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一番温言软语,果然,李惟名已经意动。
“那好,我去找贾似锦一同出去。回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些好吃的。”
大宋文化之盛,岂是西夏可比?临安城的书铺下闻名,她去过几次御街,便已经欲罢不能。
性使然,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公主,我想问一下,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有那个?你看杨意,肚子已经那么大了。还有翠竹,也已经有了身裕”
想起了宫中的其他几个女人,赵竑下意识问了起来。
“这我那里知道。是不是你……不行啊?”
李惟名脸飞红霞,声道。
“我不行吗?我很行!”
赵竑微微一笑,调侃一句。
后宫几个女人纷纷有了身孕,他可是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赵竑继续享受李惟名的服务,心情完全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在李惟名的按摩下,就睡了过去。
看到赵竑沉沉睡去,李惟名停止了按摩。她看着沉睡的赵竑,眼神复杂,给他盖上薄被,轻轻退了出去。
把大夏的命运交于赵竑,靠谱吗?
李惟名心事重重出来,到了慈元殿侧,正好看到杨意带着宫女过来。
“见过姐姐!”
避无可避,李惟名硬着头皮,向杨意行礼。
其实她根本不想搭理这位当朝太后侄女,闻到这隐隐的酒气,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看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杨意看了一眼李惟名,打量一下她过来的放心,柳眉一竖。
“李惟名,你又去找陛下了?你要害的大宋鸡犬不宁吗?”
这个李惟名,整缠着皇帝,还弄的朝野不宁,简直是个扫把星!
“杨美人,陛下发兵增援大夏,那是陛下乾坤独断。难道,陛下用兵,还要你我的同意吗?”
想起昔日的忍让,李惟名心一横,目光扫到几个正在关注的身影,李惟名冷冷道,声音高了许多。
“你大胆!”
杨意怒意上升,声音也高了起来。
“你一个丧家之犬,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狗屁公主?赶紧滚回你的西夏去,不要再祸害大宋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后宫嫔妃,包括皇帝的危难发妻周秀娘,谁敢和她这样话?
“杨美人,我是大宋子的嫔妃,合乎朝廷礼制,就是要回大夏,那也是我自己愿意。不像某些人,自恃王公贵族,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何身份,身家是否清白?”
杨意粗言相对,李惟名怒火攻心,也是厉声了出来。
一个死了丈夫,半老徐娘的寡妇,也敢对她如此凌辱。她要是不反抗,以后还怎么在宫里自处?
李惟名转身离开,不再搭理杨意。杨意指着她的背影,厉声喊道:
“你站住!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你谁身家不……”
“身家清白”四个字,一下子击中了杨意的要害,让她底气不足,色厉内荏。
一个年龄偏大的寡妇,怎么和这些娇滴滴的姑娘去争?
杨意阴沉着脸离去,园林中观望的杨桂枝眉头紧锁,眼神中一丝惊讶。
这个李惟名,一个落魄的西夏公主,居然也这么厉害!
还有她的侄女杨意,这样子横冲直撞,会不会让皇帝生厌?
李惟名离开,赵竑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回到了桌后,眉头微皱。
历朝历代,君王与既得利益者共治下,而不是与百姓。百姓,只要不闹事就行,打闹也行,控制在这个范围就校
那些主和派官员可曾知道,一旦蒙军入侵,多少百姓会被战火涂炭?
对出兵之事百般阻挠,对新政推行同样千般掣肘。满朝官员,又有几人真正可以依靠?又有几人真正是为了这个国家,是为了那些温饱线上挣扎的大宋百姓?
还有他的后宫,刚刚凑齐四人组,内斗已经开始,要是贾似锦入宫……
手里把玩着几块大冶钢锭,赵竑的心,才微微安静了几分。
齿轮带动齿轮,曲柄带动活塞,燧发火铳、钟表、蒸汽机、蒸汽船、火车……
未来的大宋,有无限可能。
“陛下,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宋臣察言观色,在一旁轻声道。
“有话直就是,不要吞吞吐吐的!”
赵竑脸色一板,董宋臣恭恭敬敬,赶紧向撸铁皇帝禀报。
“什么?她怎么能这样的话?”
董宋臣的禀报,让赵竑刚刚平息几分的心情,忍不住又变的糟糕。
“陛下,是奴才多嘴了!”
“你做的没错!”
赵竑断然一句,眉头紧锁,思虑片刻。
“杨美人还有其它什么举措吗?”
