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外回来,华榉把手下的将领全都召集了过来,说道:“今天晚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赶到瓦宋江,渡江朝会宁府进发,你们回去让士兵做好准备。”
“遵命。”众将领命之后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士兵们用过早饭之后,华榉留下了一万士兵防守黄龙府,然后率领着剩下的六万士兵朝着瓦宋江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到了瓦宋江边,华榉立刻命令士兵把缩小型飞雷炮固定在船上。
金大坚、凌振、孟青河、司行方、厉天润等将领率领着士兵把飞雷炮固定到了一千三百条船上,随后华榉上到了其中一条大船上。
孙安、高展、卞祥、袁朗、滕戡、张清、司行方、厉天润、鲁智深、武松、仇琼英、扈三娘、秦东浩、扈成,李成、山士奇、唐斌、朱仝、雷横等一众将领,跟着也各自也都上到了船上。
“开船。”
随着华榉一声令下,一千三百条船驶离了江岸,朝着江的对岸划了过去。
江的对岸,金军士兵已经沿着江岸修了十数里长的防御工事,工事的高度有近两米,后面全都手持弓箭,弓箭上面绑着火药棒的金军士兵。
“统领,快看宋江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一名金军士兵看到宋军开始渡江了,立刻冲着身边的一名统领喊道。
统令仔细往前面看了一下,发现江面上来了密密麻麻的船只,急忙对身边另外一个士兵说道:“赶紧去向完颜将军报告,就说宋军来进攻了。”
“是。”士兵应声之后跑走了。
离着江岸大约有二、三里的地方,有一间木屋,木屋里完颜义还在床上睡觉,因为昨天晚上他喝了不少的酒,现在酒劲还没有过去。
报信的士兵来到门口,对守在门口的士兵说道:“赶快禀告将军,宋军来进攻了。”
守在门口的士兵听到宋军来进攻了,急忙推门进到里面,推了一下正在睡觉的完颜义说道:“将军,宋军来进攻了。”
完颜义听到宋军来进攻这几个字,猛的一下便从床上翘了起来,看着士兵说道:“宋军来进攻了?”
“是的。”
完颜义急忙把鞋穿上,拿着兵器,出了木屋,对报信的士兵说道:“宋军已经上岸了吗?”
报信的士兵说道:“还没有,他们还在江面上,不过马上就要靠近了。”
完颜义一路急跑着到了江边,看到宋军离着岸边还有四、五百米的样子,随即对身边的士兵说道:“马上传令下去,只要宋军敢上岸,就给我狠狠的炸他们。”
“是。”
亲兵立刻把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防御工事后面的士兵全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不过,宋军的船并没有直接划向岸边,而是离着岸边还有二百五、六多米的时候就停了,华榉便把手中的旗子举了起来,立刻所有的船全都一字排开停在了江面上,开始填装缩小型飞雷炮弹。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刘顺说道:“大人,飞雷炮弹已经装填完毕。”
这个时候其他船上的人也都把弹药装填完毕,然后旗子举了起来,华榉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经把炮弹装填好了,随即再次把旗子举起来,立刻所有船上的人都点燃了飞雷炮的引线。
轰!
轰!
轰!
随着一阵轰隆声传来,一千三百多颗缩小型飞雷炮弹朝着对岸防御工事后面的金军士兵飞去。
“这些是什么东西?”完颜义从来没有看到过飞雷炮弹,所以不认识是什么。
说是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一千三百多颗缩小型飞雷炮弹便落在了防御工事的后面或是前面,有的直接轰在了防御工事上面。
轰!
轰!
轰!
