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生死后,秦隽等人救助了几名伤在“井中人”之手的巡守兵队兵士,简单警告他们有人意图对庐江太守于揭不利,也不管他们信与不信就离开了现场。
如果在现场久待,无论是更多百姓和伤亡江湖人士的关系人、其他巡守兵队兵士找回街市,众人都不会再有更好的撤离时机。
秦隽等人要先躲回泽生帮的据点,这个过程中“井中人”意外听话,要多亏藏真心在几人之中最擅长哄小孩子。
再次回到泽生帮的据点后,张铨生见张泽生的尸身被带回,也是敢怒不敢言,言笑酬猜他会试图聚起一帮泽生帮众商议向众人报仇,而泽生帮众便是同他一起,最后也只会是找机会带走自己在帮中物事趁机逃走。
没有张泽生,没有张泽生控制之中的“井中人”,泽生帮就只是一盘散沙,纯粹的乌合之众。
凌二爷从客店接来何火全和莫言休,他只交待给何、莫二人之后去何处找他,自己没再回来,这表示他对此事只能参与到此,想必他也不会让毛平卉和凌幼珊继续参与。
秦隽虽然感激凌家二爷,但是也明白再留这三人相帮并不合适。
秦隽和何火全终于有闲聊的机会,何火全先讲了路上是如何再见陈至之事,此时秦隽才知道原来“三悟心猿”孙游者和“下下签”夏尝笑也早和凌家二爷见过。
秦隽对不在屋里的孙游者隔空开喷:“这个面冷的王八蛋,看他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还以为和大鼻子或者那雷校尉一样也是初见二爷。莫名其妙!”
何火全接道:“是啊,莫名其妙!”
陈至曾经跟他说过自己不会参与山事房和姑爷凌可焕的事情,所以何火全也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秦隽,除非哪天秦隽从别的渠道得知此事。
何火全更是已经听过众人鏖战“井中人”的后续,所以他接下来的话题反而是绕回了这桩事上:“好险藏大小姐有跟着你们在咧,那‘井中人’倒是懂得美丑,如今便只听她的话。”
秦隽还对张泽生之死耿耿于怀,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愉快:“我看这个怪人也有点可怜,藏婆子能让他开心也倒罢了,他要是再发疯我得先把藏婆子拉走。
这怪人回到这里后就躲进自己那口土井,只有藏婆子去劝他的时候他还肯支吾几声,那声音像是婴儿又像死鬼,吓死人了。”
何火全也道:“也是了,你们五个斗他一个斗成这样,我看你们也不想再斗第二阵。这个‘井中人’也是厉害得可怕。”
秦隽说到这里,也觉得该进正题:“欸,那个红脸的莫前辈不是你的忘年交吗?他说有事和藏婆子谈,你老实跟我透个底,是不是知风山那里又有什么状况,还是藏刀门?”
何火全知道这件事终究瞒不住,于是说给秦隽听:“……说不定很快就没有藏刀门了,山庄方面以藏门主伤重难愈和莫老哥不能服众为由,要她们向山庄献上‘神刀’。
……这说不定是‘小老板’的主意。”
秦隽一听,顿生不忿:“什么?!‘小’……凌泰民要这么搞哦?!
莫名其妙!这不是摆明了说要让藏门主服软,向他那里的人表现出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而现在通明山庄说了算嘛!”
何火全叹了口气,道:“知风山的大伙儿也觉得就是这样,如今的通明山庄已经不一样了,那些在五房记名的弟子和没记名的甚至都觉得这是好事,都在欢喜通明山庄威名更甚。
莫老哥就是因此想寻藏大小姐回去见她爹一面,看这件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这是他之前的打算,莫老哥后来在客店等你们完事的时候又跟我说他想通了,说不定藏门主就是因为藏大小姐跟在你身边,才肯答应这无礼的要求。”
秦隽眉头一皱,道:“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我对藏婆子又没有什么想法。”
何火全一笑:“你又来了!算了,我们不提这个,反正不知道哪天说不定你们两个就要偷偷给我送帖子请喜酒了。今天你怎么嘴硬,那天就准备好被人怎么酸。
说起来,你和那位言兄弟是不是要真按这条线追查下去?”
秦隽点头道:“嗯,老弟本来让我们来这里就是认为庐江郡距祸乱中心尚有距离,但是却是可谋之地。
如今的扬州并不太平,闲着的一郡之兵随时可以改变局势。老弟觉得会有缕臂会想要涉法借此地生事的想法。这不,那个玄衣卫试百户裘非常可能就已经来了,他虽然不是缕臂会一方,显然也看上这地郡兵有可谋之机。
如果他身后是那殊胜宗的潘籍,那事情还会更加麻烦,稍后我还得跟大鼻子他们商量是不是该先想法对付此人才好。
你和莫前辈是不是要随二爷他们离开扬州了?”
何火全想了想,道:“我想二爷是这个意思,扬州之事若光是江湖事就罢了,看起来还涉入了朝廷。
二爷说让那姓孙的白衣杀手去吴郡等他帮忙修枪,我和莫老哥也是要去吴郡找他汇合,显然二爷就是要尽快确认那批粗工铸场接到的官单是否属实,然后赶紧回兖州了。”
秦隽道:“是吗?那……还挺可惜的,我们连多聚几天的空闲都没有。”
何火全则笑笑道:“各有各的事要忙了……你老弟陈至还不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也给我交个底,他是不是要干特危险的?”
秦隽不知道他怎么看出,糊弄道:“他?他要是动了真火,我告诉你,他比扬州还危险。
你不用担心我们,尤其是陈至,他我老弟咧……倒是你,没有事要瞒我了吧?”
这回轮到何火全打哈哈,他既然已经决定不谈姑爷凌可焕对通明山庄的不满这事,于是干脆抛出另一桩对陈至都没讲过的事来掩:“……这……其实我再回到兖州去,说不定马上成婚了。”
秦隽果然更为关心此事,马上问道:“真的假的?!那你不先早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嫌我酒量大,想省我这一顿?!莫名其妙!
对方是哪里的人家?”
何火全诺诺道:“哪知道你和陈至有没有这个闲情跑来吃喜酒啊,你们如今掺和进这么大的事情要忙……对方是吴关镇上一户姓吴人家的大小姐。
这媒还是那个和你们一起窃‘锋牒’的武景明突然冒出来跟我牵的,说这吴小姐和那位故去的琅琊派长老吴惜海有些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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