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花花的人影,出了那扇门。哇尻!战智湛全身的血液“轰”的一下,似乎沸腾了,鼻血也差一点儿喷了出来。战智湛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战智湛急忙震慑心神,收敛真气纳入丹田,使用《简易收功法》收功。
“老子这顶绿油油的帽子算是被‘真讨厌’和‘白列巴’这一对儿狗男女戴上了。真他娘的憋屈!”战智湛就像被“真讨厌”和“白列巴”这两个黑白无常摄走了灵魂,呆呆的坐在房顶上,大脑中一片空白,简直就像是半截木头。战智湛的心中不由得大骂“正在搞”穷嘚啵什么“四大憋屈”!这“四大憋屈”摊上一个就把人折磨得要死要活的,这下子可倒好,他天之内就差点摊上了两个,尤其是“戴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实,人是有情众生。人有佛性,也有魔性。自心显示的本性就是佛性,痴迷妄念就是魔性。木头和身体一样都是虚妄,自性才是本真。人活着时,自心本性也在色身躯壳里。色身不会永久存在。木头也不会永久存在,亿万年后会变成煤炭、灰尘。再贤淑的女孩儿也有七情六欲,面对像战智湛这样喜欢我行我素的男生,最好就不该有谈婚论嫁的女友。不该为人夫、为人父,免得害人害己。绿帽子一顶接一顶的被戴上,也是活该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八十年代对感性复苏的召唤,曾经表现在两代思想家之间的学术争论上。作为那个时代的重要精神领袖之一,哲学学者李泽厚的哲学,是以德国式的严肃来彰显一种“新理性”。而青年学者则在自己的著作中近乎狂热地呼吁“新感性”,对李泽厚的哲学毫不留情的提出了挑战。这是一种马尔库塞式的哲学,但它对于当时的青年来说,无疑是一剂强烈的兴奋剂。他的“赤身裸体,走向上帝”的呼吁,尽管有希伯来先知般的热情,但在本土语境下,更容易演变成“雪地撒野”式的身体狂欢。这一点,在其它文化领域,如前卫艺术、新潮电影、新生代诗歌、先锋小说等等中,也有同样的表现。又如,摇滚歌手崔健一度被主流观点视作不良青年乃至市井流氓的文化代言人。但奇怪的是,崔健并没有穿喇叭裤招摇过市。相反,他的标准装束却是象征着革命的一身军装。不过,军装在他的身上,并不意味着纪律,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军容不整的军人。军服领口敞开,看上去像是散漫休闲的便服。
崔健的这一装束呼应着从禁锢的中山装和军装向敞开的西装的着装转变。崔健的《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这首摇滚歌曲,是改革时代的初期时而禁锢时而开放的文化疟疾,就是寒热交替的典型症状。崔健在歌中唱道:“咿耶,咿耶,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在当时,有两句名言在大学生中那是相当流行:“英雄是自己造成的英雄,懦夫是自己造成的懦夫”。在填补价值观念真空的时刻产生的存在主义,很快就在那个时候的大学校园中流行开来。大学生在了解存在主义的时候,又接触了西方形形色色的哲学思潮。于是,在八十年代初的大学校园,就出现了西方哲学思潮的大流行。
有人说,当你开始怀旧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老了。可回头看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活,那份求知的欲望、骨子里的理想主义、简单平静的生活是那个时代与那群年轻人的标志。
“铃……”一阵急促的结束晚自习的铃声让战智湛出窍的灵魂重新回到了他的躯壳,只不过身子很虚弱,虚弱到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真讨厌”和“白列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房顶上呼啸着只剩下送战智湛还魂的鬼兄鬼弟们的嘱咐。战智湛好像刚才走在一座桥上,然后……然后喝了一碗什么汤。对!是奈何桥畔孟婆汤。然后有一个仙人,长得很像战智湛家乡的老爷爷。老爷爷说战智湛不该死,让结束晚自习的铃声又把战智湛叫了回来。
孟婆汤是传说中一种喝了可以忘记所有烦恼、所有爱恨情仇的茶汤。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时候,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每个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会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而落泪。孟婆就将这些人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人生在世,多苦多难,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亡灵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碗忘川水煮的孟婆汤。
战智湛心如破碎的镜子,失魂落魄。还是赶紧回寝室吧!战智湛正想站起来,却发现胳膊腿儿不听使唤了,他不由得大惊失色。战智湛心存侥幸,想去掐一把自己的大腿里子,可是,胳膊说啥也抬不起来。战智湛的汗立刻下来了,知道自己这是眼睁睁的瞅见“真讨厌”和“白列巴”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自己内息一差,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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