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小卒
一路行走,吴亘等人忍受着四下如箭的目光,与三位执事打听着命族的由来。三位执事倒也和气,因为平素本就负有与他族沟通之责,所以颇为健谈,吐露了不少族中情形。
命族是个十分独特的人族,吴亘都不知道将其定义为人族是否准确,但三位执事却是言之凿凿,命族当属人族一支,自古以来便生活在大遗洲,在多地皆有分布,这一支却是在三真山附近繁衍生息。
至于吴亘和某些找到男人自信的人最关心的问题,为何族中多为女子,执事也是尽数告知。
原来这命族出生就是一胎三胞,且所生多是女子。女子长大后不仅生得美貌,且长得一模一样。自出生后,命族女子就是三人一组,且三人心意相通,同生同死,宛若一体。若是将其强行分开,三人俱会恹恹而终。
若说命族中没有男子,那倒不是。命族其实是有男子的,但却极少。不知何种缘故,命族所生子嗣多为女子,千人中能见到一名男子已是幸运。
这些男子一出生,就被族中统一抱走抚养,年长些却是要赶出去的,或直接与其他命族交换,如货物一般。
在命族中,只有男女相合才有可能产下男孩,但也只是有可能罢了,大部分还是生的女孩多些,这么一层层下来,男人在命族中可谓是少之又少。
就眼前这支命族而言,族中已经多年未有一名男子出生。
吴亘不仅有些奇怪,如果是这样,那大少数命族女子无法生育,时间长了命族岂不是如一路上所见的消亡种族一样,早早就灭绝了。
似乎是看出了吴亘的疑惑,一名执事笑意难掩,「客人,因为命族的一项天赋,倒是不用担心后继无人的。这个嘛,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三真山中有一处黄汤泉,泉有琅树,树有琅果,琅果一蒂三果。
若是成年的族人,得圣堂所允后,便可服用一枚琅果,再在树下静坐三日,过后便可育有子嗣。只不过,这琅果数量有限,让命族不致凋零的同时,也限制了族人的数量。」
吴亘与身旁几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惊异,世间竟有如此奇事。果然,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说话间,吴亘管不住自已的贼眼,若有若无瞟了一眼凤儿。
后者当然一眼就看明白了吴亘的龌龊心思,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不过倒是暗下决定,以后但凡是吴亘带回的果子,一律不吃。
另一名执事则是轻笑道:「客人可是觉着奇怪,这也难免,每一个初到此地的人都是觉着匪夷所思。不过呢,世间又不是仅命族一脉如此繁衍,如距此千里外,就有一种土龙,因为数量极少,雌兽一生都未有可能觅的雄兽,亦是可以自行产下小兽。
只不过,命族受制于琅树,却也不能随意迁徙,只能居于一地,方可保证子嗣连绵。」
宝象早已忍耐不住,大声询问,
别看宝象这一路颇为风光,路旁女子毫不吝啬自已的秋波,但一想到要面对这么多人,数十年如一日的劳作,也是不禁有些心悸,赶紧问个清楚。
那名执事感慨道,却是一脸无奈。
「其他命族所居之地又十分遥远,换一名男子回来殊为不易,所以只要路过的人族男子,都要请进来一叙的。只可惜,如你等外族男子,与命族女
子相合,极难生下后代,试了诸种法子也是不成,也只能归咎于体脉相冲吧。」
吴亘与水从月对视一眼,却是隐有一丝忧意。自已几人还是轻率了,刚开始不知道命族内部情形,所以都存了借此地休整的意思。
但没想到,一名男子对命族而言,竟然有这么重要。涉及到种族延续,对任何一个种族都是头等大事,可以想见,这命族真不一定会让几人轻易离开。不然,那位累毙在工作岗位的前辈,难不成是真的心甘情愿留在此地。.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这种事如果落到吴亘的头上,说不定更恶劣些,除了四下劫掠男子,连其他命族也不会放过,以满足族中所需。
