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古怪的“病人”,“三不治郎中”张郸当然也是一筹莫展。
廖冾秋心急得很,看到张郸的表情只有更加忧心三分。
这一路上,这口“狗剑”已经露面太多次,每次都是引起鬼知道哪里来的人马注意,最后每次也只好靠它“伤”上加“伤”来逃脱。
“三不治郎中”的名声廖冾秋也是意外得知的,如果光论名声,廖冾秋可没什么银钱,他本来不愿意找这位大夫。
最后他还是找上张郸的医庐,原因倒是因为这大夫住处孤僻,说不定倒不像其他大夫行医处所,可以避开别人对这口“狗剑”看上几眼。
高晓倒是个老实人,看了这口剑之后马上说要带廖冾秋和剑来找张郸。
可廖冾秋发现这一客栈的人,当即就有点后悔,最后是硬着头皮想到来就来了。
可这大夫偏偏先是一愣,又面露难色,无怪廖冾秋生出更多担心来。
廖冾秋还来不及问张郸有无办法,张郸反而先转过身来,怒瞪一双眼睛问起廖冾秋:“你带它来找我干什么?”
廖恰秋一愣,顺口答道:“你不是大夫?”
这句话反问得古怪,张郸也是一愣,随后眉头怒意更盛,道:“我是大夫。我是问你带一口剑来找我干什么?”
廖冾秋完全没想明白张郸为何生气,也不是愿意给生人迁怒的脾气,也是横眉道:“你是大夫,我找你当然是找大夫了?!”
张郸皱紧眉头,瞪得更狠,问道:“你有病?!”
廖冾秋本来觉得这人态度奇怪,更不像大夫,也不愿退让,也瞪回去道:“我看你才有病!”
廖冾秋与游剑“灯庐”相处得久了,自然把它当狗看待,别人却没这一层的感触,廖冾秋也一时没法理解别人为什么觉得带它来瞧病奇怪。
张郸额上已经怒起青筋,给布冠盖着一部分但仍能从旁看出。
张郸又和廖冾秋互瞪一阵,转身对高晓令道:“高晓,送客。下一次别带莫名其妙的人来见我。”
高晓见师父发怒,正要应下,廖冾秋却偏要先把道理讲清:“慢慢慢!我明白了,你看我没钱,不愿意给‘狗剑’医治,可你连价钱都没谈到,怎知我真付不出来?”
这是哪儿的道理接着哪儿的道理啊?张郸也倔劲上来转身再瞪廖冾秋:“你管这一口叫‘狗剑’?!”
廖冾秋更感奇怪,道:“不然呢?!”
张郸正要开口嘲笑,心想又不能透出自己对江湖事情的了解,忍住开口的想法,道:“对……你说是‘狗剑’那就‘狗剑’吧。”
廖冾秋更觉得这大夫实在是奇怪,继续道:“所以你到底想要多少钱,还是你医术稀松,没本事救‘它’?你直接说一声也就罢了我去寻别的大夫去!”
高晓这时才后悔带着廖冾秋过来,却向来不擅长跟人吵嘴,更不知道该怎么插进去话。
张郸自己回嘴,省了高晓这层烦恼:“我没本事救它?我……你说我开价是不是?好!!你拿出一百两来,我立刻帮你瞧瞧这东西。”
廖冾秋对张郸的厌恶此刻已经到了一个地步,怒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没本事,想开个天价打发我保护你名声,好继续到处招摇撞骗!!”
张郸怒道:“你上下嘴皮一碰,信口开河的本事倒是不差!所以你到底出得起出不起?一百两银子,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
廖冾秋还想再呛,转眼一想自己怕是真出不起,改口道:“我出不起!”
张郸心满意足,决定把桌上这包麻烦随手包好送客,也算是送走一桩麻烦。
廖冾秋却又开口道:“你连它的伤都没瞧,不然我问问你,一两银子的瞧病和一百两银子的瞧病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别人一两瞧得的病你一百两才瞧得?!”
这已经算是强词夺理,高晓也有心逐客,插嘴道:“你这就是有心为难师父了,别说别人一两银子瞧病收你一百两,就是别人一两百文瞧的病在我师父这里也是几两甚至几十两才给瞧……”
话还没说完,高晓已经看到张郸在瞪着自己,赶紧收口。
另有没趣人已经到了门外,只听丙字房门咚咚咚三声闷响,门外就有人大吼道:“吵什么吵?!隔壁歇着病人不知道吗?!莫名其妙!”
廖冾秋此刻火气仍在,对门外也大吼回去:“你那有病人,我这里就没有吗?你才是莫名其妙!”
高晓这时候才找到句适当的话来劝,接道:“廖老弟,你这……算病人吗?”
廖恰秋怔住,他也分辨不清楚。
只有张郸,听出门外是秦隽声音,突然想起刚才初见游剑“灯庐”时脑中凭空生出的用法讯息,灵光一闪不光包起来“灯庐”,更是抱起布包就往门外走。
他这一举动让廖冾秋急了,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想抢着“狗剑”,谁能想到特地来找个大夫居然连大夫也是。
廖冾秋横拦门前,忙喝道:“这是我的!”
张郸毕竟身怀功夫,此刻只道“让开!”便出手把廖冾秋摔在一旁,解锁开门走出。
门外的果然是秦隽、藏真心,只是多了三个站着没出声的,当然是陈至、南宫胜寒、南宫寻常。
眼见这大夫捧着个布包出来,门前五人都是不明所以,南宫寻常正要开口问:“张大夫,你这是……?”
张郸瞪着南宫寻常,南宫寻常不自觉后退一步,只觉得这名大夫光论气势逼人实在比那名无我堂首座还要高明。
张郸开口的话倒不是怪罪,他怒目圆瞪,狠狠道:“你受伤了?”
南宫寻常和无我堂首座法却形船上一斗,确实不止腿上给没拦下的水珠击得流血,身上还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脸色也已经偏白。
南宫寻常自然不必隐瞒这点,道:“大夫慧眼,今早确实和人交手,受了点轻伤。”
张郸“嗯”了一声,眉头皱紧,双眼闭上思量。
他思考的其实是自己怀里这包东西的问题。
廖冾秋也已经从丙字房里奔出来,道:“‘狗剑’是我的,假大夫,还来!!”
这话更让所有人一愣,作出不同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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