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邦彦要华榉舔干净他的痰,在场的人全都恶心的想吐,都觉得李邦彦实在太缺德,居然用这样恶心的办法来羞辱华榉。
要知道华榉可是护卫军指挥使,堂堂的二品大员,如果舔了李邦彦的痰,那以后在朝廷就再也抬不起头,一辈子都要受人的嘲笑。
蔡京、童贯、高俅等人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准备等着看华榉受辱的笑话。
华榉倒是一脸平静,看了一下李邦彦吐的痰,淡然的说道:“没问题,不就是舔痰吗,我舔。”
在场的人本以为华榉会愤怒的拒绝,毕竟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就是换成是街上的乞丐都不会答应。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答应了,这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就连被李邦彦都感到意外。
不过,他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徽宗在他手里,华榉知道就算不答应,自己也会逼徽宗下旨让他舔,所以他才这么干脆的答应。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给我舔。”李邦彦冷厉的说道。
华榉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既然你觉得这样才能够解气,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完,华榉迈步往前缓缓的走了过去。
李邦彦警惕的说道:“站住,谁让你走过来了,给我趴在地上爬过来。”
华榉瞅了他一下,然后左腿慢慢的弯曲准备跪下。
然而,就在他的左膝盖快要碰到地面的时候,他突然一脸惊恐盯着李邦彦身后,口齿不清的说道:“杨,杨,杨——”
“他怎么了?”
所有的人都被华榉惊恐的表情给弄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害怕。
“少在那里故弄玄虚,快给我趴下爬过来舔。”李邦彦催促道。
“杨戬,杨太傅!”华榉失声惊呼道。
“什么,杨戬,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是他的鬼魂!”
要知道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鬼神非常敬畏,所以听到华榉说看到杨戬了,全都吓的变了脸色,纷纷朝着李邦彦的身后看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人就是这样,当有人指着某个方向说看到了什么,而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就越会盯着那个方向仔细看。
在场的人现在就是这样,明明在李邦彦的身后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却又都想能够有所发现,反而全都使劲的盯着他后面看。
李邦彦原本以为华榉是在故弄玄虚骗他,可是当看到所有人都表情惊异的往他身后看,他也就真的以为是杨戬的鬼魂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顿时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赶紧把头扭过去向后看。
就在他把头扭过去的那一刹那,华榉突然像一道闪电似的冲了过去。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也不长,也就几步的距离,所以华榉一下便到了徽宗跟前,左手迅速伸出抓住抵在徽宗脖子上的尖刃往外拽开,同时右手握拳朝李邦彦的头打了过去。
“不好,上当了。”
李邦彦发现上当,急忙扭回头,结果刚把脸扭过来便狠狠的挨了一拳。
李邦彦虽然以前混迹市井的时候跟人学了几下庄稼把式,可从来都没有认真练过,再加上当官这些年纵欲过度,身体早就已经虚得不成样子,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头晕脑胀起不来了。
看到李邦彦被华榉打倒,侍卫立刻过去把他控制了起来。
“皇上。”
吴呈海过去把徽宗扶到一边坐下,赶紧叫了一个人去喊太医。
“皇上,皇上——”
呈呈海、蔡京、童贯、高俅等人围在徽宗身边轻声喊道。
徽宗受惊吓过度,整个人就像傻子似的没有反应,吴呈海急的直哭,说道:“皇上,您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啊!”
“皇上这是被惊吓失了魂,应该赶紧去找人来给皇上收魂。”梁师成说道。
王黼立刻说道:“我知道一个道士,法力很高,善能驱邪收魂,我马上去把他叫来。”
“收什么魂!”
华榉走过来说道:“皇上这是刚脱险,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梁师成面带不悦,刚要出言驳斥,就见徽宗吐了口气,清醒过来。
“好了,好了,皇上清醒了。”吴呈海欣喜的说道
徽宗缓缓的看了一下在场的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没事了,问道:“寡人没事了?”
吴呈海赶紧说道:“陛下,您已经没事了。”
徽宗这才真正的放心,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吓死寡人了。”
吴呈海跪下磕头道:“奴婢并没有保护好皇上,让皇上受伤,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蔡京、童贯、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也赶紧跪下叩头请罪:“臣等护驾不利,请陛下赐罪。”
徽宗摇了摇头手,说道:“这不怪你们,都是李邦彦那个逆贼太奸诈,竟然敢骗寡人,寡人绝不轻饶了他。那个逆贼人呢?”
“在那里。”吴呈海指了一下还昏迷的李邦彦。
“把他给寡人拖过来。”
侍卫把李邦彦拖过来,徽宗怒目而视斥道:“李邦彦,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挟持寡人,寡人要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
李邦彦像疯子似的笑了一通,说道:“成王败寇,这是老天要灭我,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徽宗原本以为他会痛哭求饶,没想到反而耍起了光棍,气的浑身直颤,说道:“来啊,把他给寡人拖出宫门砍了。”
“是。”
侍卫拖着李邦彦架往外走,李邦彦看着华榉说道:“华榉,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我变厉鬼向你索命吧!”
