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为了防备万一,战智湛先将飞刀藏在腰间,然后若无其事的和同学们呼兄唤弟的去食堂吃晚饭。上完晚自习后,战智湛对老旮沓“菜市场”谎称去一个朋友家,太晚了回不来。之后,就来到主楼楼顶,假寐了片刻,才离开学校。
地包三道街22号离学校不远,步行了二十分钟,战智湛就站在这座在当时很新潮的小楼前。三个单元门朝北,坐落在地包三道街,还很新的单元门敞开着。
战智湛走进了中间那个单元门,发现每层共三户,二号自然是中间的那户了。他犹豫了片刻,又退了出来,战智湛要先查看这栋楼的环境。这栋漂亮的红砖小楼在一片低矮的平房中显得鹤立鸡群,十分惹眼,也不知是哪个糊涂透顶的官员醉酒之后批准修建的。
小楼的正面紧挨着一长溜低矮的平房,与平房的间距也就一米多,一楼几乎和平房窗户对着窗户,要不是一楼稍高,一步就可以迈进对面平房的屋子里。
小楼二层的窗户只有中间两个亮着灯,一个挂着窗帘,另一个没挂。从位置上看,这两个窗户都应该是“撞见鬼”家的。
战智湛正琢磨着怎么才能一探“撞见鬼”家的虚实,忽然从没挂窗帘的窗户中传出两个人低低的说笑声。这两个声音战智湛都不陌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不是“撞见鬼”这是肯定的了。只听其中一个笑道:“瞅瞅你那死出,这几天这是咋的了?”
声音虽然不大,又在二楼,但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战智湛还是听得很清楚。他好奇心大盛,决心一探究竟。幸好,传来说话声音的一层窗户黑着灯,窗户上安装着拇指粗细钢筋焊接,防盗用的栏杆,正好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爬上去。战智湛四周看了看,确信周围没人后,就悄无声息的往上爬。在攀爬过程中,又传来一个人长吁短叹的说话声音:“唉……别他妈的提了!这几天只要我一闭眼睛,脑子里都是那小娘们儿可怜兮兮,俊俏的小模样儿,就连做梦都是她叫床的声音。要不是‘洪哥’发了狠话,我真舍不得把她从东江桥扔下去。”
战智湛如猿猴般攀上了二楼,站在一楼的防盗栏杆上,从二楼的窗户一侧向屋子内窥视,屋内的两个人他都见过,就是向他传“撞见鬼”的话,让他远离庄建红的两个地痞。那个皮肤白皙,身高体壮,能把战智湛装进去的是“大白熊”;另一个和“大白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满脸麻子的自然是“九饼”了。
战智湛心中暗想:“怪不得说话的动静听着耳熟,原来这两个瘪犊子。不知这俩恶棍又做了啥恶,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还在这旮沓无稽六瘦的瞎侃。”
“大白熊”浑身只穿着一件大花裤衩子,坐在沙发上边摇蒲扇,边笑道:“哇尻!那小娘们儿虽然盘儿靓、活儿好,但儿子毕竟都六七岁了,你还真能娶她当媳妇儿咋的?”
和“大白熊”一样,浑身也只穿了一件大花裤衩子的“九饼”躺在床上,转过脸来回击“大白熊”道:“娶她当媳妇儿?嘿嘿……你敢呀?我可不敢!‘洪哥’不发话我也不敢。我要是娶她当媳妇儿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听到这里,战智湛不由得心中一动:“这俩瘪犊子说的‘小娘们儿’指定不是柏薷玉!柏薷玉怎么着也有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这两个瘪犊子应该叫‘老娘们儿’,不应该叫‘小娘们儿’。何况,‘小娘们儿’有个儿子才六七岁,柏薷玉没有儿子,闺女‘黑玫瑰’二十岁出头了,是个大闺女。他娘的,这俩瘪犊子说的‘小娘们儿’会是谁呢?”
接着,“九饼”和“大白熊”你一言我一语,很变态却又回味无穷的回忆起祸害那“小娘们儿”的过程来。战智湛听得很烦,可是又不敢不听,生怕这俩瘪犊子突然转换话题,从“小娘们儿”扯到“老娘们儿”上去。战智湛错过了机会,岂不是辜负了鬼友乔十八的苦心?
战智湛心中暗骂:“这俩瘪犊子,既然说起这事儿来了,咋不说点儿对俺有用的呢?”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两个无赖吹了半天,“大白熊”摇着蒲扇淫笑道:“嘿嘿……这小娘们儿儿子六七岁,她才二十五,恐怕是十六七岁就被‘白馒头’抢去当老婆了。‘白馒头’真牛掰,整这么嫩超儿的黄花闺女当老婆……”
听到这里,战智湛心中“噗通”一跳:这两个杂碎吹了半天牛,原来说的是“白馒头”的老婆被他俩给祸害了!“白馒头”的老婆既然已死,他的宝贝儿子恐怕也凶多吉少,这俩恶魔不会留祸根!可是,外面为啥瞎哄哄,是“八大金刚”杀了“白馒头”的老婆和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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