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刚过。赵国邯郸,鼓声大作。丛台宫广场上,军旗烈烈,甲胄森森。阳光映照在兵戈上,啧啧发光。二十万出征大军,以万人为单位,分成二十个队列。每个队列,都有一名将军。二十万大军整齐划一,列队布阵,肃穆威严。
三通鼓声,作罢。
宦者令高呼道:“吉时已到,请王上检阅三军。”
赵王丹身穿王服,站在高台,注视着三军将士。司礼见赵王丹出现在高台上,高呼道:“吾王万岁。”
数十万人也齐声道:“吾王万岁。”
赵王丹深沉的双眸看着待征的将士,胸中涌出熊熊烈火,手臂向上高举,顿时,数十万人之音也安静了下来。
赵王丹高呼道:“秦国欺我久矣,又,兵伐上党,攻我疆土,屠我军民。三晋男儿,岂能任人欺凌,而无动于衷。寡人拜廉颇为将,驰援上党,击退暴秦,守我山河。”
众人齐声高声道:“赵国万岁,王上万岁。”
赵王丹示意,众将士安静下来。司礼见状,高呼道:“请廉颇老将军登台。”
廉颇登上高台,来到赵王丹近前,行礼道:“臣,拜见吾王。”
赵王丹伸手示意,宦者令双手端着木盘,躬身走了过来。赵王丹拿起木盘上的一把象征权利之剑,递给廉颇,嘱托道:“此剑,乃寡人佩剑,你可代行寡人的权力。寡人将佩剑和上党,交给你了。”
“谢,王上,赐剑。臣,定不负王恩,击秦复疆,守我疆土。”廉颇伸手,恭敬接过赵王丹递过来的长剑。
“好。”赵王丹心情大悦,激动道:“有廉颇老将军这句话,寡人放心了。寡人在邯郸备好美酒,以待廉颇老将军得胜归来。廉颇老将军,要替寡人好好教训秦人,守我疆土,扬我赵氏男儿之威名。”
廉颇高声道:“臣,定当竭尽全力,退秦复疆,守我疆土。”
赵王丹点头,高声道:“出征。”
“喏。”廉颇得到赵王丹的命令,转过身来,面对三军将士,高呼道:“奉吾王之令,击秦复疆,守我山河。此战必胜,天佑赵国。”
“此战必胜,天佑赵国。”数十万人之音,犹如排山倒海之势。
廉颇见出征的将士,斗志昂扬、士气高涨,喝道:“出征。”
数十万将士,发出气动山河之音。
廉颇率领二十万大军,开出丛台宫,离开邯郸。邯郸军民,站在街巷,欢送出征的将士。
大军出了邯郸,过了郸水,往上党而去。途中,副将司马琅问道:“王上将二十万大军交到我们手中。廉老将军,打算如何击退秦军,收复上党。”
廉颇道:“我们连对手的底细和秦军的战力,皆不知晓。此战,不好打啊!”
司马琅见廉颇出征之时,对着赵王丹信誓旦旦,本以为有了破秦之策。出了邯郸,却见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廉颇朝着上党的方向看去,又道:“也不知,上党的战况如何?平原君能不能守住上党要塞。”
另一武将许廉问道:“廉老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
廉颇道:“许将军,何事不明。”
许廉问道:“秦王不用战功赫赫的武安君白起,反而用名不见经传的王龁。廉老将军,就不感到奇怪。”
秦王不选择以最能打的白起为将,反而选择默默无闻的王龁为将。廉颇虽想不明白,但从他得到的情报之中。王龁,也是能征善战之人。
廉颇没有和王龁交战,也不知对方用兵之能。但,廉颇可以肯定,此人,定能成为他的对手。
廉颇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缓缓道:“白起出,万骨枯。秦王以白起伐我,秦、赵两国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只能举国开战。”
许廉想了少许,问道:“廉老将军的意思是说,秦国伐上党,只是为了示威,表明态度。”
“秦国为何要兵伐上党?”廉颇顿了少许,又道:“秦国兵伐韩国,韩王主动割地。然,我们兵不血刃,占领上党,抢夺秦国的胜利果实。这口气,秦王岂能忍。”
裨将茄道:“廉老将军所言甚是。秦国自诩国力强盛,欺压诸侯,诸侯莫能敌。我们占领上党,秦王吃了亏,定不会善罢甘休。”
司马琅也道:“只有秦国欺负天下诸侯,安有诸侯敢欺秦。秦王,怎么也没想到我国会欺负他。”
廉颇道:“秦王想打,却又摸不清我国的实力。秦王以白起为将,就会扩大秦、赵两国之间的战争。秦王只想拿下上党,用武力驱逐我军,并不想与我国全面开战。”
司马琅接过话道,“廉颇老将军说得有理。秦王选择王龁,不过是为了拿下上党,并没有与我们全面开战的意思。”
裨将茄也道:“末将也认为,秦王伐上党,是因为我们夺走了秦国的胜利果实。秦王是想用武力将我们驱逐上党,并不想与我们全面开战。”
许廉也赞同廉颇等人的说法,但又一个疑惑,涌上心头,问道:“冯亭献上党,已被我国接纳。秦王伐上党,就是与我们开战。秦王,不想打,也得打。一旦,秦王用武力,接纳上党。秦、赵两国大战,不可避免。秦王用王龁就不怕输给我们。”
廉颇认真听了对方说的这些话,想了想,答道:“秦王用王龁,不用白起,有两个原因。”
副将茄问道:“廉老将军,是什么原因。”
廉颇答道:“王龁用兵之能,不弱与白起。”
“王龁,不过是秦国的左庶长。用兵之能,岂能与白起相比。”裨将茄又道:“白起,可是秦国最能打的战将。”
司马琅接话道:“白起征伐诸侯,战功累累,没有败绩。诸侯无将,能与之对战。白起用兵,天下闻名。王龁用兵之能,岂能比得过白起。廉老将军,拔高了王龁之能。”
廉颇摇头道:“非我有意抬高王龁,贬低白起。王龁倚靠军功,成为秦国的左庶长。此人,不善于用兵,岂能成为秦国的左庶长。”
许廉问道:“廉老将军说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廉颇道:“秦国朝政不稳。”
司马琅惊道:“廉老将军,如何得知,秦国朝政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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