华榉冷笑了一声,心里说道:“做人我都不怕你,更何况做鬼。”
徽宗平息了一下怒火,扭头看着华榉,说道:“华卿,今天你又救了寡人一次,要不是有你在,寡人定会被李邦彦这个贼子所害。”
华榉躬身施礼道:“陛下鸿福齐天,有圣灵护佑,李邦彦那贼子又岂能害的了陛下。”
“华卿,你受伤了?”徽宗看到华榉的右手有血问道。
华榉看了一下右手,手掌和手指有多处长条形的血口,这是刚才抓李邦彦那把尖刃的时候,被尖刃两边的刃口割伤的。
“这是刚才抓尖刃割的,没什么大碍,一会回去处理一下就好。”华榉轻描淡写的说道。
“快叫太医来为华卿治伤。”徽宗马上对吴呈海说道。
吴呈海说道:“已经派人去叫太医了,马上就来。”
话刚说完,就见去叫太医的那个内侍领着一名六旬左右老太医走了进来,吴呈海赶紧让他给徽宗治伤。
太医给徽宗上药包扎好,徽宗随即又让他帮华榉也治疗包扎一下。
“陛下,这三人该怎么处置?”
太医退下后,梁师成指着白宽、许艳香、齐三问道,徽宗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推出去斩首。”
“陛下。”
华榉说道:“李邦彦之前做了很多违反大宋律法之事,使得民怨沸腾,连累陛下和朝廷名誉受损。白宽、许艳香、齐三是他身边最亲信之人,不如好好审一审他们,让他们把李邦彦做过的那些不法之事都交待出来,拨乱反正,好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李邦彦所做之事与陛下、朝廷无关,给陛下和朝廷恢复名誉。”
华榉答应过白宽要给他全尸,但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蔡京的面他不能这么说,所以只能以这个理由来劝说徽宗。
徽宗想了一下,觉得华榉说的有理,不能让李邦彦把自己和朝廷的名誉给损害了,必须向天下百姓讲清楚才行。
“华卿所言甚是,既如此那审他们的事就交给你来负责。”徽宗说道。
“陛下,老臣认为不妥。”
徽宗的话才刚说完,蔡京立刻反对道:“华大人乃是负责护卫军事务的,对审案子并不熟悉,所以老臣认为此事当交由刑部来审理更为妥当。”
“陛下,臣虽然负责军中事务,但对审案子却也颇有经验,定能将李邦彦所做过的不法之事查个清清楚楚。”华榉说道。
刑部尚书鲁谷新是蔡京一手提拔起来的,对蔡京言听计从,马首是瞻,将案子交给刑部就等于把一个贼交给另一个贼审问,那结果可想而知,华榉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蔡京扭头看了一下华榉,说道:“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陛下曾经下旨让华大人彻查开封府的一个案子,那个案子华大人都没有审清,不知道你这审案子的经验从何而来?”
华榉也看着他说道:“太师怎么知道我没有把那个案子审清?”
蔡京冷笑道:“你当老夫是聋子瞎子吗?开封府那个案子,你除了接到圣旨的那天去问过之外,这近一个月来你根本没有再过问过,难道案子会自己查清吗?”
“谁说查案子一定得主审官亲自查?”
华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难道太师想了解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去打听的?太师不懂就别说话,免得贻笑大方。”
“你——”
蔡京被华榉怼的有气都发不出来,老脸憋的通红,说道:“那这么说你是已经把案子查清了?”
华榉意有所指说道:“这个案子是蔡太师你“精心”挑选出来的,我要是不把它查清又怎么能对得起你的一片“苦心”呢!”
蔡京又被华榉暗讽了一下,心里更恨,说道:“既然已经把案子查清了,那不妨当着陛下的面说说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是谁到了考核日我自然会说,至于现在,请恕我无可奉告。”华榉语气生硬的说道。
蔡京冷哼一声,说道:“当着陛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查出凶手,只不过是在这里故弄玄虚糊弄陛下罢了。”
“既然太师口口声声说我没有查清是在糊弄陛下,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华榉挑衅的望着他说道。
“打什么赌?”
“如果我把凶手找到了,你就辞去所有的官职永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反之如果我没有找到凶手,我就自己辞去所有官职和爵位,如何。”华榉目光如电盯着蔡京,铿锵有力的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被震住了。
蔡京万万没有想到华榉居然敢提出如此要命的赌约,心里暗惊道:“他到底是真的已经查到凶手有底气,还是在装腔作势吓唬我?”
“太师,陛下当前,可愿与我赌上一把?”华榉气势逼人的说道。
所有的人都盯着蔡京,等着他答复,包括徽宗都看着他。
蔡京为官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憋屈过,居然被一个比他孙子还要小的小子在圣驾前如此相逼,让他丢尽了颜面,真恨不得咬死华榉。
“太师,大家都看着你呢。”华榉再次催促道。
蔡京瞟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堂堂护卫军指挥使,朝廷二品大员,张口赌,闭口赌,成何体统。你不顾及朝廷的颜面,可老夫身为百官之首,岂能视朝廷威严于不顾而与你私自作赌,倘若以后人人效仿,那朝廷的法度何在,威严何在?”
老贼虽然也很想跟华榉赌一把,但华榉提出的赌约实在太大,一旦他输整个蔡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输不起。
所以,只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