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眼前仙景,无不惊叹,就在这时,听得咣当一响,身后石门又已合上,再无门的痕迹。
张道陵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他见了前面景象依旧,忙背着龙儿飞奔过去,连避水诀都顾不上念,一下子跳入水中,将龙儿轻轻地放入水中。
龙儿身一进水,便来了精神。她勉强将济水之珠从怀中拿出,济水之珠一遇到水,猛然间发出耀眼光芒,晃得众人睁不开眼,随后便光芒渐渐逝去,到最后只是有如彩虹般的七色光在珠子表面流动,煞是好看。
龙儿一见,抬头对众人微笑道:“成了,这水这正是济水之源。你们先在岸上休息等我,我这就下去疗伤。张大哥,我估计最快也得三天三夜,你们在这里安心等我就是。”说完,龙儿身子就有了变化,最后变成一条银白色的小龙,潜入水中不见。
张道陵众人见龙儿终于得救,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肚中。他知道此地仍是神仙洞府,绝无危险。这才放下心,抬头四望,见洞中情景依旧,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样,不由地叹道:“果然是神仙洞府啊!这里面情景,和我走时一样!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投石指路,咱们还当真进不来。”
金蝉听了道:“是啊!张大哥,若是没人家相助,咱们当真是无路可寻啊!只是不知人家姓名,无法当面致谢。”
张道陵听了摇头道:“人家既然是暗中相助,自是不便或是不愿与我等相见,咱们此事只心中感激便是了,不必再提了。”
众人听了,齐声应是。
张道陵重入山谷,心中感慨,道:“金蝉,你们在这里歇会,我到山谷中去采些果子吃。”当下运起避水诀,由石桥下水流中逆流而上,来到仙谷中,采来果子,与众人分食。
吃饱后,二人二鼠俱觉得神清气爽,当下跟着张道陵在洞中闲走。张道陵先指着前面那如弯月般的的一架石桥道:“兄弟,你看,我在洞外,正是抱着块大石头沉进潭底,从一个心形的水洞中被吸了进去,然后又从那石洞中被水冲到这弯月桥的一端。”
金蝉凝神细看,指着那股急流流出的一个黝黑洞口道:“张大哥,那你出去时,可是从这个洞口出去的。”
“正是,当时我是抱着一块石头才潜到湖底,来到这里的。”
小黑道:“张大哥,你会避水,又会飞,何不顺着那水流出去,到谷中采些好吃的来。”
张道陵摇了摇头道:“我听济水神说过,这水路只能出,不能进的,除非有水神相助。”
小黑听了叹气道:“那下次来,又得费事了!”
张道陵哑然失笑道:“咱们两个是二进宫了,这已经很幸运了。就要想从水路出进,只能是这里的水神才行,我想等龙儿当了济水神,就有这本事了。眼下她一时也不会出来,这样,咱们到里面去瞧瞧。”
金蝉当下和张道陵举步向里面走去,两只小耗子跑在前面,跑几步,又停下来等着他们,见他们来得又近了,便又飞快地向前奔去。
洞中甚是明亮,金蝉望了望这亮光,见是来自洞壁中三块明亮的石头,恍然明白,此刻已经天色大亮了。他环顾石洞中,顶上钟乳高悬,个个色彩晶莹斑斓,光怪陆离,桥两旁也是钟乳林立,石笋石柱千姿百态,如玉如画,人行其中,如临仙境。金蝉初次来到如此仙境,不住地啧啧称奇。
他们向前行进,过了一座小桥,顺着一条小石径,转过一个弯,路已到了尽头,只见前面石处开有一门,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张道陵指着门上一行十个大字道:“金蝉兄弟,这就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了。”
金蝉远远望去,见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他此时心神俱醉,当下倒身下拜,口中叫道:“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仙长在家,好助龙姑娘伤早点好,让我张大哥能求得仙长指点,学成道术,济世救人。”
他一连念了三遍,但听他的声音在洞中萦绕良久,却不见有人答话。张道陵也随金蝉在门前拜了三拜,这才笑着将金蝉扶起,道:“怕是仙长还没回家呢。来吧,我带你去看看这其他的三扇门,看你可有缘,能进那道门。”
