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宇文泰,看着殿上吵闹起来的几个人,不由得揉了揉额头。
场下的几个人都是值得他信赖的臣子,但是这几个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了争执。
如果是普通的争执,作为君主的他只要开口就能轻松调解,但是这件事情……
“陛下,还请把杨忠和韦孝宽这两个乱臣贼子都抓起来!”发出这个声音的,就是自己的大外甥尉迟迥。
“陛下,臣冤枉!”面对尉迟迥的指控,杨忠很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尉迟迥,你少在那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大周,反而是你,想要谋反!”韦孝宽不甘示弱地驳斥道,“还望陛下明察!”
“当时的情形下你就是在背叛大周!”尉迟迥也不客气,“敢问韦先生在新朝官居何职啊?”
“我可没当过什么新朝臣子!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哦,那难道是韦先生还没看到新朝建立就死了?白给那杨坚当狗!”
“你……”
“两位还请安静。”这个时候,于谨开口,压制了两个人的争吵。
作为八柱国之一,北周事实上的谋主,于谨有足够的威望压制这两个人,“只有你们两个互相指证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确认是非,还需要其他旁证。”
这番话说的有理,其它人暗自点头。
“那还请容我先问个问题。”于谨道,“二位都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宣帝大象二年八月。”尉迟迥飞快地报出了一个日期,“当时宣皇帝驾崩,新帝继位,杨坚那个混蛋大权独揽!”
“宣帝大象二年十一月。”韦孝宽也报出了一个日期。
“哈?原来你死的这么快?果然是白当狗了啊!”尉迟迥绝对不放过嘲讽韦孝宽的机会。
“在场诸位,有宣帝时尚在的臣子吗?”于谨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宣皇帝又是何人也?”
“宣皇帝,名讳赟。”尉迟迥回答道。
“臣王轨,拜见文皇帝陛下,武皇帝陛下。”在尉迟迥回答之后,果然站出来了一个人。
“你也在啊。”同样在头疼的宇文邕眼前一亮,“沙门,你可知朕之后事?”
“臣恐怕也不能为您答疑解惑。”王轨苦笑道,“毕竟,大象元年,臣就被赐死了。”
“这个孽障!”宇文邕咬牙切齿,“悔不用卿之言!”
“听二位将军争执,依臣之推断,尉迟将军所言恐是事实。”王轨回应道,“天元皇帝所作所为,您问问齐王殿下的死因,亦可判断一二。”
“五弟……难道你……”宇文邕转头看向了宇文宪。
宇文宪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宇文邕下一瞬间面色铁青。
“所以,据臣推断,如果天元皇帝纵欲荒淫,导致提前驾崩。九岁的鲁王殿下……”
当往事被还原,事情的结果自然是水落石出。
而此时最尴尬的,毫无疑问正是杨忠。
“陛下,臣有罪。”
“……………………”
良久的沉默,即便是尉迟迥此时也安静了下来,等候着坐在上面的君主做出最后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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