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说到这里,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她如果撒谎,就是铜钱儿那么大的小王八。“黄鼠狼”接着说道:“那鬼咬死老何家大小子我没瞅见,可是老何家二小子亲眼瞅见那鬼是咋咬死他哥哥的。今儿个大清早,市局来了一大帮人。咱们那旮沓都戒严了。有人说,咬死老何家大小子的鬼是前些日子在王岗那边咬死人的‘猫脸仙姑’。唉呀妈呀……吓死我了!我可不敢再在咱们那院我家里呆着了,赶紧跑我姥娘家躲一躲。”
战智湛心中暗想道:“没想到这‘猫脸仙姑’跑道外去了!亏了没冒蒙儿五更半夜的去薛家屯。这么远的路白挨累倒是小事一桩,让‘猫脸仙姑’连续作恶,那不是让老子‘北侠’的称号白叫了嘛。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道外离着王岗这么老远,这个‘猫脸仙姑’跑的倒是挺快,就算是个猫妖也有点出人意料之外呀。他娘的,这不打老子脸嘛!”
战智湛在这边自怨自艾,“黄鼠狼”还在活灵活现的对“鸡从良”述说着她听那谁说的“猫脸仙姑”杀害老何家大小子的过程。
老何家两个小小子性格相反,就不像是一个妈生的。大小子很文静,在埠头最好的高中三中读高二,学习成绩是很不错的。过年高考,就算考不上清华、北大,也差不到哪儿去。二小子比大小子小三岁,却很淘气。至于学习嘛,就马马虎虎了,中考能考上一个普通高中,不出去惹祸,他在纯化医院当内科医生的妈妈就念“阿弥陀佛”了。
二小子刚偷偷的用他妈妈听诊器的胶管做了一个弹弓,他必须在小伙伴儿面前臭显摆一顿。这天晚上,二小子吃完了晚饭,拿着新弹弓和一帮半大小子跑到北四道街去比赛打路灯的灯泡。二小子用听诊器胶管做的弹弓弹性大,打泥丸不仅打的远,还打的很准。其他小伙伴儿器不如人,只有羡慕的份儿了。二小子在小伙伴儿面前大大的露了脸,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不由得十分兴奋。这一下玩儿疯了,一直玩儿到半夜十二点多才回家。
二小子的妈妈今儿个晚上在医院值班,这也是他敢玩儿到这么晚的原因之一。二小子回到家的时候,他的哥哥刚刚睡下。二小子嘱咐哥哥帮他在妈妈的面前撒个谎,就说他是八点多钟回来的之后,脸也没洗、脚也没洗,把弹弓塞到枕头底下,脱吧脱吧就钻进了被窝。
两个小家伙的爸爸生前是一工具的钳工,心灵手巧。两个儿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就自己动手给两个儿子间壁出来一个六七米的小房间。虽然很小,但是两个儿子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二小子疯玩儿了一晚上,不是一般的疲劳。他哥哥答应帮他撒谎,一声轻轻的“嗯”声刚落,二小子就已经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二小子突然从梦中惊醒。借着窗帘的缝隙透过月光,二小子睡眼朦胧的忽然发现从哥哥脚下书桌旁的墙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二小子也是个贼大胆儿,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好奇。只见这个人的个子不高,头发蓬散得像个乱草筐,头发垂着遮挡着脸,看不清长什么样。二小子心中纳闷儿:这是谁呀?
二小子疑惑间,只见这个人走到哥哥的床脚下站了半晌,忽然把头发向脑后一捋,露出半边干巴拉瞎,满是沟壑的老脸来。原来是个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多岁,丑得没法再丑的老太太。二小子更奇怪了,这老太太也不认识呀,她是啥前儿进来的,站在哥哥床脚想干啥?
二小子满脑子的问号,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老太太突然跳到哥哥的身上,抱住哥哥的脑袋,把嘴伸到了哥哥的嘴上。眼见哥哥的四肢不住的乱挥乱摆,他显然是极为痛苦,正在拼命的挣扎。二小子这才恍然大悟,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棒子是在欺负哥哥!
二小子救兄心切,顺手从枕头下摸出弹弓,扣上三枚爸爸生前好友李叔送给他的轴承上的钢珠,施展他“连环三神弹”的绝技,拉开了对准老太太的脑袋就打。二小子和老太太充其量也就是两米多的距离,二小子“连环三神弹”的绝技十分霸道,这老太太的脑瓜子上添三个血窟窿是一定的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太太听到了动静,猛地抬头望向二小子。
二小子猛然间看到老太太的另外半张脸,只见细皮嫩肉的就像个猫脸剃光了毛。二小子大吃一惊,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二小子这一害怕,手一哆嗦,三枚钢珠只有一枚打在半人半猫的老太太额头上。老太太惨叫一声,二小子只觉得眼前一花,老太太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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