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微露忧愁之色,摇了摇头:“嵩也未能想到破敌之策,如今只能尽量稳住军心,等黄巾露出破绽,再与其决一胜负。”
“该死!”
朱儁心头一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暗暗攥成拳头,说话时的齿缝间,也似有阴风荡过:
“若不是我轻敌冒进,我军岂会落到如此地步,我朱儁愧对陛下信任,如今更连累得义真你也......”
“公伟兄切莫自责。”
没有丝毫犹豫,皇甫嵩直接打断:“当初你率领兵马提前出战,固然有错,但我皇甫嵩未能阻止,亦有责任。”
“义真,你......”
朱儁只觉羞愧难当,摇头叹息:“你真是羞煞儁也。”
皇甫嵩则是眸色坚定:“公伟兄,咱们离京前,陛下就曾说过,务必要精诚团结,相互辅佐,你我乃是一体,有功同享,有罪同当。”
朱儁深感皇甫嵩胸襟宽广,当即朝他躬身行礼,赔罪道:“此前是某太过小气,总想压义真一头,导致轻敌冒进,有此大败。”
“但请义真放心......”
言至于此,朱儁目光炯炯,铿锵言道:“从今以后,朱某必不会轻敌,在你我荡平豫州黄巾前,更不会擅自行动。”
“公伟兄快请起。”
皇甫嵩急忙上前搀扶起朱儁:“胜败乃兵家常事,公伟兄切莫介怀,只要你我精诚团结,战败黄巾,必指日可待。”
“恩。”
朱儁重重点头:“必然如此。”
皇甫嵩瞥了眼城外的黄巾:“走吧,你我先各自回营,安抚军心。”
朱儁应一声:“好。”
旋即。
二人转身下了城墙,各自前往军营,安抚军心。
不多时,皇甫嵩转回中军大帐,恰见前来送粮草的王允,急忙迎上去:“王使君,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王允目光微动,唇边浮出一抹淡笑:“实不相瞒,在下昨日听到一小友的破敌之策,回去后反复思量,甚觉有理,便想着来此,说与你等。”
“哦?”
皇甫嵩心中微怔,急忙上前:“王使君竟有破敌之策?”
王允摇了摇头:“此计非是出自我手,乃是原长社北门守将,以金汁辅之以火攻,力保长社不失的功臣。”
皇甫嵩虽然不知是何人,但听到王允如此夸赞此人,便愈发对此计感兴趣:“走走走,咱们速速回营,好生商讨。”
“来人。”皇甫嵩招呼一声。
“在。”
“你速速去找朱将军回营,说有要事相商。”
“诺。”
吩咐好士兵。
皇甫嵩摆手做请状:“王使君请。”
王允一揖:“将军先请。”
二人回到大帐不久,朱儁同样赶回。
王允倒也没有丝毫遮掩,当即把王昊的计策,和盘托出。
嘶—!
朱儁、皇甫嵩俱是倒抽一口凉气,捻须陷入沉思。
二人眉头微蹙,显然正在激烈思考。
良久后。
皇甫嵩缓缓点头:“没错,城外丛林茂盛,黄巾数十万之众,想要安营扎寨,必定会结草而营,若是以火攻破敌,的确可立田单之功。”
“此计应该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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