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之下,德拉戈斯公爵的声音立刻湮没在自己士兵的惨叫和惊呼声中,没有人在意他的指令,德拉戈斯公爵不禁气恼的大骂几句,立刻就有几个机灵的袭击者把手中的弓对准德拉戈斯公爵的方向射击,于是他只好无奈的把头重新塞回粗壮的树干后面。
在不断飞射而来的箭矢之下,他手上的士兵损失惨重。看着那些重金雇来的佣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他顿时感到有些心疼,而在看到树林中涌出的拿着武器的敌军,他更是感受到一股绝望:“完了,全完了!”
“列阵!”忽然,一声拉丁语从混乱的人群之中传来,声音听起来很闷。被袭击打的失魂落魄的人们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高大威猛的骑士举着手中插满流矢的扇形盾,长袖锁子甲被挂满箭矢,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他们。
他们看不清这位骑士的脸,因为平顶盔下是被钉子牢牢地固定在头盔上的整片金属做成的面甲,面甲上满是各种伤痕,一道凌厉的目光从两条小孔中透出来,目光中布满杀气,几乎每一个和他对视的士兵都忍不住低下头。
“列阵!”这位骑士用平淡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原先不知所措的人群立刻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一样,以迅速的姿态排好完整的盾墙阵型,开始有条不絮的与从树林中涌出的敌军作战。
“弓箭手,听我指挥!射!”几十根纷纷扬扬的箭矢射向密林之中,在几声惨叫声后,林中不断射击的射手也停止了攻击,吓得纷纷匆忙地逃离此地。
“撤退!”见对方已经排好完备的阵型与他们交战,一个指挥官模样的身影立刻指挥士兵们有序离开,他和德拉戈斯公爵的目光不经意之间偶然相撞,他冷冷的一笑,手掌闭拢,在脖子上快速的划过。德拉戈斯公爵见状,来不及喘气,连忙命令幸存的步兵们追杀上去,然而林中是他们的主场,他们又怎么可能抓得到他们的尾巴?
就像他们出现的那样突然,不过片刻,树林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若不是地上的尸体和伤员们痛苦地哀嚎,谁也不会想到刚才的突袭。亲眼看着敌军退却的德拉戈斯公爵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个问题也接踵而至:他们的骑兵大多战马被射死了,就连运输补给的牲畜也死伤惨重,他们应该如何带着这些补给前往罗锲·纪尧姆堡,并在那里设立攻城营地?
“该死的撒拉逊人!”德拉戈斯公爵忍不住一拳打在粗壮的树干上,手上的破口顿时不断流出嫣红的鲜血,在他身边的柏雷登骑士见状,连忙从身边侍从的包裹中拿出一条干净的亚麻布条,然后跑到德拉戈斯公爵身边想要给他包扎,不过被德拉戈斯公爵推开。
“传令下去,抛弃掉没有用的物资,每一个人准备好一个星期的食物和水就好了。让他们保持防守姿态行军,千万不要散乱,并防止撒拉逊人下一次的突袭!”喘着粗气,德拉戈斯公爵看了一眼身上插着的破甲箭矢,刺入皮肤的箭头传来的轻微疼痛感让他忍不住皱眉,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拔出箭头的好机会。
“是!”柏雷登骑士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朝着队伍后方走去。显然,他的战马也被箭矢射死了。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德拉戈斯公爵的目光又转向另一边,一整排一整排的尸体被排列在这片空地上,粗略地估计,至少有几百个人死在这场突袭战之中,还有将近两千多人受了伤,而发现的敌军尸体也不过40多个人。显然,这样的交换比,对方是稳赚不赔的。
之后的几天,撒拉逊人依旧在不断地发动突袭,有时候还发动夜袭。至于德拉戈斯军,他们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逐渐因为习惯了他们的作战路数而变得有条不絮,一直到5天后,他们走出了这片森林,敌军的突袭才暂时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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