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风吹草动,孟北猛地回头,视野里却空空如也。
再听头顶一阵异响,他神色一沉,忙抽出背上阔刀,往上方砍去。
景风蓄满了真气的一脚被孟北轻松拦下,他也不恋战,落地以后,脚踩迅影步,飞速遁走。
孟北只看到一道金色的迅影在树林中来回穿梭,不过他也算见多识广,认出景风这是开启了淬体期的金身神通。
肉身强韧如所谓铜皮铁骨,甚至能够力扛洞主。只是,孟北完全没想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又是通流境修为,还会锻器,甚至炼成了金身,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此子不能留!”
孟北眼中掠过一个念头,当下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浑身杀机尽显。
看到景风往铁扇那里跑去,脚下一跺,浑厚的真气在地面爆发开来,他排开五指压向景风,如同一块万斤巨石从天而降,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巨响,山崩地颤,地面瞬间凹陷下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无数沙尘土砾,碎木残叶激扬而起,在空中乱舞。
但是景风的速度更快,如疾风迅雷般,抢到铁扇瞬间远遁,片叶未沾身。
“该死的小畜生!”
景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得手,彻底惹恼了孟北,他高抬起手中阔刀,体内雄浑的真气倾盆而出。
浩荡的实体真气宛如跳动的炽焰,在孟北此外升腾,肆虐,林中的空气被搅动的天翻地覆,呜呜作响,闭上眼睛还以为四周全是鬼哭狼嚎,令人骇然。
孟北一刀劈在地面上,刹那间山崩地裂,土块皲裂成无数碎块,整片树林仿佛都要被掀翻过来,千千万万粗壮的树根四处迸溅,失去了生机。
但景风速度何其之快,如踏风而行,脚上迅影步运用到了极致。
他一边全速奔跑混淆孟北的视听,一边给手中金边铁扇灌注真气。
刹那间铁扇微微晃动起来,景风只手腕一抖,以扇代镖,扔向孟北后颈。扇面边缘锋利的外壳闪着森冷寒光,沿途落叶碎石,只要擦到一点,便是一分两半。
“哼,不自量力!”
孟北嗤笑一声,手中阔刀刀光暴涨,化为一道贯天长虹。转身力劈,两把灵器交锋在一起,擦出极为刺眼的火花。
但他孟北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景风吸引他注意力的手段。
仅两个呼吸间,景风身形一纵,已经闪身到了孟北身后,而后者此刻正在全力对抗那柄铁扇。他觉得相比起景风那孱弱的拳脚威力,还是灵器的威胁更大一些。
可不知何时,景风两只手腕上出现了一金一银两只穷工极态的手镯。
他将真气汇入舌尖,微微张口,一道粉红的细影眨眼间贴到了孟北背上。
“什么东西?”
孟北只觉得后背突然感受到一点温热,瞳孔剧烈收缩,刚要转身,一股怪力拽着自己向后方飞去。但他又忌惮面前法器,一阵迟疑间,阔刀竟脱手而出。
景风反应极快,用韧舌将孟北拉扯到空中,趁着孟北无法借力的功夫,“唰”的腾空而起。
浑厚的真气在景风体内畅通无阻,顺着经脉汇入左右双手,再由双手灌输真气全力催动法器!
“竖子尔敢!”
孟北此刻没了法器作依仗,又无法发力,只得声色俱厉的瞪着景风吼道。
景风双目之中迸发出一道血色,浓重的杀意毫无保留的喷薄而出。
“给我拿命来!”
左右手两只法器顷刻光芒大盛,景风握紧双拳,臂膀上的肌肉隆起,上面条条青筋如暴起的虬龙,不怒自威。
他撤了舌尖真气,双臂一上一下呈伏虎降龙状,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轰出!
只一拳,没有丝毫技巧,只含全身力量的一拳!霎时间天崩地裂,虚空震荡,惊起滔天气浪。两只积攒浩瀚灵器威能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孟北的脊椎上。
孟北硬生生吃了景风这毫无保留的一拳,当即脊椎凹陷,浑身剧颤,像一片风中飘零的落叶,惨叫一声,被景风击飞了出去。
“咚——咚!咚!”
孟北身躯像一颗皮球一样,在地上翻了无数个跟斗,最后后脑着地,撞在一块石头上,瞪圆了双目,眼中却失去了一切光彩,横死当场!
景风落地以后,退出金身状态,艰难的站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身体似乎脱力了,胸口闷痛,双腿都在发软。
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景风才慢慢缓过劲来。他喘着粗气,从腰间布包里摸出两颗回气丹塞进口中,随后艰难的走向孟北尸体。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探了探孟北的鼻息,又掐了一下他的脉,再三确认孟北生机尽断以后,景风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话,景风此刻心中既是庆幸,又是自豪。庆幸的是自己在营地带走的两件灵器成了他的底牌,自豪的是自己跨境击杀了肆气境强者。
恐怕孟北死都想不到,自己堂堂肆气境初期居然败在通流境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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