从方才执事口中言语推测,这命族虽说是人族,但似乎与真正的人族又差了些东西,要不然怎么会留不下子嗣。
吴亘忧心忡忡的抬头,却一眼看到凤儿正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已,促狭之意不言而喻。吴亘悄悄指了指齐合,又作了吃东西的架势。凤儿脸一黑,扭头前行再不搭理其人。
嘁,玩这套,倒时候若是齐合被带走,自已定要讨几个琅果,想方设法塞到这个娘们嘴里。
众人在一群女子前呼后拥下出了码头,码头上早已停了几辆圆形的车子,拉车的是几只形如江龙的凶兽,浑身长满坚甲,尾上生有倒刺。
等上了车子,凶兽听从号令,快步向远处的巍峨大山走去。
越靠近大山,景致越是秀丽。道路由一层层的贝壳铺成,两侧种有高大的棕榈。道路边,房屋多是海螺形状,三个螺壳并列联结于一起,上面开有一个个的小窗,显然是寻常族人所居之处。
也有一些高大的螺型建筑,人头攒动,应是酒肆、商铺之类。偶有女子微酣琼颊,踉踉跄跄,媚笑连连。
一个个的女子,不停在街上穿梭,无论走到何处,处处皆是花团新锦,小径凝脂,满目姹紫嫣红。走在街上,不时有女子走近车边观望,却是悚然而惊,接着呼喝连连,香果、美酒不时抛上车来,不一会儿,车厢里就积聚了一堆食物。
遇着些体格健硕的女子,更是肆无忌惮,如同流氓青皮一般,直接上来就动手动脚。六人如同猴子一样被人观赏,偏偏打也不是,骂也不成。有时候,还有神识扫过,这种感觉十分难受,就像剥光了让人品鉴一样。
无奈之下,吴亘只得求助于一名执事,请其稍稍约束一下族人。
其人微微一笑,对着外面说了一句,手中木杖轻轻一戳车板,一道粉无形的屏障在车上出现。见到此情,方才还放肆豪恣的女子们赶紧退去,再也不敢接近车子。
前方树林渐密,林中隐有一些高楼,只不过仍是脱离不了海螺的窠臼。车子沿着林中小路前行,一直走到一处宽敞的院落前方才停下。
吴亘扫了一眼,此处院子四周皆有房屋围拢,一举一动恐怕都会被人盯在眼里。果然,还是要看管起来啊。
三位执事邀请几人入院,叫人送了茶盏,其中盛的仍是船上所喝的红色饮品,那名执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咯咯笑道。
众人一听,赶紧多品了几口。吴亘与宝象更是一杯接着一杯,生怕少占了便宜,引的一侧倒茶女子掩嘴轻笑。
借着喝茶之机,三位执事若有若无盘问着几人的来处,不时打听一下外界的情况。
这一谈就是半天,眼见天色渐晚,有侍奉的女子捧了一颗颗蚌珠,挂于四周,彼此交相辉映之下,熠光流转,屋内顿时明
亮清澈起来。
吴亘业已灌了满满一肚子水,三位执事也意识到晚饭时间到了。一拍手,有女子端了食物酒水上来。
仔细一看,多是清蒸水煮的清淡之物,以鱼虾居多,味鲜却极其清淡,甚至有一盘就是各色花瓣拼成。而且每份菜都菜量极少,几口下去就已见底。
众人已经饿了半天,但碍于主人在场,只得小口细嚼。倒是这酒十分爽口,色如琥珀,味道醇正,在珠灯下晶莹欲滴。
三位执事均是吃了几小口就放下筷子,用丝帕轻拭嘴唇,微笑着看众人用餐,频频举杯示意。
吴亘等人虽然已饿了一天,但眼见主人停筷,也只得抓紧扒拉了几口,聊以果腹。
说完三位执事便告辞离去。等送到门口,看着院子四周十数个体形高大、腰挎长剑的女子,吴亘的心突的一沉。
回到屋中,水从月等人仍在屋中等候。宝象迫不及待的问道,方才宴席之间的狂浪一扫而空。
吴亘抿了抿嘴唇,
桥班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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