目表连着水晶罩一起摘下来仔细看看,想了想又怕碰坏了人家这么金贵的装饰,也便做罢。
只是,阿旺却不知道,眼下没有坚持去做的这件小事,却让他之后陷入了一次被动的局面。
打量完屋内本就不多的展示物,阿旺重新将目光聚焦在了正在做发型的金迪头上。
技师姑娘的手法非常娴熟,下手也干净利索,就是显得有那么一点不舍得出手。
阿旺虽然说不上来这样有什么别扭,却始终有一种技师姑娘不是在理发,而是在数头发的错觉。
要说这人头顶上的头发,有只有万八千根的,也有十万八万根打不住的,真要数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数到天黑去。
阿旺有些不太理解这种行为,依照他的个性,如果听说哪个剃头师傅手艺好,他可以提前旬日,甚至提前半个月就先预约,然后再到店里排队等上一个时辰。
但是,如果轮到他之后,师傅要给他剪上几个时辰,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了。
金迪又何尝不觉得理发时间太长很不适?她平时在家里理发,一般也就是一刻钟到半个时辰罢了。
若不是今天的技师姑娘十分健谈,不停跟她聊着女儿家才感兴趣的话题,金迪也早就坐不住了。
理发用时两个时辰,从午后一直折腾到红霞弥漫西天。
阿旺对于金迪新发型的评价是:跟没剪一样。
技师姑娘可不干了,从靠背椅下面抓起了一把碎发,不依不饶地质问阿旺:“要是没剪,这是什么?需不需要报官,让茧丝馆的人过来验看一下这是不是她的头发?”
阿旺赶紧竖起双手,做没有恶意状,回答道:“别急,别急,我们又没说不给钱。”
技师姑娘听到给钱,眼睛一眯,眯出两个月牙,伸手讨钱道:“谢谢,盛惠三十玉髓。”
阿旺一惊,心说不妙。
“刚才不说三十八玉璧一次吗?”阿旺不满,“怎么现在打了个折,反倒变成三十玉髓了?这世上哪有越打折越贵的道理?”
金迪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盛惠这个词,他家招呼生意时也经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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