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北门城头。
众将士各个以粗布遮面,将金汁倒入釜中,加入适量的井水后,将其放在可移动支架上,点燃下方的篝火,开始熬煮金汁。
王昊仔细点过数,目前共有一百八十副支架,如果分成三段进攻,每批次可以有六十副,但他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决定,第一批当以黄巾的飞梯数量,决定己方支架数量。
毕竟,首战的震慑效果是巨大的,面对这种新式的守城方式,黄巾很有可能会暂且退兵,如此一来,第二波、第三波的准备,便失去了意义。
因此必须要强化第一波进攻,把金汁守城的震慑效果,直接拉满,伤害做到最大化,才是最妥当的安排。
此刻,黄巾已然赶来,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列队、架鼓,为即将展开的攻城做准备。
王昊则傲立在城头,目光缓缓在城外的黄巾身上扫过,仔细数着对手的飞梯数量,生怕漏掉一个:
“......”
“四十五!”
“四十六!”
“......”
“七十二!”
“七十三!”
“......”
“一百零七!”
“一百零八!”
王昊仔细数了两遍,对手的飞梯数量,只可能大于一百零八,绝不可能少于这个数。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招呼陈三道:“耗子。”
陈三上前一步:“司马,您找我。”
王昊吩咐道:“黄巾第一波进攻,咱们准备一百二十架,你速安排人,守在支架一旁,听侯指令,切记每一架都要有专人负责,不得有误。”
陈三拱手应命:“诺。”
旋即。
他转身离开,开始安排人员,守在支架两侧,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城外的黄巾似乎闻到了味道,逐渐躁动起来,纷纷皱眉捂鼻,四下观瞧,满脸嫌弃:
“哪里来得味道,这么臭?”
“恁娘的!熏死个人,是谁拉裤子里了?”
“雾草,越来越臭,这是哪来的味道?”
“靠!谁的屎有这么大劲儿?”
“......”
正捂着口鼻的何仪,同样满脸嫌弃,举目四望,想要寻找味道的源头:“恁娘的!什么味儿,臭烘烘的。”
“子初。”何仪招呼一声。
“在。”
“你带人去调查一下,这味道到底哪儿来的。”
“这......”
黄邵皱了皱眉,捂着口鼻道:“将军有没有想过,这味道很可能来自于长社城池,您瞧城头的士卒,尽皆以粗布遮面,捂着口鼻。”
何仪闻言,忙不迭抬头望去,城头官兵果然皆以粗布遮面:“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如厕皆在城上?可为何昨日不曾闻到这股恶臭。”
黄邵皱着眉,摇了摇头:“必然不会如此。”
何仪疑心大涨:“该死,这帮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黄邵扭头瞥向何仪:“将军,在下建议先停止攻城,我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暂停攻城?”
何仪的目光凛冽起来,眉宇间微带怒气:“你莫不是在玩笑?战局至此,拼得就是双方的耐力,长社眼瞅着就要攻破,你却要暂停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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