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巅,白云萦绕,清风微凉。【】
一群血河巨虫振着双翅划过天空,黝黑的甲壳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油亮。只听得一阵凄厉的鸣叫,一只优雅的仙鹤被这群血河巨虫团团围住,瞬间被咬破了喉管,满身血污,倾斜着身子挣扎着往来路飞去,可是身上已经爬满了血河巨虫。
这些在血界原本只是最底端的食腐类昆虫在人界却仿佛找到了翻身做主的机会,它们也不着急吃掉这只仙鹤,只是围着它,慢慢地在它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口,仙鹤的血液洒满长空。这些血河巨虫一边美美地品味着鹤血的仙美,一边聆听着仙鹤那惊吓到极点的惨叫,一个个摇头晃脑发出吱吱的叫声,仿佛很是得意。虐杀这只体态优美的仙鹤,对于这些长年生活在腐尸臭肉之间的血河巨虫来讲,有一种亵渎圣洁的快感。
“真是聒噪”一道银光直冲天际,将那群尚处在统治地位的血河巨虫全部斩杀,一起死掉的,还有那只已经力不能支的仙鹤。
山峰之上,有一座道观,观前平整的青石板上立着一桌两椅,桌上放着一个棋盘,黑白两方如今已经杀得难分难解。
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手执一枚黑子,面露苦思之色,久久不能落子。
“怎么,小子刚才鲁莽出手,惊扰到白云大师的思绪了。”对面一位少年轻声说道,面带歉意,此人正是林宣。
“无妨,若是任凭这些毒虫为恶,那才会让贫道心神难宁,少侠此举甚好。”老者夸赞道,将手中黑子落下。
“只怕人间的太平日子,没有多久了。”林宣抬头,看那一方天地,被晚霞的余烬燃得如同血色,“昨夜,定是个杀戮之夜。”
白云大师伸手按了按眉心:“世间不平之事,自然有不凡之人出手干预,我等凡夫俗子,又哪里伸得上手。”
林宣皱眉:“大师此言差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焉知血族没有不凡之人?倘若众生皆不伸手,便如同那仙鹤一般,至死只能发出一两声惨叫,徒增血族的杀戮乐趣罢了。”
白云大师面色肃穆,随即哈哈一笑:“我老了,可我不糊涂。须知我身后还有七十万宗门家小,不是我不肯出手,实在是这出头的椽子若烂掉,仙符宗这万年传承毁于一旦,我便是千苦罪人。”
“难道大师还有信心在人界被灭族之时,仍然能独善其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多少仙道同仁,为了人界的传承,不惜身死道消,你却躲在这里吹着凉风,品着仙茶?”林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面露怒色。
“难道血族还敢灭了我仙符宗不成?”白云大师淡淡一笑,毫不着恼,语气中透出的自信强大,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林宣摇头苦笑,六百年前,血族也曾在拓跋笑雨的带领下,入侵人界,所到之处横尸遍野,无数大派烟消云散,偏偏仙符宗这一座孤零零的白云峰无人染指,仿佛被血族遗忘了一般。仙符宗,便是仗着一手符箓之术,震得血族不敢来犯,一直到老祖带领人族众生击溃血族入侵者,白云峰依旧秋毫无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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