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人命,人人自危,況且出事的是新興除妖衛道的妙義道,之前的家畜枉死、鯰魚妖風暴,種種恐怖軼事回歸人民腦中。夜幕降下,加重桃林渡裡的緊張氣氛,明明一切都與往常一般無二,實質上缺少了那股人與人信任的「人味」。
一派淒風冷雨之下,胡茵又來到周遭農舍,演那違心之戲。
司徒子乾給她的盒子現在仍靜靜地躺在她的口袋裡,自從昨夜紅光驚魂之後,那盒子便片刻不敢離身,明知道妙義道對她有加害之意,但子女為質,不得不委身求全,殘殺附近家畜。
陰風過處,胡茵化成原形匍匐在一間農舍旁,農舍裡的家畜感覺到門外強烈的野性,起了驚慌騷動。
胡茵依言等人出來再行現身撲擊,製造目擊者。果見房內燈火亮起,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胡茵正準備撲身嚇人,卻聽一聲怒喝:「孽畜!還想傷人!」語音方落,一柄桃木劍如車輪旋轉般飛來。胡茵一驚,趕緊尾巴護體而退。
一人臨空飄身,抄起旋飛回來的桃木劍,斗篷飄飄,束褲獵獵而落。
這次不只胡茵吃驚,連躲在遠處的妙義道徒都嚇了一跳,他怎會在這裡?
「助惡為虐!為禍鄉里!饒你不得!神兵天將聽我令!」一陣黃芒大盛,桃木劍伴隨一聲大喝泛起如同真劍般的光芒,光芒一化二,二化四,剎然化成無數光點,裹住胡茵。
當下避無可避,退無可退,胡茵九尾捲起如蓮瓣護蕊般護住全身,狐仙裘硬逾鋼鐵,叮叮噹噹之聲響成一片,擋下劍擊,隨即九條尾巴旋風般向四周揮擊。
旋尾盡處,桃林如濤,夜空依然,卻不見人影,就聽頭頂上一聲大喝,金芒燦然,那人持桃木劍從天刺落。
胡茵與那人才一個照面,桃木劍尖已點在她的眉間,胡茵一聲哀號,被那人踩在腳下。
「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妳千年修為,跟我回靈山修行!」
妙義道眾人在暗處見狀,吃驚非小,這狐仙是整個計畫不可或缺的一環,要是現在被此人帶走,叫他們從哪裡再找一隻千年妖物!趕緊飛身衝出道:「等一等!」
這時突然一道人影閃出,說道:「喔!原來你在這裡啊!哇,就是那個東西搞的鬼嗎?」來者正是任俠俠員鐵棍常郁沖。
斗篷人點了點頭。
常郁沖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斗篷人冷道:「我打算處理,但這些人不想讓我處理。」
常郁沖彷彿這個時候才看到妙義道眾徒,說道:「喔,各位朋友,我忘了介紹,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專業人士,他專門下山來擒拿妖怪的!鋤奸懲惡,降妖伏魔不是應該的嗎?還是……你們想包庇妖怪?」語末語態低沉,環眼瞪視,眼光銳利,使人望而生畏,眾妙義惡徒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那是多年以前我所收伏的座騎,幾年前逃了出來,沒想到逃到這裡作怪,還請任俠饒她一命,讓我帶回好好管教!」一個冷酷而沒有情感的語氣,隨著如風的腳步而出。
但見一名紫袍人帶著冰冷的面具,昂然步出,正是妙義法師元淨。
常郁沖見妙義道眾紛紛向那紫袍人舉手行禮,料想此人必是妙義法師,便說道:「這位大師,我和顏警官有約在先,絕不會讓他難做,必得有一個解釋,總得先將這妖物兇手抓去跟他參詳參詳,等理出一個理由,保證將您座下神獸完整歸還……還是您也要一起前來,對峙對峙?」
元淨自然知道接下來的戲碼會怎麼演,胡茵說出實情,任俠擒住妙義,要脅道眾釋放胡茵子女,釋放妖龍的計畫全盤皆空。今夜根本是任俠與那斗篷人安排好的一場戲,眼下若不放手,妙義道方面都與法理不合,佔不到上風,只能另行計畫,便說道:「既然這樣,小道也不便強留,我在會館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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