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帝师第一卷第657章妆台独坐伤离情徐鹤刚刚赶到花园胡同大伯家中,就看见徐嵩跟谢鲲两人坐在堂上。
这就奇怪了,两人也不说话,干坐在那,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大伯、师伯,我回来了!”
见到徐鹤,徐嵩还没开口,谢鲲先笑了,笑容……很奇怪。
“亮声,来来来,快点来我身边坐下,跟师伯说说,你这第一日在翰林院坐馆,到底什么感觉?”
徐鹤笑了,他还以为什么事:“挺好,我跟张侍讲相处很不错,《实录》的编撰上手也很快,现在我已经能给张侍讲打打下手了!”
“张侍讲?张腾霄吧?”谢鲲转头看向徐嵩。
徐嵩却转过头,故意装作没听见谢鲲发问。
谢鲲见状摸了摸鼻子,好嘛,自讨没趣,那就自能自说自话了:“张腾霄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跟在他后面,邱腾也算是对你照顾有加了!”
“《武宗实录》应该已经修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你跟着张腾霄后面编个两三年,这属于摘桃子还不累身子,妥妥的好事,要对邱学士感恩呐!白白收获大功一件!”
徐鹤赶紧起身道:“是,我很感激邱学士!”
“嗯哼!”
就在两人说得热火朝天之时,突然徐嵩“哼”了一声后,看向谢鲲。
谢鲲见状嘿然道:“亮声呐,有件事我要跟你说说!”
徐鹤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师伯,什,什么事?”
“这两天,宫里就要下旨,着礼部左侍郎萧景训来你大伯府上商量你尚公主的事……”
听到这话,徐鹤顿时怔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谢鲲。
谢鲲见状,轻咳两声道:“这件事,是皇上钦定,突然跟皇后说了,皇后告诉我后,我这不,马不停蹄就来告诉你大伯!”
“师伯!”
徐鹤的话还没说出口,谢鲲就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是害怕尚公主后,顾及到皇上,夫纲不振……”
徐鹤有点晕,仅仅是这样吗?
他自己也说不清。
不过,尚公主,眉生那边怎么办?
这么做,特么不就是大魏版陈世美吗?
名声什么的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这对顾横波公平吗?
“我知道,你在海陵,咳咳,跟你母家亲戚的一个女子情投意合,这件事我不便多说,但以我对公主的了解,咳,她不是个很善妒的人……”
这句话,谢鲲说得十分艰难。
虽然,在他看来,大丈夫三妻四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婚姻两边,一个是自己最喜欢的师侄,一个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他能说啥?
很多话,他只能模棱两可、似是而非。
徐鹤知道,在这个社会,想给顾横波一个名分,那是千难万难的。
但他的灵魂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种礼教上的束缚,并不认为应该严格遵守。
他本想着将来找到个通情达理正妻,然后跟妻子商量,将顾横波接进府里,给个妾室的名分,但实际上还是以妻子待之。
可是如果自己尚了公主,那就要像孙昂似的,只有在公主死后,才能纳妾。
他转头看向徐嵩。
想从徐嵩那得到点大伯对这件事的态度。
可是谢鲲接下来的话却让徐鹤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今天你大伯去了文渊阁,还没坐下就被皇上召入宫中!”
“皇上说,据锦衣卫探查,劫掠吉王府的凶徒,确实是围攻长沙中的某一支!”
徐鹤闻言,心中一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单独召见大伯去谈这件事?
这是皇帝的敲打吗?
徐嵩这时开口道:“子鱼,这件事,皇上就算知道也没有点破,说明皇上跟我们之前想的一样,不用烦恼!”
话虽如此,但徐鹤知道,如果自己处在至正帝的位置上,他就算知道,也会引而不发,在需要敲打徐嵩的时……
突然,徐鹤心中一惊。
难道……
为什么刚刚传出要他尚公主的消息,大伯这就被皇帝招入宫中?
这两件事有关系?
可是,因果是什么?
究竟是至正帝觉得要用徐嵩,所以才会点他之后,赐婚自己?
亦或者是要赐婚自己后,从师伯那里得知自己并不情愿,所以才用这件事敲打大伯?
“亮声,你师伯刚刚所言赐婚之事,我还是上次那个意思,你自己决定,如果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现在跟我和你师伯说一说!”
谢鲲这次也没有像上次那么激动,不过,他还是盯着徐鹤一眨不眨,显然十分想促成徐鹤和外甥女的好事。
徐鹤犹豫了,心中也没有之前那么坚决。
直接拒婚固然痛快。
但婚姻从两个人的事,变成这么多人的事后,他的决定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参考因素了。
谢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亮声,师伯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你的为难。”
“但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些事,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我和你大伯能左右的。”
“我实话跟你说,听皇后娘娘说,皇上非常喜欢你,你的《西游记》就摆在寝宫的床头,每天晚上,陛下都要翻上两页才能入睡!”
“而且,公主我见过,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是良配!”
“而且公主是皇上子女中最受宠的!能娶到她,你绝不是孙昂那种闲散驸马能比,懂吗?”
最终,徐鹤没有表态,没有表态,在谢鲲看来,就是没问题了。
等师伯兴匆匆走后,徐嵩拍了拍徐鹤的肩膀道:“亮声,你这个孩子考虑的事情太多!”
“……”
“好好跟那个女子解释,如果是知己,我相信她能理解你的!”
徐鹤转头道:“大伯,我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是啊!”徐嵩感叹一声,“离家时,海誓山盟,高中后另娶高门,虽然不是你攀附,但在别人眼中,这就是攀附!”
徐鹤想说话。
徐嵩挥手打断了他:“我叫人去把你娘和那个女子接来京中,你跟她好好谈一谈吧。”
妆台独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
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谈,怎么谈?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