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兴庆元年三月初一,清晨,金陵讲武堂,教场上。
校旗高高飘扬,迎风招展,黎明后的晨光沐浴着整个金陵讲武堂,也洒射在上千名金陵讲武堂学员们的身上,他们在校场上排列整齐,东张西望,等候即将到来的金陵讲武堂第一期学员的开学典礼。
崭新的制服,年轻的面孔,金色的晨光,朝气蓬勃,似乎也预示了大宋朝廷的新生。
踌躇满志者固然热血沸腾,即便是那些别有用心者,此刻也是不自觉肃然,失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和吊儿郎当。
新学期开学典礼,皇帝校长亲临讲话,这可形同是面圣,可以吹一辈子了。
几个昨天群殴的鼻青脸肿者不经意打个照面,都是自觉尴尬,各自讪讪一笑,收回目光。
“校长来了!”
不知是谁小声一句,所有学员都是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一起看向了眼前的高台。
“校长到!”
教官中气十足的高声响起,教官学员们瞩目之中,校长皇帝赵竑在一众教员教官陪同下,上了学员队列前面的高台。
“立正!”
火器总教官田义大声呐喊,所有学员都是站直了身子。
“报告校长,讲武堂第一期1200名新学员全部到齐,请校长致辞!”
田义跑步上前,肃然而立,大声禀报。
“田教官,归队!”
赵竑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切井然有序,显然田义和教官们都演练过,煞费苦心。不过他们能适应掌握,这也和教官们以前是军人有关。
从古到今,军人的要求基本上一样,精气神的要求上基本一样。
“是,校长!”
田义一个标准的转身,跑步回了前排右手第一的位置。
晨光温暖,笼罩世间万物。赵竑站在高台上,面对着台下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目光中殷殷期盼。
这些年轻的学子,可是他心头所有的希望。
“各位学员,我就是金陵讲武堂校长赵竑。欢迎大家来到金陵讲武堂!”
看着高台上面带微笑、率先鼓掌的赵竑,学员们心里一阵激动,热烈的鼓掌声响起。
一国天子莅临致辞,也难怪年轻的学子们欢呼雀跃了。
“诸位学员,国家要强盛,首在军事之强大,军事之强大,则在于军官之素质。自靖康之耻,宋室南渡,于今已整整98年矣。临安行在成了永在,恢复中原,永远是南柯一梦。大宋军事孱弱,以至于淮东一个小小的李全拥兵自重,杀我朝廷重臣,朕也只能忍气吞声。”
赵竑的话语里,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沉重。
“而我大宋军事之失败,首先在于军官之失败。兵是将之胆,将为兵之魂,若是为将官者没有血气,士卒又如何悍勇?”
下面的学员们寂然无声,一起看着高台上的赵竑,仔细聆听。
“军人不强,国家不强。国家要建立一支新的军队,一支有信仰的军队。希望各位以天下为己任,为国为民,牺牲奉献,努力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官!”
赵竑举起手臂,大声喊了起来。
“为国为民,牺牲奉献!”
“为国为民,牺牲奉献!”
校场上,学员们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跟着响起。
为国为民,牺牲奉献,这是讲武堂的校训,学员们进入讲武堂第一刻就已经知道。
赵竑走了下来,从学员们的队列前徐徐走过,碰到抬头挺胸的悍勇者,拍拍肩膀以示鼓励。
当然,不忘了殷殷叮嘱。
这可是这个民族的未来和希望。
“余玠,意气豪雄,有大才,在太学时朕就听过你的大名。但放荡不羁,喜大言。好自为之,朕对你期望很高。”
在队列前排的余玠面前停下,赵竑的目光中,都是希望。
“学生谨记陛下教诲!”
余玠微微有些尴尬,赶紧抱拳一礼,郑重异常。
余玠,南宋名将,富韬略,通兵法。
淳祐二年,余玠出守四川,到任后革除弊政,遴选招贤纳士,大兴屯田,整顿军纪,使军势大振。针对蒙古骑兵善奔突的特点,余玠采筑城守蜀之策,沿嘉陵江、涪江和长江两岸山隘、要道,筑大获、钓鱼、云顶等十余城,依山为垒,据险设防,广储粮、兴武备,形成以重庆为中心的堡寨防御体系。屡次击退蒙古大军对四川的进攻。
蒙古大汗蒙哥在钓鱼城下丧命,从而改变了世界形势,这都是余玠的功劳。
宝祐元年,宋理宗听信谗言,以金牌密令召其还朝。余玠知有变故,愤懑成疾。同年七月,余玠在四川暴卒,享年五十六岁。余玠死后,宋理宗削去余玠一切官职,并迫害其家属和亲信。
余玠之子余如孙,取“当如孙仲谋”之义,后改名余师忠,历大理寺丞,后为宰相贾似道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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