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一来,凌云渡的水就漫过了河岸的草地,几只野鸭子飞了过来,在水草丛中里捉着鱼虾。
几个行人匆匆忙忙的赶着路,岸边的集市上人不多,天娃正站在集市的过道上发着呆。
昨天打开了最后一张百元的票子,买了几根玉米和十个烧饼回去,可要再这么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倒是不用吃饭,可那无忧不行,这摩罗女这几天饭量大增,脚卡在墙里还不消停,一饿了就骂人,要不就要整个飞轮出来削天娃。
天娃也是没辙,躲也躲不掉,轰又轰不走,再说了,真的要轰她又有些于心不忍,何况也轰不走她,她脚卡墙里了。
若是无忧没卡住,他也没那本事,不过有一点,每天回去看见无忧躺在那墙边,天娃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天娃又什么都不会,只得在街市上出了个摊子,帮人看卦卖字儿,一身布衣往那一站,跟卖窗帘的张婶拿了块布料写了两个字,“测字”,再扯了根木头挂在上面,找了个空地往那儿一插,这算他是招牌。
完了再买了一只水笔和一本小学生作业本,图个便宜,就这么着,这娃的摊子算开张了。
他也不晓得定价,反正估摸着太贵了占人便宜也不好,就定了二十块钱一个字。
每次只能出来两个时辰,他觉得一天能测上三个字,就有六十块,三天的烧饼都来了。
正在这想着呢,声眼神一飘,看见一个三十来岁脖绕金链的男人,这人夹了个黑包在一旁打量了天娃半天,天娃冲他一笑。
这人走了过来,看了看天娃的的旗杆,天娃忙带着客气笑道:“这位大哥,您好,测字么?”
“多少钱?”这人问道。
“二十块。”天娃笑道。
这人掏出一根烟点上,看了眼天娃问道:“准不准?”
“不准不要钱啊。”天娃道。
“二十块太便宜了,你要能准,我给你两百。”这人吐出一口烟说道。
“大哥,不用那么多,二十块就够了。”天娃说道。
“准了算是我乐意给的。”男人说道。
天娃正想辩驳一番,想了想,人予我取,天酬地勤,这也是合理的,天娃笑了笑,拿出那本小学生作业本和水笔递给这人:“那好,请写一个字。”
“就写在这上面?”这人看了一愣。
“对啊,白纸有条纹,天地自归根,这纸张吉利啊。”天娃笑道。
“哟,不错,看你年纪不大,学问还不少,出口就是套话,不错,好,我来给你开个章,”这人接过笔说道。
“承蒙光临,不胜荣幸。”天娃一拱手笑道。
“呃……,我不用告诉你什么事么?”这人歪着脖子想了想问道。
“用的,您想着那件事,然后写下来,再来问我,一个字能问一件事。”天娃笑道。
“这样啊,我想想。”这男人抬着头说道,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对不起,借过,让一下了您,”一个男人说道。
天娃一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肩膀上扛着一根甘蔗,手里还提着一口锅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哦,不好意思,挡了您的道了,”这金链男身子一让,说话还挺有礼貌的。
“麻烦了您,谢谢。”那提锅的人说完走了过去。
“可以写了么?”金链男问道。
“请随意。”天娃说道。
这人拿着笔,一手端着本子,翻开一页,在上面写了几笔,递给了天娃。
天娃拿过来一看,字迹实在不敢恭维,却是一个“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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