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莲夫人举杯致意道:“今日我们相聚一场,无需太多拘束,我与楚南,是至交好友,于西洲亦有情怀在心中,在此间,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你们都是西洲的火种,此次问道之战,你们表现惊艳,有大将之风,亦有无畏之风,我甚是敬重诸位,总归有一日,你们终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在此,敬各位一杯。”
言罢,华莲夫人举杯一饮而尽,豪迈之风,不弱男儿。
楚南看向满远西洲儿郎,起身举杯道:“诸位,而今我西洲积贫积弱,往后道阻且艰,但无论如何,但我保持我西洲的锋芒与棱角,熊熊烈焰,难熔我风骨。”
“今日得华莲前辈盛情以待,她视我等为朋友,亦是我西洲的朋友。”
“我们共同回敬我们的朋友一杯。”
这一刻起,楚南已成为冯清等人的领。
冯清,张钰等人陆续起身举杯,微鞠一躬,千言万语,都在酒中。
……
……
瞩目之战,即将开启,各大赌场忙的热火朝天,千华与宁清的赔率相差无几,输赢胜负,都在伯仲之间。
寻常而言,赌徒都会在名门子弟身上下重注,可这一次除了南洲人士在宁清身上下了重注,也有不少中洲人士,在宁清身上下了重注。
细算起来,支持宁清的人虽不如千华那么多,但也绝对不少。
观战席上。
千华一个人孤零零,坚强又有些许凄迷。
宁清则就在问道台下方,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宁清心里没有多想接下来的战役是容易还是艰难,更没有想年轻貌美的姑娘,心中所想,是希望此时此刻,能有一杯解渴的清茶缓缓入喉。
一个人的路,总归是难走的,总归是有诸多不方便。
视野最佳的位置,熊小萌来到了幕云中身边落座,姬瑶也来到了白昌平身边落座。
两位大小姐,眼角的余光偶有点到为止的交流,这一次,两位大小姐没了以往那般针尖对麦芒的刁钻,心中均很平静。
高参,孔乐,苏源等人,也都在观众席的某个角落里,有意无意的看向盘膝而坐一脸平静的宁清。
万众瞩目,却又不动声色的人很少,同样万众瞩目,又不动声色的年轻人就更少了。
这份心性,可与楚南比肩,甚至,在楚南之上。
宁清也许是经历了诸多磨难,也许他本来就是这等颇有慧根的人,具体是如何,无人知晓,唯有宁清自己知晓,可他,从不善于表达。
略懂人情世故的人,面对松宗朱鹤时,总归会拔出自己的长剑,令朱鹤体面的下台,可宁清不是这样的人。
剑心清澈可照人面,锋利而无瑕疵。
不知何时,天元城的城主大人秋山海,也到了,位于松柏之下的位置上。
“今年的异数比往年更多,有上台面的,也有不曾上过台面的,不知这冥冥之中,究竟暗示着什么。”秋山海悠悠感慨道。
幕云中柔和一笑道:“气运横流,异数频出,也在情理之中。”
当!
天幕中,镇魂钟声响起。
千华束好长发,提着手中剑,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走向最中央的问道台,就像是人生中第一次学走路那般谨慎而又好奇。
宁清缓缓起身,轻盈一跃,便到了问道台。
这座问道台开始扩大至方圆五十丈,两人登台之后,天地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千华率先行执剑之礼,拱手道:“在下千华,出自于秀灵宗,修为合道后期,手中剑名曰断流,长二尺八,宽一寸半。”
宁清微鞠一躬应道:“在下宁清,出自于南山小门庭,一代仅一人,手中剑名曰天荒,长三尺,宽两寸。”
天荒,闻所未闻。
观战席上,诸多名宿均眉头皱起,没有怀疑宁清的剑不是名剑,因为天荒这两个字很大,当世诸多名剑,不配天荒二字。
两人眸光对视,下一刻,剑出鞘。
宁清第一次在中洲,在天元城,在问道台上拔出了自己的天荒剑,剑体雄浑,剑脊中心,一条乌黑如墨的长线贯穿至剑末,细看之下,这条黑线里,仿佛有渊流汹涌咆哮,有无边鲲鹏蛰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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