说完张道陵领着金蝉来到大石门左边,这时小白小黑也来到他们跟前,张道陵先指着最左边一个门上什么也没刻的石说道:“此门门上刻的一幅画的是一妇人正在缝制一件衣裳。仍是‘术’门,能入此门,可学寻药看病,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悟透者,有起死回生死之术,但想因此炼丹得道,由此成仙,却是不能。我当初就是进得此门,方学得那些医术。不过因为我进过后,这门上图形都没了,我也是从这个门中出得洞,来到外面的仙谷中的。”
说完张道陵又指着前面道:“来,咱们再看看这个门。”众人跟着他从左向右,来到大石门左边的那道门,但见门上仍是一幅石画,等众人观看时,画中人物便动了起来,只见几个人正在奋力将一根柱子中安到房子的墙壁之中,看样子是想将房子加固。但房子好像反而更是摇晃,几个人只得一会扶墙,一会扶柱,忙的不亦乐乎。
金蝉和小白、小黑见了,不解其意。张道陵便笑着解释道:“此门仍是‘流’门,自此门进,便可学儒家、法家、阴阳家、墨家、纵横家等三教九流百家之秘,若能将其融会贯通,当为世上知识渊博之人,但不过修行之难,要想从此朝真入圣,正可比作壁里安柱。”
金蝉和二鼠听了均是奇道:“壁里安柱?”
张道陵道:“不错,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此法虽能知晓世上道理,但指望由此入道,也是妄想啊!”。
“来,咱们再看这扇门。”张道陵又引着他们来到石门右边的第一道门,众人望去,见门上的石画画得是里面数人正在拖坯,只见他们正在窑头,用土做成泥坯,可是刚刚弄成,天上下雨冲了,只得又和泥重做。
金蝉看着沉思不语,小白在一旁不解问道:“张大哥,他们老和泥,是想做盖房子用的土坯吗?”
张道陵笑着点点头,却问金蝉道:“金蝉兄弟,你看出什么了吗?”
金蝉道:“张大哥,依先前那门的解释,那这门上画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虽是如此忙碌,可土坯一成,就被雨冲坏,也是指这等修行,最终也只是如那窑头上土,虽被制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但却终还是被雨水冲坏。”
张道陵笑道:“不错,此门修的是‘静’门,此门中之道,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小黑听了,叫道:“这个可适合金蝉大哥学,让他打坐念经,一天不动个地都行。”
张道陵笑道:“小黑说的也是,金蝉兄弟的静功,可比我强多了。不过据济水神说,此等修行,最终也只是在门外徘徊而不入,虽得长寿之体,但也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来,咱们看最后这门上的画。”
他们来到最右首的石门前,见此门上画中,也只画了一个人。那人正伸手入水,似在捞水中之月,然面手入水中,月影不见,他手出来,水中又有月影,那人正反复地重复动作,周而复始。
小黑见了,笑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啊,难道他感觉不到那是月亮在水中的影子吗?”
金蝉看了,叹道:“你笑这个人傻,可是世间之人,又有几个不是和画中人一样,为追求求而不得的目标,而煞费苦心,至死不悔呢。”
张道陵听了,不禁抚手称是,连连赞叹金蝉的禅心功夫了得。
小白不解,问张道陵他们二人说的是什么哑迷,张道陵解释道:“这门所画,指得是“动”字门中之道,此门学得是有为有作,请仙扶鸾,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若有机缘,也能求得半仙之体,在这四门中来说,对修行之人最有灵验,但要想求道成仙,亦如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啊!”
小白这才明白,她转了转眼珠,忽道:“张大哥,那人公真人他们用的法术,会不会是这门中的呢?”
张道陵一听,想了想,道:“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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