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离从栀子的议政厅出来,一个拐角就被离天拦住了。
“你吓我一跳~”他摸着脑袋接着说,“你父亲叫你来的?”
“山离大人,随我来。”
离苳站在地牢的出口处,那是一个积堆着污水的泥地,从外朝里看,只有恐惧和黑暗。
“你想进去吗?”山离站在离苳身后,朝里面丢了一块石头,没有响声。
离苳回头看着山离,离天早已离开:
“我说什么来着,你这几天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王上确实是不一样了,不过王族的人,总是善变,这一点儿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离苳指了指山洞:
“进了这里,就永远别想出来。”
“找我来干什么?我不想因为闯进了禁地,被王上斥责。”
一个鱼族的暗卫偷偷趴在不远处,距离已经很近,暴露得也很彻底。
山离看着离苳笑了一下,嘴里念了一段咒语,那名鱼族的暗卫直接吐血而亡。
离苳看了山离一眼,嘲讽着说:
“你怎么让他死的这么快,我以为你又要用那套蛊惑人心的术法,让他自己钻进这洞里呢。”
“只有枭衣公主是唯一的生还者,或许这山洞能让人重生,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你别忘了,枭衣公主从这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屠杀!那股红妖花的力量完全不受控,她受到了一股邪恶力量的支配,差点让巫族灭亡。”
山离不耐烦的往回走,离苳赶紧跟上。行进一半,山离问着:
“没什么必要,以后不要单独见我。”
栀子的近卫王军告知离苳丢弃棺材时,枭衣就在旁边。那棺材里装的是父亲枭斯啊!自栀子醒过来,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枭衣。枭衣没有再亲近母亲身边,就像被可以遗忘疏离一样。
离苳一只大手安抚地搭在枭衣的肩膀上,她忍住了眼泪说:
“我没哭,我要见母亲。”身体依旧趴在父亲的棺材上,不允许任何人搬走它。
栀子坐在大殿上,毫不在意的听完枭衣的问题,她满脸冷漠,看不出丝毫关心。
“近卫王军已经清晰的传达我的命令,你没听清楚吗?”栀子问。
“父亲的尸体应该收回,举行葬礼,充满敬意的下葬!”枭衣激动地吼着。
栀子起身,在室内闲散的走动,漫不经心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那枚金印只是随意地放在桌上。
栀子拿起金印把玩说:
“在你这么大的年纪时,我已经是巫族无可厚非的王了,我是第一任女巫王。那时候不懂,分不清别人给的是谩骂还是讥讽,等我懂的时候,那些人早就死了。你的父亲,一直把你保护得很好,我并不赞成。后来我也明白了,娇惯你,对我也有好处,就是让我稳固的王位不可动摇。”
最后那一句话栀子说的很慢却很冷酷。
枭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从母亲嘴里听到这么恶毒的话。
就像暗女安慰枭衣时说的,“那咒语勾起了人性中最阴暗的恶罢了”。难道这就是母亲的恶?
近卫王军脸上用黑布遮起来,悄声在栀子耳边说着什么,栀子满意的点着头,近卫王军从怀里拿出一个大黑布袋子。栀子猛地破开,红色妖花散落在枭衣面前,嵌在耳朵上的成人礼。
枭衣木然的看着。
离苳提高声音:
“王上!这是什么意思?”
离苳的语气并不敢忤逆。
“我们族人的成年礼是不应该因为谁而改变,还是恢复旧制最好。再者,战场上的所有尸体全部留在战场上,不需下葬。在尸体上洒满红妖花,那里就会再次长满红妖花,助我巫族。这是巫族对待战争的态度。”栀子用王者气势盯着离苳。“我们损失了多少人,就要兽人族用多少人偿还。”
一阵沉默。
枭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红妖花间歇的发着光,她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她痛苦得几乎说不出话。
离苳朝着栀子大喊:
“王上,不能激怒她啊,王上!”
栀子只是笑着看着枭衣,她额头上的红妖花早就开始发光了。
离苳嘴里念着传送咒语,在枭衣那股红色妖花发狂前早已将栀子和自己移送至遥远的山洞口。还没等两人站稳,从王宫处,一圈红色的光晕散开来。喧闹的兰格池内,再无喧嚣的人声,轰隆一声,光晕消失后,一阵巨大的骚动。慢慢地,听到了细微哭泣的声音。
幻怜等人正跟尸魔决斗,突然,尸魔身体分开,倒地不动逐渐变成干尸。幻怜捡起拐杖,防御性的盯着尸魔的尸体。
羽镜在地牢里也感受到枭衣的威力,她破坏了尸魔。
延堇看着远处的末欲海,除了海水什么也看不到。
“是海水的原因吗?”延堇望着末欲海发呆。
幻怜盯着地上的尸体摇头:
“不,不是。我想等会儿沌司的暗卫会传消息回来的。”
离苳带着栀子现身在兰格池城池内,所有的同族全都被吸干似的,倒在地上变成干尸,一动不动。栀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倒在街道上的无数族人身边都慢慢聚着人,哭喊声、尖叫声......她觉得悲伤是一种很好笑的事,可又不适合在这种场所笑出声,只能绷着。
枭衣晕倒在原地,等她醒来,近卫王军的肢体已被分解开,以她倒下的地方为中心点,形成一个用血涂满的祭祀十字。
离苳沿着枭衣的尖叫声找过来,枭衣惊恐的躲在离苳怀里,他看着眼前的场景,这就是个血屋。
离苳喃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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