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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荷回来时还很早，勉强算是落日，这一会也就是上半夜，不过林晚荷却并无倦意，最近经历的事太多，让她有些心累，所以只是卧在墙角，并未入睡。

    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门外的脚步声去而复返，脚步中还带着一丝急切，林晚荷早有察觉，正在犹豫要不要站起来，就听见门外不远处另一个脚步声后发先至，将那个人影拦在了小院内。

    “啪”不算响亮的耳光，林晚荷虽然感知有限，但还是比常人好一点的，因此听得清清楚楚。

    “二虎，你要做什么！”老人的声音很低，好像是故意压着不想让柴房内的人听到。

    “爹，我。。”

    “别解释，你是我的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少年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也等于是默认。

    “你不是和对街的虎妞在谈着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我和虎妞分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我得知那件事的时候，我不想拖累她。”

    “所以就要祸害其他姑娘？你连她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想要祸害她？”

    少年发出了一阵痛苦的抽泣声。

    “对不起。爹。我真的好怕，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害怕，只想发泄，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真的。”

    老人的声音也逐渐平静下来。

    “二虎，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做这些事的。不就是上第一线吗，我去过，你哥也去过，又不一定会死，”

    “可是昨天，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三娃子就死了！死在我面前，我现在还记得他紧紧的拽着我的裤子吐着血沫的表情。”少年咬着牙，压抑着哭腔，带着厚厚的鼻音。“他死了，我也会死的。”

    “就算会死。你也要去。”老人的声音严肃不容置疑。

    “这个环境下，我们只有报团才能生活下去。别说三娃子，老李家除了最小的那个都死完了，又怎么样？没有老东头守岗，没有老王头组织搭建巨木，没有李二姐她们收种粮食，等等。我们单人能在这个环境生活下去吗。”

    “这个团体中，享受了安生的权利，也要背负相应的责任。这个责任不是让你去死，而是让你去为团体尽一份力。没有人可以坐享其成。”

    老人一只手搭在二虎的肩上，不容置疑中也带着一丝鼓励。二虎依然很怕，但怕和坚持做某件事并不冲突。

    “我，我知道了。”

    “吱呀”柴房老旧的房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吸引了两人注意。林晚荷站在门口，面纱遮掩下看不清神情，声音中也没有多少波动。

    “哎，小姑娘，这。”

    “老人家，下半夜是要发生什么事吧。我也想做点什么，帮一帮忙，可以么。”林晚荷平静的道，好像之前的对话一点都没有听见一样。

    老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一脚把二虎踹开，骂道“你小子还不去报道去，要是点卯时没点到，我先撕了你。”

    然后才对林晚荷挤出一丝笑。“小姑娘既然想帮忙，就随我去后勤那里，把这些草药磨成汁把。”

    跟着老人，夜半时分，来到了灯火通明的一间密室内。这里距离村口只有三里，可以清楚看见村外的场景。此时，村外一群密密麻麻不成体系的民众正奋力把两边的拒马合在一起，同时打钉下柱。

    而摆在林晚荷面前的，是之前看到的那种蓝色荧光的草，老人在现场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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