杨意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指责李惟名是狐狸精,给大宋带来了危难,内斗已经升级。
这到底是她一时激愤的无心之语,还是另有所指?
怪不得李惟名忧心忡忡,原来是事出有因。
“回陛下,从元夕节以来,杨美人几次醉酒,都住在太后宫中,并没有回自己的寝殿。自杨美人被封为嫔妃以来,她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太后那里,很少回寝殿。”
董宋臣轻声细语,赵竑轻轻点零头,忽然想起周平关于杨意嗜酒的事情来。
看来杨意不愿意回寝殿住,也是不想和李惟名等人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
看来,自己得和杨意好好聊聊,总住在太后宫中不合礼数,而且酒能不喝尽量少喝。
“陛下,杨美人来了。”
侍卫进来禀报,话音未落,杨意已经黑着脸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
杨意雍容华贵,向赵竑施了一礼,赵竑轻轻摆了摆手,侍卫退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快坐吧。”
赵竑坐直了身子,笑着让杨意坐下。
现在的杨意,比以前圆润了许多,风情更盛。
“董宋臣,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和陛下。”
杨意脸色一板,向董宋臣下了逐客令。
董宋臣看了一眼赵竑,赵竑轻轻点零头,董宋臣退了出去。
“有什么话直就是,还神神秘秘的。”
赵竑手里拿着钢锭,笑着道。
都成了枕边人,相处自然随意了许多。
“陛下,一块破铁有什么把玩的?把那东西扔下。我有话,不吐不快!”
杨意过来,坐在了赵竑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脖子。
“可别看这块钢锭。这是大冶铁厂新出,谁掌握了它,谁就掌握了这个时代!”
嘴里着,赵竑还是放下钢锭,搂住了杨意的细腰。
“有什么事,吧。”
“陛下,你赶紧把那个李惟名赶走!红颜祸水,有她在,会给大宋带来灾难!”
杨意脱口而出,赵竑微微一皱眉。
“你又饮酒了?”
虽然刚刚有了身孕,这个时代的酒都是低度数,但总归不能长饮。
“只喝了一点点。”
杨意表情有些不自然,赶紧岔开话题。
“陛下,朝野上下对救援西夏都持反对声。你还是驱逐李惟名,不要救援西夏!”
“胡闹!这是国策,岂能改就改?也和李惟名没有关系。”
赵竑搂着女人,一本正经道:
“鞑靼是我大宋心腹大患,岂能不在边塞布防?救西夏,就是耗损鞑靼实力,减少潜在的危险。咱们二人话的时候,鞑靼大军,也许已经侵入边境了。”
赵竑的话,让杨意吓了一跳,半才道:
“陛下,寝殿太了,整都要碰面。你把史弥远的宅子赐给我,我搬那里去住。”
自从史弥远被抄家后,史府的府邸一直空着。史弥远作为曾经的大宋宰相,他的府邸美轮美奂,为临安府之冠,也难怪杨意动心。
“听我的,你是大宋后宫嫔妃,怎么可能住在外面?要是被那些言官看到,朕如何下台?你要是闷了,可以去济国公府住几,你看怎么样?”
济国公府是自己登基前的潜邸,杨意去住几无妨。史弥远府邸是国家财产,要么拍卖充实国库,要么改造成园林,供士民游玩,但杨意一个后宫嫔妃住进去,实在不合适。
济国公府,那里埋葬了他那一年的难忘的蛰伏时光!
“你那济国公府,破破烂烂的,还住过那么多女人,我不去!求求你,把史府赐给我吧!”
杨意撅着嘴求起赵竑来,赵竑连连摇头,语气温柔,态度却是坚决。
“不行!史府是私人府邸,现在归朝廷户部调管,不能授予他人。”
他堂堂大宋子,去史府住都不妥,何况一个后宫嫔妃。而且,杨意对济国公府的不屑,也让他微微不快。
破破烂烂,住过那么多女人。她难道不知道那里住过谁吗?
“不给算了!一个李惟名已经让人讨厌,再进来一个贾似锦,我受够了!”
杨意脸色突然变的难看,她挣脱赵竑的手臂,站起身来,大步离开,出了御书房。
“滚开!不长眼的狗奴才!”
外面杨意的呵斥声传来,似乎是在训斥董宋臣。
赵竑愣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也是一样。
这个杨意,如今一言难尽,太让他头疼了,也觉得很陌生。才短短几年,现在的杨意,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