随着引线燃进飞雷炮弹里面,所有的飞雷炮弹先后爆炸。
虽然这些飞雷炮弹全都是缩小型的,威力没有原来的大,但爆炸的限范围也能够达到六、七米,尤其这些炮弹里面还装了细铁丸,爆炸之后这些铁珠,会如同暴雨一样四处乱散飞,形成铁丸雨进行区域性密集杀伤,凡是被铁丸击中的人非死既伤。
因此,这一千三百多颗缩小型飞雷炮弹爆炸的威力,非常恐怕,完全抵得上三、四万支火铳同时射击的效果,沿江防守的金军士兵一下便被杀死了上千人,除此之外还有两千多人受伤。
完颜义侥幸没有被炸死,但却被两颗铁丸击中,一颗击中他的右肩,铁丸陷进了他的肩骨里,而另外一颗击中了他的右大腿,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个血窟窿,鲜血不断的从里面冒出来。
“将军,你受伤了,我们送你到后面去包扎。”完颜义身边的亲兵说道。
完颜义强忍着肩上和大腿的疼痛,说道:“宋军正在进攻,我得留下来指挥才行,现在还不能退下去,你们找块布来给我暂时包扎一下就行了。”
亲兵往周围看了一下,没有可以用来包扎的布,于是把自己外面的铠甲解开,从里面贴身的衣服撕了两块下来,给他把大腿和肩膀包扎好。
但就在这个时候,江面再次传来了炮声,又是一千三百多颗飞炮弹飞了过来。
“大家赶快趴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完颜义已经知道飞雷炮弹的厉害,急忙大喊道,同时自己双手抱头趴下贴在了地面上。
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金军士兵再次遭到了重创,又有数百上千名金军士兵死亡和受伤。
过了没有两三分钟,江面再次传来了炮声,飞雷炮弹又落了下来,在防御攻势前面和后形成一片爆炸区。
在随后的二十多分钟里,宋军不断的向江岸上的防御攻势开炮,炸的金军士兵根本不敢露头,即便是这样,每一轮飞雷炮弹爆炸之后,依然还是有金军士兵死亡和受伤。
“将军,宋军的这种武器太厉害了,而且射程又远,我们的爆雷阵根本够不到他们,这样下去我们全都会死在这里,不如我们先撤退吧。”完颜义的亲兵说道。
完颜义说道:“不行,我在陛下面前做了保证,绝对不会让宋军度过瓦宋江的,如果现在我撤了,让我回去怎么见陛下,所以就算是死,我也得坚守在这里。”
“可是宋军的火力这么强,您就算坚守在这里也不起作用,还不如暂时先撤退,然后再另想办法击退宋军。”亲兵继续说道。
“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完颜义大声吼道:“后面就是会宁府了,难道让陛下逃到更加荒僻的东边去吗?瓦宋江现在是我们唯一能够阻挡宋军的屏障,如果我们不能在这里把宋军阻挡住,那大金国就完了。”
“可是将军你就算在这里依然也阻挡不了宋军。”
亲兵悄悄的探出头,往江面看了一下,说道:“宋军离我们的距离太远了,我们的爆雷震根本投送不到他们那里去,即便是不用爆雷震只用弓箭,等箭到达他们那里也没有了杀伤力。
而他们的那个东西可以隔着那么远炸我们,我们在这里就相当于是他们的靶子,我们在这里待的越久,死伤的人就越多,等到把我们全都炸死了,那时候就不仅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登上江岸,就算会宁府都很难守住。
所以,还不如趁现在还有这么多兄弟没有被炸死,咱们先撤退,这样至少也还有人来保卫会宁府。”
这时另外一个亲兵也说道:“将军,阿奎说的对,咱们现在就算死了也是枉死,还不如先撤退,保存实力。”
这时,江面再次传来炮响声,又是一千多颗飞雷炮弹落了下来,金军士兵又有不少的人被炸死。
“将军,不要再犹豫了,再犹豫就真的要死光了。”两个亲兵声泪俱下的喊道。
完颜义看到两个亲兵苦苦的劝他,而且他们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把心一横,撕心裂肺的大吼道:“撤退。”
两个亲兵见他终于做出了决定,立刻上前把他扶起来,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走到战马那里,将他扶到马上,解开马的缰绳交给完颜义,然后他们才上马保着他离开。
然而,他们刚刚走出去不到十米,炮声再次传来,飞雷炮弹再一次落在防御工事的前后。
由于刚才战马是绑着的,所以即便受到爆炸的惊吓也没能够跑掉,但现在缰绳已经被开,所以受到爆炸的惊吓,战马顿时如同发了疯一般往前狂奔。
完颜义的右大腿、右肩都受了伤,根本经受不起这种剧烈的震动,战马每往前狂奔一步,他的左大腿和左肩就像有刀子在里面绞一样的痛,他虽然用尽全力想用左手拉住缰绳让战马停下来,可惜现在他一只手的力量根本无法降服战马,只疼的他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往前狂奔了一里多路,完颜义这个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向左倾斜,这是因为他的右腿受了伤,无法踩稳马镫和夹紧马腹,因此在剧烈的颠簸中,身体才会逐渐的朝左边倾斜。
“坏了!”
完颜义可是马上的将领,他知道这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他的左脚还在马镫里,一旦要是从马上滑了下去,他就会被战马一直在地上拖着走,搞不好这条命就交代了。
所以,他赶忙想把左脚从马镫里抽出来,这样顶多就是摔在地上,而不会被战马拖着往前跑。
然而,由于他的身体过于倾斜,还没有等他把左脚从马镫里退出来,他的身体便从马上滑了下去,背部和头部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也正如他想的那样,由于左脚没有从马凳里抽出来,他被战马一直拖着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