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智湛和“四喯喽”推杯换盏,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战智湛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的和“四喯喽”已经喝到八点多钟了。可“四锛喽”乜斜着醉眼似乎没尽兴,还要喝。战智湛劝“四锛喽”道:“七哥,明儿个一大清早你还得去俺们学校接俺,咱们不是得去海哥家喝腊八粥嘛。再说了,再晚俺回学校就没车了!”
“四锛喽”拍着自己的脑袋,醉态可掬的笑道:“对!对!对!幸亏老……老八提醒我了。你瞅七哥光顾了和你唠……唠嗑了,这臭……臭记性!要喝多了,赶明儿个大清早儿起不来去晚了,耽误了去四哥家拜寿,那成啥了?也对……对不起四哥呀!接海哥接晚了,海……海哥……海哥也会不高兴。你说没车了?道这么滑,七哥哪能让你……让你坐公交回学校?还得倒……倒车!老八你等……等七哥一会儿,他家前台……前台有公用电话。”
“四喯喽”的能耐确实不小,这么晚了居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辆“南京嘎斯”,送战智湛回学校。战智湛酒劲儿上涌,在车上睡了一觉。下了“南京嘎斯”之后,被凛冽的西北风一吹,战智湛的酒醒了不少。哇,真他娘的好冷呀。战智湛揉了揉眼睛,把军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遮住脸,一路上一呲一滑,摇摇晃晃,离了歪斜的向寝室楼走去。
放寒假了,同学们该回家的都回家了,整栋寝室楼里也没有几个人,二层就战智湛一个人。把门的“黑耗子”真是一个敬业的好教工,也许是为了给学校省几度电,他把宿舍楼里走廊的灯都关了。学校的电是省了,可是走廊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战智湛又不是猫,怎么能找得到寝室的门呀。幸好,战智湛想起了兜里的火柴,于是,他划着了火柴向前走去,当第二根火柴熄灭后,战智湛来到寝室门前。
战智湛正想掏出钥匙开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就像是一条人腿。战智湛的酒立刻被吓醒了一半,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战智湛先入为主的想到:“是死人!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绝对是个死人!他娘的!这是谁呀缺了八辈子的德了,在哪旮沓杀人不行,跑到俺寝室门前来杀人干啥,这让俺咋说的清楚!”
“哎呀妈呀!你瞎咋的?踩死我了!”出乎战智湛的意料之外,他脚底下的“死人”突然痛叫了一声,破口大骂起来。
“小红?你五更半夜咋跑俺寝室来了?”尽管走廊里黑灯瞎火的,战智湛什么也看不见,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战智湛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也没有介意一个小美眉会张嘴骂人。心中嘀咕道:“嘿嘿……只要躺在自己寝室门前的不是死人就好,只不过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美眉又像粘糕似的黏糊上来了。可是君子不欺暗室,这他娘的可咋整?”
“战哥?唉呀妈呀……真的是你呀!人家来找过你好多好多次,可是你的寝室丁坝锁门,老也找不到你。我今天豁出去了,就在这旮沓等哎呦!哎呦呦!疼死我了!”庄建红喜不自胜的想跳起来,又痛哼一声,扑通一下坐回到水泥地面上。
“啊?小红你千万别急着动弹,等俺开开门打着灯。”战智湛说着,从兜中摸出钥匙,摸到了钥匙孔,打开了寝室门,又摸索着找到开关打开灯,这才伸手把庄建红拉了起来。
“小红,你瞅瞅你都多大了,咋还像个孩子似的,听到战哥回来了,你咋就不言语一声?”战智湛心中又好笑,又感动,架着呲牙裂嘴,一瘸一拐的庄建红,让她坐在自己的下铺上。
“人家不是困急眼了,睡着了嘛,又不是诚心想吓唬战哥。”庄建红似乎很委屈。
战智湛脱掉军大衣,坐在庄建红身边,温柔的说道:“小红,你以后可别再干这傻事儿了。战哥就是一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你瞅瞅你还在走廊里睡着了,这死啦冷的天,要是冻着了可咋整。你有啥事儿找战哥,在门上贴个条也中呀。”
“嗯……”庄建红的娇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低下了胀得通红的俏脸。
“小红,现在告诉战哥,你找战哥有啥事儿呀?……”战智湛的声音尽可能的放柔和些。
“我……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有啥事儿。就是……就是丁坝老也见不着……见不着战哥,心里老觉得没着没落,抓心挠肝的,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啥,你这个……这个……”庄建红的脸更红了。突然,她小嘴儿一扁,眼睛眨了两下,一串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叽里咕噜的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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