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被带走的那一刻,龙盛娜心如死灰,短短两日内,接连失去了最亲的人与中意之人,换成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也许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龙盛娜娇躯顿时萎靡不振,趴在红毯上崩溃大哭。
两名侍女想上前扶起龙盛娜,却被她强硬的挣脱,仿佛誓死不从。
“这小妞,真是聒噪!”
高座之上的徐公公被吵的头痛,尖声骂道,肥硕的手指隔空一扇,只闻阵阵“哗啦”之声,凤冠眨眼间爆裂开来,珠帘散落一地,龙盛娜如遭重击,娇躯横飞出去,直到撞到红毯外的檀木席座才停下来。
众人精神又是一阵紧绷,差点被眼前一幕惊掉下巴。
那位徐公公能跟李常胜平起平坐,想必身份地位绝不一般,可在别人大婚之日动手打新娘?倒真是闻所未闻。
李常胜也是一惊,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斜睥着身旁徐公公油光满面的肥脸,李常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但他终究是忍住了,默默坐了下来。
龙盛娜杏眸噙着眼泪,喷出一口鲜血,脸上传来火辣之感,创钜痛深。
此刻,她万念俱灰,曾经的妩媚、自尊、骄傲都被人无情践踏在脚下,荡然无存。
许多人见此一幕都感觉气血上涌,怒火中烧,不如这是一名弱女子,何况还是要娶进门的新娘,如此粗暴的对待,简直不能称之为人!
“妈妈,新娘姐姐好可怜,我以后嫁人也会被这样对待吗?”
“丫头别看,不会的,娘绝对不会给你找这样的夫家。”
“真是太过分了!”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指责唾骂,但也只是很小声的讲,没有人敢站出来。
嘈杂的声音如同梦魇一般,在龙盛娜的耳旁响起,挥之不去,不断击溃她脆弱的神经。
“爹,女儿不孝,要先您去见母亲了……景风,若有来生,与君结发,再穿红裳,生死相许……”
龙盛娜眼角落下两行清泪,再无念想,捂着肿痛至极的面庞,艰难的伸出舌头。
“不好!”
老管家眼皮一跳,看出龙盛娜意欲寻死,急的大喊。
李农离的最近,上前眼疾手快的捏住龙盛娜下巴,从桌上抽过一块手帕塞进她口中。
“将她交给侍女,下去整理一下,晚些时辰来拜堂成亲。”
李常胜对刚才发生的事仿佛视而不见,毫不在意的摆手道:“诸位请享用美食吧。”
压抑沉重的氛围在无数佳肴端上桌后,似乎消散一些。众多宾客埋头一言不发,无人敢杵逆,只想快点吃完酒席,离开李府。
檀木桌席上,一名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惊怒的神色,强作镇定对身边侍从说道:“去请太祖过来。”
角落一张宴桌上,一名轻纱掩面的女子同样柳眉蹙起,桃花般的美眸之中万千风情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圣女殿下,李家实力雄厚,盲目行动恐有危险,要不要请护法前来相助?”
旁边有人垂头问道,似乎在等待命令。
“先观望一阵,伺机而动,免得多生事端。”
女子修长的玉指在桌上游走,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景风现在怎么样了?
另一边,景风被李博押入地牢,身上储物袋也落入其手。
不是他不想反抗,哪怕眨眼间能奔出百余丈,在李博看来,也无济于事。
“给我老实点,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立刻严刑峻法伺候!”
李博狠声威胁道。
这小子不过二十,便已有肆气境初期修为,若是放任其成长下去,恐怕日后成就不可想象。
李博看着景风,心中暗道,旋即连连冷笑。
可惜啊,得罪我李家,便要在羽翼未丰时,将你彻底铲除!
景风并不跟他多话,靠在墙边席地而坐,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积攒真气,思索对策。
就在景风沉思之时,一阵“叽叽喳喳”的细簌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睁开眼睛望向墙角,一只灰毛老鼠正支腿站立着,瞪着一双大眼与景风对视。
“小老鼠,看我干嘛,你又不能帮我。”
景风看到这小东西,心情平复了一些,轻声说道。
“若是你想帮我,便把门口那人引走。”
不知道老鼠听不听得懂,景风也是随口一说,却见那灰毛老鼠搓了搓两只小爪,“嗖”的溜没影了。
我居然指望一只小老鼠来救,真是可笑。
景风仔细想想也觉得荒唐,不禁哑然失笑。
这时,牢房外的李博发出一声牢骚:“哪来的老鼠,滚一边去。”
随后听到一声闷响,想必那只老鼠已然毙命。
景风不由得皱起眉,心想,莫非这只老鼠真的因我而死?
他不讨厌老鼠,甚至对这些小家伙很有好感,曾经在大咸山上,就有一只老鼠救过景风一命。
就在景风胡思乱想之时,他感觉身下一阵磨蹭之感,低头一看,无数只老鼠从牢房的地洞中蜂拥而出,奔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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